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凤凰卫视不乏美女也不乏才女,但当美丽与才华集于一身,脱颖而出就很自然。《美女私房菜》,沈星的看家节目,在她看来正是“工作与兴趣相结合的极致”,5年来得心应手,乐此不疲。当然成就不可小觑:400余道菜式,从独家设计、选择食材,到亲手烹饪,全由她一人包揽。说她“于现代都市中开创了全新的烟火情调与潮流”,其实毫不为过。
书中细述了沈星从珠海到北京,继而受邀加入凤凰的电视流浪之旅,以及凤凰台老板刘长乐、陈鲁豫、窦文涛等同事的趣闻逸事;以感人的笔触、真挚的情意记述了与家人的生活点滴;另有她对时尚与美食的解读;沈星在书中还讲述了自己的初恋,并用大量的篇幅谈及现在的情感状态。
电视,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小时候最想当的是警察、医生和老师。在我的印象中,这三个职业最有权威,他们的话不容置疑,让你干啥就得干啥。
长大后发现自己胆小又怕血,警察、医生当不成,可想管人的念头并没有改变,于是付诸行动,选了师大。
师大毕业那年,当了三个月实习老师,教的高二,临走时和学生恋恋不舍,我以为我的手指会就此染上红墨水和粉笔灰那样朴素美丽的颜色。可是现在的我,却从事电视传媒工作,和之前爸妈帮我计划的人生很不一样。
从珠海电视台到央视,又为银汉、光线、欢乐等著名电视制作公司工作,再签约凤凰。一年一年,不同城市,我在电视的圈子里辗转流浪。在自己的生命里流浪,蛮自在。
那一年,本来是想去广院念书,可是阴差阳错却当了银汉传播的主持人,过程十分巧合。
在去北京的飞机上,巧遇珠海台副台长朱久阳,师大毕业不久的我,曾帮他高三的女儿补习功课,自然和他很熟悉。坐在一起聊天,我告诉他我打算去广院念书,也得知朱台已经辞职,到北京是去银汉文化传播公司任广告副总,而这家公司的老总叫夏骏。
在飞机上,他讲起夏骏其人,《黄河》《河殇》《改革开放二十年》,这些名噪一时的大型纪录片的撰稿兼编导,后来参与创办《新闻调查》并任制片人,著有《十字路口的中国电视》等专作,大名如雷贯耳。
来到北京,到广院报到之后,等待开学的日子里,我接到了朱总的电话,朱总在电话里让我去他所在的公司,也就是去银汉传播试试镜。这家电视制作公司成立不久,为北京电视台第七频道提供节目,当时正大举招兵买马。
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去了。当时,银汉在西三环的信苑酒店办公,从三十几层的楼上看出去,北京一片灰蒙蒙,走廊、办公室,人头攒动,白晃晃的灯光很是耀眼。不一会儿,夏骏来了。以为是一介书生,却比想象中更商人,红光满面、天庭饱满,不过三五分钟,“你明天来上班吧,先当新闻主播,播早间资讯。”他笑嘻嘻地说,又干脆利落。
我说:“可是……可是……我还要去广院念书呢,名都报了。”
“学什么?”他问。
“播音主持。”
他大手一挥,“边干边学,在工作中学习效率更高!这个团队全是电视精英,绝不在广院研究生之下。”
“可是,我行么?”我犹豫不决。“我说你行,你就行。”夏骏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十分熟悉的信任与鼓励。
一切都不容置疑,是啊,来北京不就是让自己距理想更近一些?我点头,“好的,明天我来上班。”
“同样是学习,这里不收学费还给工资,多好!”夏骏说完转身离开。是啊,多好!
在北京的电视流浪生活宣告开始
首先,去广院退掉入学手续,退回80%的学费。
用学费在北京台附近租两居室一套,跑到那时的最爱,宜家家居,买回全套白铸铁床、格子被褥、原木色衣柜餐桌椅、麻纱窗帘,照最小资的情调精心布置,全部生活费分文不剩。怕什么,我马上可以领到工资。那时,年轻的心里,充盈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而且快乐,走在街上,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个微笑。
接下来,我在通往理想,成为一名真正节目主持人的路上迈步。第一个难关,是要考到普通话一级甲等证书,才有资格上岗。对于一个从小在方言区长大,母语是粤语的我来说,不易!
那段时间,我天天神经质地捧着考试教材念念有词。老师说,要把每个字的音都发完整,不要吃字吞音。有一次,出门上了出租车,我习惯性地放开声音说:“师-傅-,我-要-去-厂-洼-路-五-号-”,吐字发音,字正腔圆。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说:“没事吧你?”
奇遇和贵人
播早班资讯,是从没试过的工作,每日流程是,早上6点录像,之后送北京台审,7点播出。
要求主持人4点到岗,熟悉稿件,5点化妆,5点半坐上主播台,调试灯光,6点正式开始。虽是录播,但走直播形式,称之准直播,头天傍晚、深夜直到次日凌晨,在北京大街小巷发生的新闻,我们在第一时间为您送上。
我做得十分努力,要求4点,我3点就到,呆在机房里,看编导剪片,更多了解新闻内容。
日复一日,每天节目录制播出后,照例开会,回放节目,一段段重看,精抠细节,商量新选题。午饭后回家,晚饭过后,洗澡倒头睡觉。夜里1点半起床,匆匆收拾,2点出门,3点到达。天天如此,有条不紊,渐渐走上轨道。
突然一晚,我被震耳铃声吵醒,电话那头同事着急地大叫:“你怎么还在家,快快快,已经晚了。”
手机的闹钟没响,已经快凌晨5点,吓得我灵魂出窍,爬起来就往外跑,冲到深夜的街上,边跑边拦车,当然还一路抽泣。
到公司后,冲到化妆间,化妆师张小岚说:“别哭了。”她超神奇地只用了5分钟不到,就把我的脸收拾停当。据说,那天我脸上,一直带着睡觉压的席子印。
我准时坐在了主播台上,那天播出正常。
虽然如此,我依然为自己的过错耿耿于怀,例会上狠狠自我批评,但大家都对我温和宽容,劝我不要放在心上。张小岚安慰说:“我妈看节目了,挺好的,没觉得是5分钟化出来的,席子印也不明显。”我才破涕为笑。
当时公司副总王坚平老师,赫赫有名,是《东方时空》的创始人,《新闻调查》的第一任、第二任副制片人。
他虚怀若谷,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大家很愿意在他的办公室里一起看播出,听他点评,他轻而易举地找到每个人的长处和弱点,直截了当地指出,并提供解决方法,我们这个全新的团队很快度过磨合期,进入状态,变得成熟。
我记得,那时的同事王芳、赵川、小艳、旭东……来自全国各家电视台,大家赤手空拳来到北京,同样年轻气盛,同样一无所有,都是奔着理想来的,聚到一起便亲如一家,互相扶持鼓励。虽然我离开银汉已有5年,但是常常也会想起,那个时候的一些普通凡人小事,心里觉得温暖。
北京生活频道改头换面,大家清新自然的主持风格也一下子吸引了许多关注,我在电视圈里开始小有名气。
后来,我不再主持新闻资讯类节目,转做娱乐时尚,在《魅力前线》的几年,彻底改变我的风格。又接到光线传媒老总王长田、制作总监李德来的电话,邀请我担任《体育界》的节目主持人,第一个采访的嘉宾是当时的新闻人物米卢,和国足队员混成老友;接着做起《娱乐人物周刊》《娱乐现场》《明星》。欢乐传媒的总裁董朝晖先生又力邀我加入他的旗下,与刘仪伟一起到上海为东方卫视录制综艺节目《超级模特》;之后和林依轮一起主持央视《综艺大观》,再双双离开,我俩应该是那个节目的最后一任主持。
2000年至2005年,是民营电视制作跃跃欲试,十分活跃的阶段,我能加入其中,很是幸运。
关于夏骏,刘春曾经在他的一篇文章里这样写道:
“1996年,一个雪后初晴的上午,夏骏走来,《新闻调查》走来,俺的春天铺天盖地地走来了……”
当时的刘春在中央电视台少儿部工作,乃怀才不遇,郁郁寡欢的“愤青”一名。他说,直至“遇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贵人夏骏,老夏伸出温暖宽厚的右手握住我,又挥出坚定有力的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圈,说离开少儿部,到《新闻调查》来吧……于是,用他的话讲,想都没想,就爬上了《新闻调查》这艘巨轮,从此扬帆远航……”
刘春当年倒是很有书生气质,自那以后书生也开始笑傲江湖,当然又是后话。
这里我想说的是,我的伯乐夏骏曾经是刘春的伯乐,刘春后来又成为我的伯乐。我的电视流浪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奇遇和巧合,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