七十多岁的老汉吹嘘自己“不差钱”,只为求个心理安慰。不料竟有贪心恶人将戏言当真,对他家的“万贯家财”动起歪念。一句“不差钱”,酿成了一起命案惨剧……
3月17日深夜,辽宁北镇市某村发生了一起命案。年已古稀、以收废品维持生计的老汉王学农死于非命,老伴于秀英也被人污辱。犯罪嫌疑人田心财称,他下狠手只是为了“求财”。可是,一个收废品的老汉怎么就让田心财动起了“杀人抢劫”的歪念呢?
穷老汉夸富埋下祸端
7年前,年近70的王学农收起了废品,时间一长,王学农认识的人多了起来。田心财就是这个时候与老王认识的,日子一长,爱吹牛的老王和田心财说,他自己其实根本不差钱,他和老伴想吃啥吃啥,家里的钱到死都花不完。他现在收废品就是闲着没事干着玩的营生,主要是为了锻炼锻炼身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是这几句信口开河的吹牛话,被田心财放到了心里。“认识这大哥好啊,以后手头紧巴了,就找他借点钱。反正他也不差钱。”田心财为自己认识了一个“有钱人”暗自高兴。
两年前的一天,田心财到邻村亲戚家串门,正巧遇到老王。“大兄弟,咋来咱村了?走,上你王大哥家认认门。”在老王热情招呼下,田心财第一次踏进这个“有钱大哥”家的大门。两人说了半天话,越聊越亲热。一边聊天,田心财一边暗自观察着王学农的家,旧房3间,西屋住人,外屋、堂屋都空着。临走时,田心财特意对环境多观察了几眼,摸清进院出院的门路。打这以后,田心财隔三差五就提醒一下自己,啥时手头紧,就该“打扰”一下王大哥了。祸端由此埋下。
50多岁的田心财貌似憨厚,其实并非善类。他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手脚还不老实,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被这样的人盯上,老王的安稳日子快过到头了……
“大兄弟”深夜劫财
3月17日,在外面求财的田心财时运不佳,一连几日没有“创收”,只得呆在盘锦火车站自己想办法。这时,没钱吃饭、没钱住宿的他想起了老王。“他平时不是总夸自己有钱吗,眼下,我得让他出点血。”打定主意后,田心财马上有了精神,因为没钱买车票,田心财当日15时自己从盘锦火车站徒步前往50多里外的老王家,走了7个多小时,深夜才到老王家。
田心财推了推大门,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就喊了几声让老王开门。老王家的院子是租来的独门独户,离周围人家挺远。大半夜的,突然有人叫门,王学农有点害怕,没敢起来开门,就躺在炕上问是谁。田心财说你不认识我,老王一听这话,更不给他开门了。田心财又喊了几声,见没有动静,只得另想主意。
怎么才能进院呢?跳墙?跳不了,因为以前偷东西时,腿被人打伤过。在老王家小院外头转悠一圈后,他有了新的主意:拆墙。他绕到老王家的房后,在离地面一米左右的地方开始拆墙。没抹过浆的砖墙拆起来自然很容易。不一会儿,田心财就拆出一个近1米见方的大窟窿。之后,田心财顺利入院,拨开东屋窗户的插销,把窗户卸下来,跳进东屋,又撬开东屋的门,来到外屋,让老王开门。
见来人都进到外屋了,老王只得起身,打开灯,问他要干啥。田心财说,自己就为要点钱。老王这时说了实话,说自己一个收废品的哪有什么钱,日子过得可紧巴了。财迷心窍的田心财根本不信老王的话,以为他在编瞎话。田心财恶狠狠地说:“少来这一套,你又不差钱,怎么这么抠?再不给钱,我可牵驴了。”老王的老伴于秀英一听说要牵驴着急了,心想:毛驴对我们老两口来说就是生活的依靠,没有了驴,生活费用都没有着落。她对老王说:“快看看咱俩还有多少钱,给他让他走得了。”老王点了点头,忙说:“兄弟,我就100多元钱呀,我给你从门缝塞过去。”说着,借着昏暗的灯光将一些面额10元、5元、2元的纸币卷成卷,从门缝塞出去。
田心财接过钱卷,打燃火机,借着光亮数了数,共计120多元。“你不是挺有钱吗?就拿这点零钱打发我!”田心财嫌少,还是让老王开门,不开门就不走。无奈之下,老王给他开了门。田心财二话没说,进屋就直奔老王的老伴于秀英,把她全身翻了个遍。田心财以为老王的老伴管家,身上肯定有钱,结果只翻出了40多元。
手里的钱加在一起才173元。这实在太少了。平时总夸自己有钱的富老头怎么才榨出这么一点钱。田心财对老王大失所望。见没有多大油水可捞,他停了手,转身想离开王家。这时,老王看清了田心财的轮廓,脱口说道:“大兄弟,怎么是你呀!”田心财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王认出了自己,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田心财曾经因为犯盗窃罪进过监狱,他实在不愿意再进去一次了。看着已经认出自己的王学农,他的脑海深处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为灭口制造命案
田心财见老王认出了自己,心想他若是日后报案,后果将不堪设想,顿时产生了除掉老王的念头。狡猾的他见在屋里下手不方便,就谎称让老王送他出门。老王为以防万一,顺手拿了炕边立着的一把锹,先出了门,田心财跟了出去。在外屋,田心财见他手里拿了锹,故意气愤地说:“怎么,提前有预备,想整死我咋的?”
老王对这个无耻的家伙恨之入骨,没好气地应了声“有本事你把我整死了”。田心财正盼着他说这句话呢,立刻应声道:“整死就整死你!”他就近拿起一根木棒,等老王走到大门附近时,朝他的头上猛地一棒砸了下去。老王没想到,田心财真能下这样的狠手,想奋力反抗。可是,毕竟是70多岁的人了,哪里斗得过50多岁的田心财。还没等老王来得及挣扎,田心财又朝他头上狠狠砸了几棒子,把木棒都打折了。老王当时就倒在血泊之中……
杀人凶手被捕归案
自家门前发生的这血腥一幕,被站在门里的老王老伴于秀英看在眼里。害怕过度的她僵直地站在那里,始终没敢有任何动静。直到田心财把尸体拖进院里,喊她进屋,她才回过神来,颤颤抖抖地随田心财进了屋。一进屋,老太太就苦苦央求:“大兄弟,你别打我呀,我给你磕头了……”已经做了恶事的田心财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老妇人,心里又起了邪念……
事后,田心财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对谁都不许说。派出所来了也不许说老王是我打死的,你就说是他自己摔跟头摔死的。要是说了,我就整死你!”老妇连连点头,“我不说,我答应你。”见于秀英唯唯诺诺,田心财放下心来,心想,这老太太就见过自己一面,肯定不知道我是谁,也就没动手杀她。连抽两颗旱烟歇够之后,田心财揣着钱离开了王家,临走还留下一句话,说他是“黑山人”。
惊吓不已的于秀英见凶手逃跑了,赶忙出屋看老王。只见老王躺在院子里,满脑袋都是血,眼睛紧闭,半天出口气,还没有死。她挪了挪,没有挪动。怎么办?大半夜的,外面黑灯瞎火。跟前没有邻居,又不敢出去找人,跟亲人联系又没有电话。于秀英无奈地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老王,只得回屋取来枕头垫在老王的头下,又取来被子给老王盖上。
回屋后,她突然想起凶手有点眼熟,脑子里一过,想起来了。两年前此人来过她家一次,和她打过一个照面。这人没跟自己说话,只是和老王唠了几句就走了。老王好像提到过这个人是镇上蔬菜市场里的。天刚放亮,她就忙着出去看老头。此时,老王早已停止了呼吸。看着已经咽气的老王,于秀英抹了抹眼泪,跑到离自家最近的小卖店,给老王的儿子打了电话,然后向公安机关报了案。
3月21日,公安机关按照于秀英提供的线索很快就将田心财抓捕归案。面对警察,田心财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文中人物均系化名)
据《辽宁法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