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儿仇当土匪
张寡妇,1898年嫁于同县德里兆农民张有为妻,生子三人;1906年张有病故后,张寡妇的长子张振升因求佃种大伯张更山的田地引起争执,遭到毒打,旋离家当了“刀客”,意欲劫杀仇家张更山,结果先遭黑枪身亡。张寡妇为报杀子之仇,带次子张明升上山投入匪队。
张寡妇有勇有谋,处事果断,很快赢得了大家的信赖,年轻人都把她当长辈看,把她推为“总驾杆”。张寡妇对“孩子们”说:“以前我只会拿针、拿线,现在拿刀拿枪,没办法呀,人家逼的。大家抬举我,让我当总驾杆,推不掉咱就一块儿干吧。不过我有几句话要讲在前头:第一,眼前咱要抢富户、拉肥票,招兵买马,购进枪支弹药,扩充势力;第二,只拉票不伤人,女票不能欺侮,快结婚、还没出嫁的票,谁也不准近身……”
规矩甫定,张寡妇立马树威。一些散杆从四面八方跑来投奔张寡妇,慢慢形成了一支品流混杂的绿林武装。张寡妇也渐渐地变了,对部下放任自流,虽不每每亲自出马,却也时不时地跟随指挥、坐地分赃,弄得洛宁一带绑票风气盛极一时,人心惶惶。一天夜里,几家富户联合行动,把张寡妇留在家里务农的三儿子先升拉到洛河滩活活打死。噩耗传来,张寡妇悲痛欲绝,发誓要用德里兆村富户的人祭奠儿子的亡灵。
恰好此时,驻扎在洛阳的镇嵩军第二师师长张治公派其拜把兄弟杨彪来收编张寡妇的匪伙。张寡妇听后厉声道:“我拉杆是为了报仇,不是想当官。”杨彪笑了几声,回过头说:“冤仇早晚都能报,可是刀客不能当一辈子。你的部下都还年轻,你不要误了他们一辈子。”张寡妇听罢,认为他言之有理,便答应了。1926年春,在洛阳城内按实有人数编成了一个团。1931年,当连长的二子明升到陕县头峪去催办“日行兵差”。他性情暴躁,引起公愤,被一士绅打死在酒席上。张寡妇闻讯恼怒交加,血洗了头峪。老二的仇是报了,但张寡妇却欠下了头峪人民一笔大血债。
被枪决于大石桥下
随着军阀混战高潮的过去,在国民党对土匪软硬并施的政策下,土匪分裂瓦解,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1933年秋,张寡妇带着几百两烟土,匹马单枪,坐着人力车到许昌贩卖枪支。途经郏县一座小桥时,遭遇两土匪拦路抢劫,高处土匪向她喊话:“站住,带私货没有?”另一土匪上车要搜,只见张寡妇慢慢从车上下来,把包袱掷于地下说:“查吧。”土匪正要解开包袱,张寡妇迅速掏出手枪,一枪把高处土匪的手枪击落,高声叫道:“老娘就是张寡妇!”二土匪当即跪地求饶,张寡妇扔给他们一包枪伤药后,若无其事地上车继续赶路了。
许昌买完枪后,张寡妇本打算返回洛阳。没想到在郑州火车站被人认出盯上,那人看准她住进的旅社后,马上报告了周公庙警备司令部。很快,荷枪实弹的士兵包围了旅社,并架起了机枪喊话。张寡妇一看这情形,冷笑道:“何必做这阵势!要人跟你去,要枪给枪!”说罢,扔出枪,整了整头发泰然自若地走了出来。
审讯席上,张寡妇旁若无人,“我就是杀人放火的大刀客头张寡妇……好汉做事好汉当,要杀要剐随你们……”经审讯属实,张寡妇被枪决于洛阳东关大石桥下。
(来源:北方周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