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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4 月 1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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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收费原是老祖宗发明
  去天堂淘粪成宝

  粪在田则为肥。单纯依靠农家自身“产出”,已经无法满足日益扩大的施肥需要。于是,农民们走向市场进行购买,首要目标便是有着充足供给的城市。对于城市百姓来说,厕所有用而粪溺无用。《梦粱录》记载,宋代城中就有提供这种服务的职业清洁工,称为“倾脚头”,负责收集百姓倾倒的粪溺。

  这些倾脚头各有固定的服务对象,说得更准确一些应该是“货源”,因为他们一面干着清洁卫生美化市容的工作,一面转手将收来的粪溺倒卖出去,挣出许多银两。正因为牵涉着切身利益,所以倾脚头们各有客户,一般不得越界,越界就是赤裸裸地抢活,是从人家口袋里抢钱。

  由于农家对粪肥的需求常常大于供给,导致粪溺身价扶摇直上。明末的《沈氏农书》提到,农家多去苏州、杭州买粪。为了节约开支,在采买中特别注意市场价格的波动,并总结出在农忙时节粪价便宜这一规律,趁此阶段多买储存,以备需求。

  大概是出于运量大、成本低的考虑,城市粪溺运往乡村,多走水路。《梦粱录》称,倾脚头收集的粪溺由“载垃圾粪土之船,成群搬运而去”,源源不断地将城市“排泄物”运往乡村。《清史稿》记载吴熊光与嘉庆帝谈天,说苏州城的河道里满是拥挤的运粪船,哪谈得上风景!一来可见粪肥之多,二来可以看出当时政府管理缺失。由于相当多的运粪船并非封闭式,装运时又贪多,行船中一旦稍有起伏摇摆,便会溢流泄漏,污染河水,而那水,是百姓每日淘米洗菜必用。况且,当时这种情景极为普遍,非苏州一地特有。即使是到了近代,情景依旧。

  “臭气难闻的垃圾粪便完全用驳船运出上海,多数驳船是敞开的。”美国人罗兹·墨菲在《上海:现代中国的钥匙》中说,“在流经市区的各条水道上,这种驳船过去到处可见。”

  城市公厕的兴起

  《燕京杂记》记载,由于清代北京公厕收费,人们都随地大小便,街道上臭不可闻。到了清末,在社会改良的风潮中,北京颁布了一系列城市管理法规,其中颁布于光绪三十四年的《预防时疫清洁规则》规定,“厕所须每日扫除之,不可任其狼藉漫溢,扫除后以石灰渗入之”,同时规定,“装运粪溺,须用坚固之容器,并覆以密致之盖”,且粪车粪桶均不得在街市停留。近代天津也有“无论何项人等,均不准在中厕以外出恭,犯者重罚”的规定,有的市民在路边小便,被捉到即罚一洋元。但规定并没有多大作用,人们对厕所收费存在着普遍的抵触情绪,于是一边是收管理费,一边是随地便溺,城市环境卫生并未因公厕和“管理”得到任何改善,反而越来越差。

  近代上海修建了真正由政府管理的公厕,而且数量和形式在此后的三四十余年间都有相当进步。只是那个时代,城市像日渐膨胀的气球,人口增加飞快。政府管理的公厕,在数量上不能满足百姓的需要。因此由私人经营的,以集粪为主要目的,兼有社会服务功能的公共厕所渐渐兴起。

  据上海卫生档案记载,清末在租界区修建的公厕,即便是临时厕所,日均都能带来200元的收入,这可以说是明清时期“粪便即金钱”说法的最佳注脚。20世纪初,曾担任国民革命军连长的李镜龙,仅凭薪俸无法供养全家,“一时受经济之鞭策,心乱如麻”,辞职后租得公厕一所,竟迅速脱贫致富,后赖此为生达十余年。如此厚利,自然给私人经营厕所的蓬勃发展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只是私人经营最重成本,大多要等粪溺积存足够数量再行运走,以致厕所卫生相当糟糕,严重妨害了城市形象。地方政府的管理措施又只局限于突击性拆毁所谓“秽恶太甚”的公厕,十有八九没有后继措施。

  (孙雅彬 来源:老年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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