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米娅,一个有点二百五,有点唠叨的姑娘,毕业于国内最高学府,进入一家世界500强的外企工作。她经历了6个老板,每个老板的脾气和性格各不相同,她在和不同老板既斗争又合作的过程中,逐渐从一个职场新人,成为一个胸有城府的职业女性。但是唯有一点不变,米娅认为工作需要讲求投入产出比,而聪明地“混”是最好的方式。
[上期回顾]
在Helen的生日会上,我精心为她挑选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博得了她的好感,但永远把工作作为重点的Helen仍然不忘用这件事来教导我们在工作上也要更用心。但很突然地Helen就宣布结婚了,而不久她就告诉我她怀孕了,而且只准备请两个月的产假。
Helen脆弱的一面
为了让Helen不要过于劳累,Henry要求她每天晚上七点半下班。Henry本来是每天让他自己的司机准时来接,但Helen总是让司机等超过一小时以上。后来改成Henry亲自接,这样Helen就不好意思下来太晚——银行家的时间多么宝贵。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从此,Helen就让Melody每天晚上六点半到相关部门走一圈,收别人交给她的各种功课,然后Melody把各种报告以及需要Helen签字的文件分好类,统一放在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让她拿回家晚上处理。
过了没多久,Helen两天没来上班,也没打电话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第二天一早收到她的e-mail。是发给我一个人的,里面只有一句话:“不小心流产了,请转告我身边的人,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孩子的事。”
我的心里很难受。Helen很聪明,她派我干的这件事情实在太有必要了。原来我们公司有个同事也是在怀孕三个月左右的时候流产的,她很伤心,所以不愿意告诉别人这件事。但结果更可怕,因为每个人见到她都会自然而然地问起孩子的事:胎儿现在怎么样啦,有没有感觉到胎动啊,起名字没有,打算顺产还是剖腹产……每一次关心的询问,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我可不能让Helen也面临这样的处境,这事我义不容辞。所以轮到我自己亲自在办公室里跑了一圈,跟甲乙丙丁的对话都是一模一样的:“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先跟你打个招呼,Helen前两天一不小心流产了。”我还特意打了一圈电话,给广告公司的人以及其他合作伙伴,让他们千万别二百五地在Helen面前说错话。
Helen回来上班的时候我请她吃饭,饭桌上她忍不住对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为这件事情这么难过。其实我的怀孕是一个意外,我当时为要还是不要犹豫了很久,因为这个时候生孩子多少会对我的升职有影响的。但我觉得如果现在不要,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要了,所以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生下来。Henry高兴得不得了,他为了多陪我,好几次出差都是早上最早班飞机去,当天最晚班飞机回来。我才怀孕三个月,他就把桌子脚什么的都包起来了,说以后小孩学爬的时候会撞着……”
Helen说到这里眼泪就下来了。我从来没经历过老板在自己面前哭的场面,束手无策,心里酸酸的。这一刻的Helen,有一种柔弱的美。这在她身上简直百年难遇。
我对苏说:“我觉得像Helen这样工作过于勤奋的人其实都有一种心理疾病,叫做自大狂强迫症,总觉得没有自己地球就不转了。其实在QT这样的公司,每个人都只是一颗螺丝钉。别说她一个市场经理,即使大象走了甚至CEO走了,公司也照样过,真没必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苏很敏感地说:“每次你批评Helen,我都觉得你在说我。”
Helen升职了
有一天,Helen突然很神秘地说她有事情要告诉我。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嘴角都是往上翘的。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她又怀上了?可是应该没那么快吧。她压低了声音说:“我过几天就要升职了。”
早就有传闻说公司让她来顶替David的位置只是过渡一年左右,她还真是掐着点就高升了。我由衷地向她表示了祝贺。以她的努力和成绩,确实应该被升职。但我心里更关心的是:接下来我的老板又会是谁呢?
人家苏工作那么多年,一直就只跟着一个老板,虽然多少有些摩擦,但至少彼此都知根知底。可我这三年多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像被卖猪崽一样地换了好几个老板。每换一次,都有一个彼此重新适应重建信任的过程,都累得脱层皮。
Helen仿佛知道我的担忧。她笑着说:“新来的市场经理以前在美国也是负责美嘉饼干的,他对这个生意很熟悉。不过这跟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因为我也有个关于你的好消息。我们部门要成立一个有保密性质的特别项目,正要物色一个项目经理来负责,我推荐了你,大象同意了。”我愣了一下,没听明白为什么这对我是个好消息。
Helen继续往下说:“这个位置有个很大的好处。因为是个特别项目,它上面不会再有市场经理管着你,你可以直接向市场总监汇报工作。这个市场总监是澳大利亚人,下个星期才正式从新加坡分公司调过来,这个人我认识,他人很好的。”
我立刻心花怒放。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再也没有像Leon、David或者Helen这样级别的人管我了。而市场总监因为要分管的摊子很大,是不可能对一个项目经理管得太细的,我终于自由了!
Helen很严肃地说:“Mia,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这里显然是留有一个空位的,如果干得好的话,你以后在原位升成市场经理是没问题的。”
这我倒没有想到。我很感动。没料到Helen对我这么好,在她调走以前居然还为我铺平了这么一条顺当的道路。
接下来Helen笑着说:“前几天市场研究部有个老外对我说:‘我发现Mia是个特别聪明的人。’我的回答是:‘你难道现在才发现Mia聪明吗?在中国,看一个人聪明不聪明只要看她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就可以了。’
Helen自己很聪明,所以她很讨厌别人糊里糊涂,尤其忍受不了女人叉手叉脚摔盆打罐的粗笨。在她看来,女人的粗笨特别像是对所有人的侮辱。不过她把我的聪明归结成是北大毕业的缘故,让我觉得有点羞愧。
我又有了新老板
苏对我的新位置很敏感,她很直接地问:“Helen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升职?”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她没有具体说什么时候,只是告诉我这个项目等于是给我留了位置。”
“有位置这一点很重要。我上个月问过我老板我什么时候能升职,他说大概半年以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我们这边并没有什么看得见的空位置。他最近正好有大项目安排我做,也可能是在我面前晃个胡萝卜好让我给他卖命。”苏很理性地分析。
“你升职的事其实毫无悬念,不用太担心。如果你是老二,就没人敢称老大了。”我发自内心地说。
“可是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我是不喜欢张爱玲的,但她有一句话我很赞同:‘出名要趁早’,晚了就来不及了。”然后苏又表示了对Helen 的钦佩:“她现在是整个大中国区最年轻的市场总监了,Helen确实挺能搞的。”
“不过Helen确实挺不容易的,她干得可真辛苦。你知道吗?她工作之外最大的享受就是按摩。而且她下班之后累得连去按摩院的力气都没有,总是宁可多花钱让按摩师上门服务。”
我后一句话没有说:“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对着苏,咕咚把这句话吞下去了。
几天之后的部门会议上,大象正式宣布Helen升职。那一瞬间,Helen眼圈都红了——虽然她半分钟内就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我也正式见到了自己的新老板Jeff。他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
Jeff让Helen帮他约我第二天吃午饭,互相了解一下。Helen通知了我时间地点以后,特意提醒我:“Mia,你要从第一面起就给Jeff留下好印象。”
Jeff跟工作狂Helen不一样,他是个很生活化的人。因为是第一次来中国,他对中国的一切都很好奇,恨不得把我当作他通往中国文化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