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46个学雷锋日。在现在,“学雷锋”正慢慢远离人们的视线,但雷锋精神却以一种全新的形式展现在公众面前——志愿者。
从我们身边的社区帮扶、环保护绿、苏北计划,再到去年的雪灾、地震、奥运会,志愿者在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昨天,记者从团省委了解到,目前江苏已有255万名注册志愿者活跃在各地,他们用自己无私的奉献诠释“青春”二字。
援外志愿者
每天和带枪的人打交道
圭亚那,这个位于拉丁美洲的国家。孙明在去之前甚至从网上也查不到过多的信息。再一打听,也有几个字:“小、热、穷”。
2006年,作为宿迁市人民医院急诊中心的一名青年医生,28岁的孙明从媒体上看到了招募援外志愿者的消息,立即报名。经过重重选拔,2007年5月,他带着另外8名志愿者,远赴圭亚那,帮助那里的人们,直到去年7月回国。
“到目前为止,中国的援外志愿者也不过200多人。”孙明说,与援外医疗队等相比,志愿者在当地的吃住等条件更恶劣。“因为我们是普通人的身份,所以完全是和当地的平民共同生活。我们住在二楼,一楼就住着当地百姓。”
每个月的援外补助是200多美元,别看换算成人民币也有一两千块钱,这在圭亚那,刚刚够填饱肚子。因为这个穷国的物价很高。西红杮一斤竟然要20多元人民币;一份简单盒饭也要3.5美元。正因为如此,很多当地人一天只吃一顿饭。
服务队9个人,3名医生、4名农业技术人员、两名体育老师,到了圭亚那就奔赴各自的岗位。孙明被分到乔治敦首都医院急救中心,这是医院最繁忙的地方。孙明只用了两周,就克服了语言等障碍,开始独立诊治病人。
孙明说,圭亚那的社会治安混乱不堪。“第一天上班,就遇到有受了枪伤的病人送过来,满身是血,冰冷的眼神看起来就很吓人。”
见识了各种患者,这样的场面,孙明还是头一次见到,很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才发现,每天都有遭遇枪击的伤者送来;当地枪支管理松懈,更可怕的是,很多来医院看病的人,随身就带着枪。因此考虑到自身安全,到了晚上很多医生索性拒诊。孙明的责任心不允许他这么做,“晚上一般是由医院的保安将病人送进来,只要有他们陪同在场,我就给人看病。”
风险更高的是各种传染病。疟疾、登革热、黄热病等,在那里一年四季都“流行”。“圭亚那的蚊子特别多。”孙明说,蚊帐根本没有用,因为当地有一种很小的蚊子,轻而易举就能钻进帐子。因此他每天身上都要被蚊子咬几十个包。
“有时候,整个背都被叮麻木了,一点一点红色连成片。现在,我们身上还到处是那时候被蚊子咬了留下的疤。”万幸的是,他没有被这些可怕的小东西传染上什么疾病。
孙明很快就赢得同事和病人的尊敬。他更受到了圭亚那总统夫人的赞赏,在圣诞节收到总统夫人赠送的巧克力。
作为队长,他还组织全队队员在圭亚那拓展服务领域,教当地人打太极拳,在圭亚那教育部和卫生部共同举办的国际教师节庆祝活动上,富有东方神韵的太极拳由黑色和棕色人种的圭亚那学生表现出来,带着一种别样的美。
“回想那段经历,虽然很苦很累,不过人生能有这样难得的体验,也挺值。”
生命志愿者
燃烧自己只为一点希望
戚熙娟,江苏女性造血干细胞捐献第一人。“其实,在捐骨髓之前,我对志愿者的概念都很模糊。”电话里,戚熙娟很坦诚。
2002年,戚熙娟年仅5岁的女儿被查出患了罕见的肝糖原累积症,需要几十万元治病。女儿的处境让她更加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她报名参加了骨髓捐献志愿者活动,希望自己流淌的血液,能挽救一个需要帮助的生命。
几个月后,戚熙娟接到市红十字会电话,她的HLA(人类白细胞组织相容性抗原)与一名白血病患者匹配。听说她要赴京捐骨髓,许多关心她的人劝她:你也是急需帮助的人,将来女儿施行肝移植手术,说不定还要割肝救女,你自己的身体很重要。
有的则出主意,要捐也要有偿捐献,也算是筹点钱为女儿看病。面对各种建议,戚熙娟婉言谢绝,毅然选择了义捐。至于女儿看病所需的钱,她说,再另想办法解决吧,不能把爱心作为向别人和社会索取的筹码。
戚熙娟的义捐感动了许多人,也为女儿煊煊找到了生命的希望。北京著名的肝病专家知道她的事迹后,免费为孩子治疗,现在煊煊基本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快乐生活了。
而在戚熙娟的家乡镇江,受到她的感召,这座占全省人口总数不到4%的城市,骨髓捐献志愿者早已突破万人,占到中华骨髓库江苏省分库的1/7,成功捐髓志愿者总数占到全省的1/5。
戚熙娟告诉记者,当时她救助的那名河南患者张庆,一年后还是离世了。这个结果让她很伤心,但却没有后悔。“哪怕有一点点希望,也应该去争取。”
心理疏导员
隐瞒身份的志愿者
某种意义上说,曹娟也是一名生命志愿者。
去年12月14日,江苏14名心理疏导志愿者来到绵竹,开展心理疏导工作。南京中医药大学的曹娟学的专业就是应用心理学,她也报名前往。
“我们的方式很温和,在那里,我们甚至不说自己是志愿者。”震后心理疏导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和患者先建立信任关系,再慢慢解开心结。刚去的时候,曹娟自己就有了“心理问题”,很焦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过了一两周,渐渐才有了方向才有了信心。
就在曹娟来到绵竹的第三天,一位50岁左右的大娘,突然冲进来,眼泪汪汪。她的妹妹葬身于那场地震。妹妹去世后,每天晚上,地震时的情景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闪回,无法入睡。“她太孤单了。早年就离了婚,儿子也不在身边,妹妹是最亲近的人,一直照顾着她。”曹娟每天尽量抽出些时间,陪她散步拉家常。
部分居民的心理问题更严重。有的小女孩在地震中受到惊吓,灾后从没哭过;一位老大爷的女儿在地震中去世了,从此变得木然……
上周,志愿者们开始接触九龙镇一所受灾严重的学校,地震时,这所学校有100多名学生葬身废墟。
“治疗他们心底的伤痛和恐惧,需要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曹娟说,“没有速成药,只有用爱心和耐心对待他们。”
快报记者 孙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