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打小就没了妈妈,和爸爸相依为命。爸爸下岗后买了辆旧三轮车,走街串巷收破烂,挣钱供马强念书。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爸爸发烧,马强就劝他在家休息。爸爸说不行,他早就跟一个小区里的住户定好每月1日上门收购。马强劝爸爸:带病跑一趟不值,一个小区里挣不了几块收破烂的钱。可爸爸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信誉。马强见拦不住吃了两片退热药就要出门的父亲,决定去帮忙。
父子俩来到小区里,爸爸拿着秤楼上楼下挨家挨户收,几趟下来,爸爸就大汗淋漓,腿发软了。马强心疼爸爸,就决定让爸爸看车,自己到楼上收购。爸爸不放心,叮嘱道:“这个小区的业主都是咱的老客户,你一定要看准秤,错了对谁都不好。另外,下楼时,顺便把他们家门口的垃圾拎下来。”马强点点头,拿着秤,背着编织袋上了楼。
没有电梯,马强收完了6、7楼,又气喘吁吁爬上8楼。
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个老大妈,老大妈看看马强说:“孩子,我家的破烂早就跟人定好了,不能卖给你。”马强赶紧按照爸爸教的去解释:“我是小马的儿子,是我爸让我来的。”老大妈这才肯把家里的破烂卖给他。
马强高高兴兴下了楼,说那些人家门口很干净,没有垃圾。其实,马强撒了谎。
就在爸爸信以为真时,一个人手里拎着垃圾从楼洞里走了出来,还冲爸爸摆手打招呼,爸爸立刻意识到马强撒了谎,生气地说:“你这个孩子,咋能这么干?”说完转身上了楼。
马强知道爸爸是上楼去拎垃圾,赶紧追上去阻拦,“爸,你帮他们扔垃圾,他们也没把破烂白送你,可见他们并不感激你,你何必非要低三下四去巴结他们?你这样把自己弄得像要饭似的,低人一等,那些人会瞧不起你的。”爸爸反驳道:“我不是巴结,是与人方便。”
刚爬上7楼,8楼卖破烂的老大妈手里拎着垃圾走了下来,爸爸赶紧迎上去,接过老大妈手里的垃圾,并解释说自己病了。所以让儿子来帮忙,儿子刚才忘了拎垃圾。得知父子俩是特意上楼拎垃圾的,老大妈很是感动,一谢再谢。
当马强和爸爸拎着垃圾走下楼时,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十几个大叔大妈手里拎着成捆的纸壳、报纸和装入袋的塑料瓶,整齐地站在三轮车前等着呢!他们说,刚才8楼的老大妈已经挨家挨户打电话通知,说老马病了,所以他们就把破烂分类装好送到楼下。
过完了秤,付钱时,那些人只要整钱,零头都不要了。
爸爸不肯,那些人就说:“你为人诚实厚道,平日与我们方便,如今你身体不好,我们就该给你方便,这才叫相互帮助、相互尊重嘛!往后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急着来收,破烂我们一定给你留着!”
(李显 来源:中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