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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3 月 7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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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卖淫染艾滋 少女万里追凶
  2009年3月3日,长沙。20岁的农村女孩陈桃站在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大门口,她是一名艾滋病患者,每隔一个星期,必须准时来到这家医院进行常规检查。

  4年前,当陈桃还是湖南双峰县某中学一名初三学生时,她根本不知道艾滋病是什么。4年后,她却不得不同这个病魔进行顽强的抗争。令人痛心的是,与陈桃一样命运的女孩,还有三个:一个如今处于精神失常状态;一个和她一样被查出患有艾滋病;唯一一个没有被查出疾病的女孩,却不得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现在,尽管侵害她们的4名罪犯,已有3人落网并被判刑,但还有一人仍在逃。她们发誓:“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就要坚决追凶到底。”

  诱惑的陷阱:

  花季少女的噩梦

  2005年的金秋10月,湘中腹地的双峰县某镇,陈桃和同伴一起,走在去10多公里外的中学的路上。当时,陈桃已成为初三的学生。读完这个学期后,下学期就会迎来中考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成绩不错的陈桃,即将升入本县一所颇具声望的高中,然后考大学、参加工作。

  但陈桃的大学之梦,很快被现实击碎。

  由于父亲出过一次事故,全家的劳动都要由母亲一个人承担。在哥哥主动提出辍学外出打工后,陈桃也准备放弃求学,回家帮助母亲。

  一次,陈桃到表姐黎苗家玩,表姐的父母问她想不想出去打工,“老板娘回来了,她那边还要招工。如果你愿意去,我帮你问问她。”老人热情地说。距黎苗家不远的“老板娘”,也是一对亲姐妹,姐姐叫肖永亮,妹妹叫肖建伟。

  2005年年底,肖永亮从福建回到双峰,并通过肖永亮的父母在村里传话说,福建那边还要招工,刚去时,每月工资500元,以后每个月都有加,直到加满900元一月。在少不更事的陈桃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2006年2月3日,陈桃和另一个姑娘小嫣子(衡山人,其姑妈和肖永亮是同村),跟着肖永亮、肖建伟在娄底坐上火车前往福建。

  到达福州后,再坐两个小时汽车,四人便来到了莆田市。

  “到了莆田后,她们就将我们俩领到一个出租房里,让我们在那里玩了两天。”陈桃说,她到达那里后,想和表姐黎苗见面,但肖永亮没有安排她和表姐住在一起,还以种种借口,阻止两人见面。“她只告诉我,黎苗过得挺好,要我放心。”

  陈桃后来才知道,在到达莆田之前,她们实际上已经被肖氏姐妹分工看管。此前已经抵达莆田的黎苗和王辉,由肖永亮及其丈夫蒋宏生看管,而陈桃和小嫣子,则由肖建伟和其丈夫邓和良看管。

  惨遭强暴:

  每天要接10个以上客人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肖永亮等人带着陈桃和小嫣子一起,来到莆田市一个叫单面街的地方“见工”。“肖永亮对街边上的一个老板说,新来的,帮我介绍客人。”陈桃回忆,肖永亮对那个老板说,她们两个都是处女,“你给介绍个老板。”

  撕心裂肺的痛,和扑面而来的屈辱,让陈桃刻骨铭心的2006年的那天上午。

  据陈桃回忆,当天,肖永亮和肖建伟将她领到单面街的一家小旅社,强行将她的衣服剥掉。剥掉陈桃的衣服后,肖永亮将客人叫到楼上。尚未成年的陈桃,就这样在屈辱的泪水中,被残酷地强暴了。

  “在那边,卖一个处至少可以收几千块钱,但他们连零花钱都没有给我一个。”陈桃说,后来自己想逃走时,连坐公共汽车的路费都没有,“她们控制了钱,就是要让我们跑不了。”

  第一次以后,陈桃被安排在出租房里休息了两天。

  两天后,肖永亮对陈桃说,她现在必须正式“上班了”。

  完全失去人身自由的陈桃,每天早晨7时左右,就被叫起来,8时不到,随便吃点东西后,就被车带到单面街开始“工作”。“他们是4个人,我们也是4个人,正好一个盯一个。”陈桃说,肖永亮、肖建伟加上各自的丈夫,在她们每天“上班”时各自负责盯一个人,直到“下班”。

  当时,他们规定,“我们每天要完成接客10个以上的任务后,才能下班回‘家’,从上午8点半开始,往往要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结束。如果哪个哪一天完不成任务,回到出租屋就要挨打。”

  陈桃告诉记者,在单面街的日子里,4个人没有一点自由,钱全部被他们收走了,连卫生纸都买不起,只能用他们提供的那种廉价低劣品。

  虎口机智脱险:

  一段屈辱的逃跑经历

  大约2个月后,身心受到巨大摧残的4个女孩,开始商量找机会逃出肖永亮等人的魔掌。

  “白天有他们跟着,晚上回到出租房后,又被关了起来。我们想逃,可根本就没有机会。”陈桃说,她们4个人分两组,分别被肖氏姐妹监视着居住。晚上回房后,铁门就被从里面锁了起来,打不开。

  “这样的生活,与坐牢没有任何分别,甚至比在牢房里还要看管得更紧。”除了严密地看管外,残酷的经济封锁,也是肖氏姐妹控制4个女孩的重要手段。每天收工以后,女孩们都要被搜身,如果发现谁身上藏钱,都要被搜走,并被毒打。

  “那几天,我和小嫣子一直在找机会,但始终没有成功。”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趁肖建伟不注意,她们两人从其衣服口袋里,找到了200元钱。但很快,少了两百元钱的事就被肖建伟发现了。两人被抓到房间里,几个人对着她们的头和脸就是一顿猛抽。

  这以后,4个人被看得更紧了。

  为了获得逃跑的机会,在肖氏姐妹等人面前,4个人一致都表现得很温驯,以期让他们放松警惕。策略上的改变,几个月之后终于奏效。肖氏姐妹甚至将买菜这样的家务事,都交给她们去做。

  2006年下半年的一天早晨,小嫣子骑着自行车,准备前往附近的一家菜场买菜。途中,她将自行车卖掉获得了一百多元钱。“拿着这一百多元钱,她就往火车站跑,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最后还是顺利地回到了湖南老家。”

  小嫣子成功逃脱后,被安排与黎苗在一个组的王辉(两人是同学)的家长,在听到有关传言后,给肖氏姐妹打来电话,要求让王辉回家。

  为防止家长到福建找人,肖永亮同意让王辉回老家。但临走前,肖永亮反复对王辉说:“你回家后,不能乱说话,否则,有你的好看!”

  肖永亮和肖建伟分别管理的两组人,到此时都只剩下一个人了。为了便于管理,陈桃和表姐黎苗被合并到一起。合并后,肖氏姐妹对两人的盘剥更为残酷,看管也更为严密了。

  这一年的10月份,陈桃遇上了一个年轻的客人。“他当时是莆田一家工厂的组长,是本地人,二十五六岁”。

  “他问我,为什么小小年纪要到这里做这事?”第一次听到客人这样关心自己,备受委屈的陈桃,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听我讲完后,很气愤,并说要帮我逃出去。”

  “我开始寻找合适的机会,打算在这个客人的帮助下里应外合,彻底逃出去。”陈桃说,几天后,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蒋宏生看管她。

  见此空当,陈桃打电话给那个客人,要客人晚上11时许来。不久,客人如约来到陈桃住的地方,顺利地将她和黎苗接走。

  在客人安排的地方,陈桃和黎苗住了下来。

  第4天,陈桃在当地一家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妈妈告诉她,“前几天蒋宏生打电话说,你跟一个男孩子跑了,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负责任。”

  电话中,陈桃向妈妈哭诉了来莆田几个月的非人生活。

  “回来吧,孩子,有妈一口饭吃,就有你的一口。”妈妈在电话中哭着说。

  在客人的资助下,陈桃和黎苗在经过了几个月不堪的生活之后,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如今,4个女孩都逃脱了魔掌的控制。这是她们用机智和勇敢战胜了4个不法分子。然而,曾经的屈辱,却给她们带来了不尽的痛苦。因为,在历经艰险逃回湖南老家以后,4个苦命女孩的命运却更为残酷。

  备受身心摧残的王辉,为了逃避世俗的二次伤害,如今已隐姓埋名,远嫁他乡。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嫁给了什么人,在哪里生活。牵挂她的,唯有父母的两行浊泪。

  小嫣子,因频繁受到精神折磨,已处于精神失常状态。

  黎苗和陈桃,则分别在回家一年和两年后,被检查出有艾滋病。她们不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之路,还会充满怎样的未知风险?

  尽管如此,陈桃和黎苗没有失去对生活的信心,相反,在得知自己患上艾滋病后,黎苗第一个走上了顽强追凶的路途,前后花费近万元,行程上万里。而当时尚未被检测出艾滋病的陈桃,作为证人,也一并踏上了追究犯罪分子法律责任的征途,演绎了一曲撼人心魄的现代版《烈女传》。

  通过两人不屈不挠的努力,最终,除蒋宏生外,其余3人均被司法机关先后抓获并判刑。对于目前尚未落网的蒋宏生,陈桃和黎苗均表示,就算他跑到天边,也终将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就要追他到底。”

  (文中受害人均系化名)

  据《法制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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