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历史上,在合法家庭之外找情妇已成为传统,文人骚客皆偷尝禁果,19世纪浪漫时代尤其盛行。雨果耄耋之年依然不断拈花惹草,几十年里公开与“小室”朱丽叶-德鲁埃漫游欧洲。另一位大诗人拉马丁则和科学家查理的妻子朱莉在布尔热湖畔发生“一夜情”,来年欲再赴会重温,不料美人香消玉殒,遂有拉马丁名篇“湖 ”流芳后世。今人去巴黎卡尔纳瓦莱博物馆参观,可欣赏到有19世纪“法兰西第一美妇”之誉的雷卡密埃夫人的肖像,须知,她就是法国大文豪兼外交家夏朵勃里昂的心上人,后者曾有勇气与法兰西皇帝拿破仑一世作对到底……呜呼!这些本该受诅咒的情侣,却一个个都成了才子佳人流芳百世。确实,没有他们的风流韵事,也就没有世界的经典浪漫文学了。
当今法国的“二奶”群落
今年初,《当代妇女》杂志介绍了现今法国的“二奶”群落,称她们精神生活毫无保障,大部分时间都在似乎无望的等待中熬过,明知情夫有家室,不肯舍弃妻儿,自己因而为之伤心痛苦,却又难以自拔,处境十分尴尬。德诺埃尔出版社近日发行了女记者弗洛朗丝-本-萨林恩的《仿寡妇》一书。书中借一位“二奶”之口说:“这阴森的假期,当人家的情妇,被丢弃在一旁,心如同被撕裂。苦于一生只能甘居第二位,毫无扶正希望。”
作者称,这类妇人居于最糟糕的社会地位,因为她们眷恋的情夫虽口口声声、甚至信誓旦旦表示要离开糟糠老妻,但总是借口“可她得了抑郁症,离不开我”,或者“我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吧”云云。“二奶”与情夫间的关系里交织着爱和恨,反抗与平息,周而复始,没有个尽头。事实上,一些有外室的男子出于经济利益、考虑社会影响或其他原因,更愿意维持现状,情妇于他们而言,是个人生活的“锦上添花”,对他们的家庭并不构成真正威胁。
为什么忍受“二奶”地位
心理分析家让-米歇尔-希特在《爱的傲慢》和《性生活的假想》两本书里对“二奶”群体的心态作了淋漓尽致的解剖。他在接受《当代妇女》周刊记者采访时说,当“二奶”的女子往往都曾有不如意的过去,因而另觅新欢,以为“露水夫妻”刺激又自由,而且无需承担家庭义务,尤其是自己在性欲方面成了最受宠者。谁料想,最初野合的热情一过,她们情不自禁地就需要对方给予真爱了。
她们于是产生了情感依赖,甚至藕断丝连。一些人有自卑感,缺乏自信心,把得到男子垂青视为难得的幸运,舍此其谁?“二奶”最害怕的是始乱终弃的结果,故而宁愿苟且度日,乃至忍气吞声,只要能偷欢一次,便无所怨尤。可是,每次盼来的情人总是行色匆匆,日子一长,一次次使她们对自己陷入非法夫妻境况的失败感不断加深,感情无时无刻不在受痛苦煎熬。
郁闷至极,一些“二奶”操笔出起了书,玛丽-比耶杜所著《来点儿欲望,要不我会死的》即为一例。作者在阿尔班-米歇尔出版社发行的这册书中倾吐衷肠,说:“自从结识了你,我对生活一无所获。没有鲜花、没有誓言、没有忠诚,也没有钱,更没有要求你始终守在我身边;一无所求,也就一无所获。”
32岁的独身女子阿娜依丝叙述自己的经历说:“我知道他有妻子和孩子,起始有些犹豫,但一想只不过风流一次,无所谓。有一天,他同老婆吵架,提着行李箱来我这里住了两天,过后又返回了。此后又多次来来回回,真的把我置于了情妇地位,而且迟迟不真正对感情作出决断,使我感到确实需要展开一场维权斗争,获得合法地位。”依旁观者看,一切很明确:阿娜依丝的情夫其实不想与老婆决裂,另同前者组成家庭是明明白白的形势,阿娜依丝的挣扎毫无出路,在此困境中继续苟安,只是她本人不愿意面对现实。
寻求刺激陷入困境
另也有一种追逐怪异刺激的人,彻底漠视了感情中的人性价值基础,一味任由感官支使,走上畸形道路也是有的,从瓦蒂丽的例子中可见一斑。瓦莱丽自己虽是摄影师,但无以自立,便接受了情人赡养,长期当着“二奶”。她承认自己在性生活上有求于对方,同他在一起,克服了以前困扰她的性冷淡,而且情夫心里也很清楚这点,知道她即使不满意居于人下,也无力反抗。心理学上将这一现象归于“受虐色情狂症”,屈辱地自作自受,基本无法改变处境。
这个女人说:“在我之前,他曾经找了一个又一个情妇,这已成了一种生活方式。他对所有人都明言,自己不会跟妻子分手,即使对方难以忍受他轻浮放荡的行径。我离不开他,也是因为他对我无所要求,这是我做梦也难得到的自由,对我非常合适。我欣赏他的能力和修养,但又非常蔑视他,这是个极度自私自利,喜欢孤芳自赏的家伙。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他,但也处处责难他。他明说不在乎同我分手,但我不能便宜了他,接受其他女人投抱,过舒坦日子。这个顽念让我死缠着他不放,我不愿意自己的生活变得空虚难熬。”
在人类各个社会中生活的个人,因为环境和条件不同,感情所求便也有异。发展中国家的“二奶”有些是迫于贫困,追求糊口或是享受,卖身求获奢侈;发达国家里的“二奶”,精神空虚上升到了首位。由此可说:此“二奶”非彼“二奶”矣。
来源:中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