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柒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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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3 月 15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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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岩岛呼叫三个 南京人用电波维护国家主权
  在人们的印象中摆弄无线电和制作航空、航海模型一样,是一种有着一定科技含量的个人爱好;很少有人会想到,在中国,有一群无线电爱好者曾经用他们手中的电台,通过无形的电波,努力把孤悬南海的黄岩岛一次次“拉进”祖国的怀抱。3月12日,也就是菲律宾总统阿罗约签署“领海基线法案”将中国的黄岩岛划入菲领土两天后,曾经两赴黄岩岛的江苏省无线电运动协会秘书长陈方、远征队队员王龙,向快报记者讲述了一群中国无线电爱好者用电台维护国家主权的故事。

  全世界无线电爱好者聚焦黄岩岛

  在江苏省无线电运动协会,有一堵特殊的墙。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卡片,卡片图案各异,有的是风景,有的是卡通,但是每一张卡片上都印着由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组成的一组符号。协会秘书长陈方介绍说,卡片是从世界各地寄来的,卡片的主人是和我们通过电台联系上的无线电爱好者,“世界上只要两个业余电台联系上了,彼此就会寄上一张卡片,作为交流过的证明。”

  “这张就是黄岩岛的卡片,”陈方指着一张印有“BS7H”字样的卡片说,“BS7H是黄岩岛的呼号,B表示中国电台,S表示南海诸岛,7表示其行政归属海南省在我国第7区,H表示黄岩岛。”

  BS7H,这四个字符看上去挺简单,很简单的印刷体,可是听了陈方的一番介绍,你就会感叹它特殊的象征意义、它的来之不易。

  操作一部小小的业余电台,你就可以和远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人联络,在电脑或者更早以前的电话普及之前,电台这种神奇的功能,吸引了世界上成千上万渴望交流的人们。无线电爱好者们除了彼此交流之外,还推出了一些吸引人的活动和游戏,“DXCC”是其中最经久不衰的。

  说到“DXCC”就要提到一个美国人——克林顿。1935年,克林顿设计了一种旨在推动业余无线电的游戏,叫做“DX Century Club”,1937年启用。他制定了一个特别的规则,把全世界分成许多“DXCC实体”。这个实体可以是一个国家,也可以是隶属于这个国家的一个地区。比方说,美国是“DXCC实体”,它的阿拉斯加州和夏威夷州也分别是两个实体。中国是个“DXCC实体”,中国的香港、台湾和澳门也是。目前全世界共有三百多个“DXCC实体”。国际电信联盟会给每一个作为国家的“DXCC实体”提供一个呼号前缀,相应的作为一个国家的地区的“DXCC实体”的呼号,就是以这个前缀的第一个字母打头。这样,只要对照某个“DXCC实体”的呼号前缀和美国业余无线电协会制定的国际无线电呼号分配表,就不难判断出它属于哪个真正的“国家”。虽然DXCC是美国组织的活动,但几十年来一直被全世界业余无线电界看作是最权威的游戏。

  “收集到100张卡片,你就可以向美国业余无线电协会的DXCC管理员申请一张DXCC奖状。收集到的卡片越多,说明你越牛。”陈方告诉记者,收集卡片也像集邮一样,如果谁手上拥有一张别人没有的稀有卡片,谁的“价值”就越高。正因为这个原因,国际上一些狂热的无线电爱好者就把目光投向了没有人居住、生存条件恶劣的黄岩岛。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一些外国爱好者就提出,可以在黄岩岛架设电台,向世界发报。而在1994年、1995年,世界无线电爱好者对稀缺“DXCC实体”的需求量排行榜上,黄岩岛已经到了世界第一位。

  而那时,黄岩岛还没有真正成为“DXCC实体”,要成为一个“DXCC实体”,就必须到黄岩岛上进行无线电操作。

  这样,组织一次远赴黄岩岛的探险之旅就箭在弦上了。

  两次远征让黄岩岛有了“中国姓”

  黄岩岛是中国南海中沙群岛中唯一露出水面的岛屿。国际上把它叫做“斯卡伯勒浅滩”。黄岩岛四周为距水面半米到3米之间的环形礁盘。礁盘外形为等腰直角三角形,其内部形成一个面积为130平方公里、水深为10—20米的潟湖。潟湖东南端有一个宽400米的通道与外海相连,中型渔船和小型舰艇可由此进入,从事渔业活动或者避风。该岛距广州约600海里。

  1994年6月,经我国有关部门批准,由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组织的国际联合DX远征队踏上了前往黄岩岛的征程。出发之前,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向美国业余无线电协会提出了将黄岩岛列为“DXCC实体”的申请,希望他们能将黄岩岛的呼号“BS7H”列入“DXCC”表。

  由于黄岩岛距离中国大陆较远,由中、芬、美、德、日等国队员组成的探险队租了一艘渔船,从菲律宾出发。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秘书长陈平,也就是陈方的哥哥,是探险队中唯一的一个中国人。6月,正是台风季节,气候恶劣,探险队在惊涛骇浪中,竖天线、架电台、开发动机、以BS7H为呼号进行无线电联络。因为对困难估计不足,联络到的电台并不是很多。而美国业余无线电协会也没有承认这次远征,其理由是电台所在平台的四条腿没有支在干地上,而是插在离岛石一米远的海水中,因此不能算陆上操作,不考虑将黄岩岛列入“DXCC实体”。

  一次不行,再来一次。第二次远征选在1995年4月中旬。这次还是绕道菲律宾出发,天高云淡,除了太阳火爆以外,与头一回在风浪中翻心倒肚地晕船相比,按陈平的话来说,简直胜似坐游艇,无“险”可谈。鉴于上次教训,这回远征队架设平台时小心翼翼,生怕哪个漏洞又成为否定整个操作的理由,每一根支柱都确保涨潮时不被海水淹没,平台的每一个角都保证投影在干燥的岩石上。这些都分别在涨潮和退潮时拍照立据,上岸后立即由空路送往美国DXCC委员会审查。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美国业余无线电协会再次否决了中国的申请。陈平坐不住了,他只身飞往美国。凭着过硬的英语、极其专业的无线电知识,以及强有力的证据,陈平说服那些之前投反对票的美国人,最终承认了黄岩岛的“DXCC实体”,承认了以“BS7H”作为黄岩岛的无线电呼号。

  这是一次重要的收获,黄岩岛“BS7H”呼号的取得,意味着国际上对黄岩岛属于中国的承认。因为呼号的第一个字母“B”代表的是中国。

  你好,黄岩岛

  为了让世界上更多的人了解中国的黄岩岛,同时也让更多的无线电爱好者能够得到黄岩岛的“卡片”,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又组织了前往黄岩岛的第三次远征。

  第三次远征黄岩岛的日子定在了1997年五一节前。这个日子是事先精心挑选的。“我们要避开台风,避开雨季。之前去过两次,有了经验。1994年是6月中旬去黄岩岛的,当时弱台风刚刚过去,海水一片黑色,两米来高的浊浪横向扑过来,就像铁墙倒塌一般。所以联络是匆匆收场。这次去则查阅了大量的气象资料,了解到每年四、五月和十、十一月,黄岩岛基本风平浪静。”

  4月28日上午9点,顾不得欣赏珠江的风光,由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组织的业余无线电探险队,从广州坐船出发了。船是两条“中国海监号”,一条一千吨级,一条八百吨级。探险队的队员中有六名中国人,其中包括南京的陈方和王龙,另外有两名日本队员,三名美国队员。

  “30多个小时的海上颠簸,大家都晕船晕得厉害。到了30日早晨,天刚放亮,突然觉得外面很安静,黄岩岛到了。”黄岩岛由一些露出水面的礁石组成,远看就是一些星星点点,每块礁石都不大。

  “大船没法在黄岩岛停靠,黄岩岛都是些礁石,没法抛锚,两条海监号只能在附近海上漂泊。船员们从海监号上吊放小艇,一条快艇,一条机动舢板。”

  陈方被眼前的美景感染着。快艇在海面上劈波斩浪,深蓝色的大海中的自己显得那么渺小。平时只在公园里划过两把桨的他,显得有些紧张。在队友的玩笑中,黄岩岛到了。

  “我们找到了事先选好的三块礁石,开始架设平台。因为根据国际规定,岛上操作的平台其所有部分都必须架设在水平面以上进行。选定的三块礁石,已经算是很大的礁石了,形状都不规整,我们搭了三个平台,2号面积最大,平台有四五个平方米;1号、3号这两个平台都只有2平方米左右。”陈方回忆说。

  那天气温不到三十度,但是海风裹着阳光,不一会儿便晒得皮肤火辣辣的疼,但是大伙只有一个念头,早点将平台搭好。

  菲律宾人坐不住了

  就在队员们紧张地搭着平台的时候,一架标有HAF字样的F5战斗机和一架黄色的815号侦察机飞了过来。也许是为了看清楚业余无线电探险队正在做什么,两架飞机分别对着岛礁俯冲飞行,俯冲距离队员们很近,机舱里的飞行员清晰可见。

  “对于远征黄岩岛可能的风险,我们是有心理准备的。出发前打印了一张中国地图,图上清晰地标明黄岩岛是中国的。这份地图人手一份。”队员王龙告诉记者。

  王龙也是南京人,1988年毕业于南京教育学院,目前是南京三中的物理老师。到达黄岩岛的第一天,因为晕船呕吐得厉害,王龙在船上休息。第二天,他登上3号岛礁进行无线电联络。

  这一天,一直在旁边侦察的菲律宾军舰上放了一条小快艇。快艇上的人大多数穿着黑色衣服,露着眼睛和嘴巴,王龙判断应该是菲律宾海军陆战队的队员。快艇上有一个人有些不一样,穿着军官的衣服。

  军官穿着的人靠近王龙所在的三号岛礁的时候,将发动机关掉,然后很远就向王龙招手。“他指了指发动机,意思是发动机坏掉了,想登上岛礁。”

  “我拒绝了他的要求,我说岛礁很小,他上来会很危险。”海水很浅,军官朝王龙走过来,一只脚顺势踩在礁石上,试图登上来。“我说,你不可以上来。”王龙回忆说,我可以让他一只脚踩着礁石,但我绝不容忍他两只脚都站上礁石,这是原则问题。“那军官接着用英语问我是哪个国家的。我说我是中国的。他拿出一张纸写了个‘蔡’字给我看,他告诉我,他爷爷奶奶是从中国来的,但他不会讲中文。”说话间,王龙心里捏着一把汗——此刻,桌上与中国海监号联系的对讲机已经没有电了。

  王龙想,菲律宾方面找了一位华裔军官,应该是来打探情况的,“显然,菲律宾方面不知道我们在黄岩岛上做什么。看到搭平台用的脚手架之类的,他们害怕我们在黄岩岛上搭建永久建筑。”蔡军官看到桌上有很多矿泉水,要验证王龙是不是中国人很简单,只要看矿泉水瓶上写的是不是中文,基本也就可以确定了。蔡军官向王龙要了一瓶矿泉水,王龙把矿泉水瓶上的包装撕掉了递给他。

  “菲律宾军官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做业余无线电探险。他不懂什么是无线电,就问我晚上继续工作吗?我说工作的。他又问我晚上吃饭怎么办,还告诉我,饿了可以联络他,他让人送吃的过来。”一番详细的“盘问”没有打消菲律宾军官的顾虑,“第三天,他们又从菲律宾找了一个无线电专家过来看了一下,确定我们是搞无线电联络,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菲律宾的军舰一直在远处观察我们的动静。”王龙说。

  BS7H一出现,全球无线电台沸腾了

  1997年远征探险前,活动计划在互联网上一经发布,立刻引起了全世界无线电爱好者的极大兴趣。4月30日下午,1号和2号礁石上的电台开始呼叫了。第一个与黄岩岛“BS7H”联络上的是上海的BA4CH。随即,无数电台便蜂拥而上,把个中国黄岩岛BS7H台团团围了起来。

  “许多业余无线电爱好者都在等着,都在讨论BS7H什么时候出现。当BS7H的频率一出现,大家都纷纷要一对一联络。”5月1日早上将近10点,王龙在三号岛礁上开始第一次呼叫。

  “每个频率只能简单交谈,告诉对方信号多少,别的不能多讲,因为全世界都在等着呢。”三号岛礁的发电机有问题,工作两个小时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当王龙一说发动机要休息了,电台里就鸦雀无声。“等我一出来,大家就都又涌了过来。”

  孤礁之上,无线电呼叫的声音无疑是最动听的音乐。在拥挤的电台中,王龙使出了拿手好戏——“分区呼叫”,一分钟内联络三五个台不在话下。

  5月2日,陈方替下了在1号岛礁上工作了一夜的日本KAZUO先生。王龙在3号岛礁上继续呼叫。DX联络使大家的每一根神经都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渴了,喝一口带来的淡水;饿了,啃上几块饼干。其他一切都抛在脑后。

  这一天,菲律宾军舰增加到了5艘。“虽然菲律宾的快艇及蛙人还在近处转悠,但我们的心里都很踏实。下午我回到了大船,而王龙还在3号礁操作。傍晚,我和王龙又一起来到1号礁,准备在这里通宵工作。”

  “顶着习习凉风,我一口气干了8个多小时。世界在等着我们,我根本用不着自报呼号。我改频到哪里,哪里便立即热闹非凡;我改用什么方法,‘世界’便也随我而改。不管美洲欧洲,无论亚洲非洲,此时此刻仿佛我在领导‘世界’。”陈方说。

  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天空是满天的星星。在南京没有见到的“海尔·波普”慧星现在在西北方向约45度角仰角的天幕上展示着它那美丽的大尾巴。2平方米平台之外便是滔滔大海。陈方和王龙相互提醒,小心别失足从这2米多高的平台上落下水去。夜晚,发电机不知疲倦地唱着单调的歌。凌晨,王龙又联络到了许多电台。“这一晚我们俩总共联络了1300个电台。”

  “中国黄岩岛”这个曾经并不引人注目的名字,随着业余无线电台的电波回荡在世界的上空。

  黄岩岛上扬起中国国旗

  5月3日,一轮红日在海面上冉冉升起。刹那间,蓝色的海洋重又展现在眼前。深蓝色,那是千米以上的深海区,淡蓝泛着绿色的则是浅滩。鲜蓝色、草绿色还有黄色带黑点的各种不知名的小鱼在礁石周围自由自在地游逛。眼前的一切显得宁静美好。

  这天,原本计划六天的探险活动要提前结束了。提前的原因是因为突发情况不断。队员们意识到要在3天的时间里完成原定7天的任务是不现实的,但为了尽量多地和外界联系,不分昼夜地在岛礁上操作。回到中国海监船上,船员给王龙开了两瓶珠江啤酒,算是完成任务后的“享受”。

  “这次远征,共联络到6大洲40多个国家和地区14000多个电台。比原定的6天联络25000个电台少了一些,但基本达到了预期的目的。”陈方说。

  临走前,大家都在讨论要不要挂国旗。这几天,菲律宾方面来了很多“蛙人”,将露出的礁石上都插上了菲律宾的小国旗。

  “黄岩岛曾经挖到了很多中国的瓷器。原来在黄岩岛上,中国立有界碑,不过我们去的时候已经被菲律宾人炸掉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挂国旗。”陈方说,“全体探险队员都来了。我们分别到三个岛上合影留念。大家都聚集在1号岛礁上,将国旗挂了起来。鲜艳的五星红旗映红了祖国南海,牵动着每个人的心。此时此刻我们都只有一个心愿:愿祖国更加强大。”

  BS7H卡片成珍贵收藏

  1995年,第二次远征前,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曾设想向有关邮政部门申请带一颗“黄岩岛”的邮戳。热门的黄岩岛,无疑是大家争相收藏的“稀有电台卡片”。

  因为邮戳的管理有严格的程序,这件事后来被搁置下来。在陈方办公室的卡片墙上,记者看到了珍贵的黄岩岛卡片。画面是黄岩岛日出的景致,红日正破云而出,BS7H的字样标在卡片显眼的位置。

  “我们在黄岩岛上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记录下每个联络上的电台的呼号,然后相互寄发卡片。这些卡片作为一个凭证,业余无线电爱好者都希望能获得。有些国家的无线电爱好者寄来了自己的卡片,甚至将回邮的信封和邮票都贴好了。1997年黄岩岛的卡片是由一位日本队员统一寄发的。”王龙很确定地告诉记者,“BS7H卡片是无线电爱好者珍贵的收藏。”

  10年后远征队再起航

  由于黄岩岛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复杂的政治环境(菲律宾当局出动海军驱赶和击沉在黄岩岛海域正常作业的中国渔船),三次远征之后,将近10年,世界上的无线电爱好者没有接收到从黄岩岛发出的电波。BS7H连续几年都成为全球业余无线电爱好者最需要的呼号。之前三次远征,无线电操作的时间都没有超过100个小时,联系的电台也都没有超过2万个,国际上要求远征黄岩岛的呼声越来越高。中国的无线电爱好者们也希望通过新的远征,让更多的人认识黄岩岛,让更多的人知道中国的BS7H。

  2007年4月,时隔10年之后,一支包括中国、美国、新加坡、德国、意大利、芬兰16名远征队员的探险队开赴黄岩岛。6名中国队员中,包括南京无线电运动协会的陈方、陈新宇,来自北京的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秘书长陈平、王东平、范斌,以及来自台湾的柯志达。按照约定,总操作计划、总资金运用、签订船只合同、筹集电台设备等由美国队员负责,平台及现场物资、后勤支援等由中国大陆和中国台湾队员负责。

  4月25日,远征队租用了一艘排水量约100吨的渔船从香港出发。因为风大,渔船太小,一路上船颠簸得厉害,很多队员都因晕船而呕吐。船航行的速度也很慢,用了76小时航行才到达黄岩岛附近海面。抵达黄岩岛前,远征队队长新加坡籍美国人吉姆召集大家进行机器、功放操作的培训,制定操作时间表与操作策略,并分配给队员不同的角色以保证到达时平台、电台的安装、操作井井有条。

  到达黄岩岛后,远征队经过勘察,初步确定了5块可以架设电台的礁石,最后选出4块面积1-4平方米的礁石进行平台搭建和电台架设。第一个平台搭建完毕后,沉寂了10年的BS7H发出了自1997年以来的第一声呼叫。

  4个操作平台之间相距约1千米,每个平台上都架设了天线、短波电台以及发电机。远征队员每天分三班乘舢板轮流上岛操作电台,昼夜不停。陈方回忆说,由于礁石相隔很远,白天大家工作时都望不到对方,只有到晚上,在一片夜色中,通过平台上的灯光才能发现工作中的伙伴。

  也有不顺利的时候。美国队员计划使用STEPPIR的直立天线,这种天线的特点是可以控制天线内部辐射部分的长度,以达到最佳的状态。由于黄岩岛的礁盘上没有连接地网的条件,美国队员折腾了很久都不能调节到最佳状态,这意味着远征队不能在相当多的波段发射信号。庆幸的是来自南京的陈新宇对于海面接地有比较深的理解,提出了用粗大的铝管投入海水中,增加接触面积充当地网的解决方案,完美地解决了问题。

  从4月29日晚至5月6日晨,黄岩岛业余电台BS7H与世界各国业余电台进行了45000多次联络,在国际业余无线电界引起了巨大反响,活动取得了圆满成功。

  由于外国队员身体方面的原因,远征队绕道菲律宾马尼拉港,外国队员改从马尼拉乘飞机回国,中国队员则乘原船返回香港。返程增加为五天,加上天气转坏,船小风浪大,队员们的安危健康牵动着爱好者的心。从5月7日到11日,北京、南京、广东、香港、台湾的业余无线电爱好者们,全天候保持与远征队员的无线电联络,给了全体中国队员极大的鼓舞和帮助。在经历了5天的风浪后,中国远征队员于5月11日凌晨回到香港,并于当天分别回到北京、南京和高雄。

  在江苏省无线电协会的办公室里,陈方为记者播放第四次远征的录像。在录像中,陈平、陈方兄弟都是一头乌发,可是眼前,陈方的头发已经花白。陈方介绍说,65岁的陈平已经从中国无线电运动协会秘书长任上退休,而他今年也已经60岁了。

  “无线电探险是我们的工作,也是我们的兴趣所在,至于说我们为维护祖国的主权做了一些事,那都是应该的,也是我们分内的事。”两赴黄岩岛的陈方表示,如果以后还有机会,他愿意再去一次,“那是一段特殊的经历,一辈子都忘不了。”

  □快报记者 倪宁宁 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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