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为成是江宁铜山派出所的所长,几天前则是江宁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这位被江苏省公安厅评聘为“刑侦能手”的刑警,参与侦破了近年来发生在江宁辖区的所有命案,并取得了连续四年命案全破的佳绩。善于跟“艺术人生”主持人朱军学习的高为成,每每审讯嫌犯,都能抓到他们的软肋,一经点破,嫌犯经常嚎啕大哭。
奇案之一
喷溅血迹敲开嫌犯铁嘴
2008年8月2日晚9时许,科学园派出所接到报案,称江宁区秣陵街道月华路附近一建筑工地发生杀人案件,刑警大队随即出警。经初步了解,受害人傅某8月2日凌晨3时许被送往医院治疗,经医生诊断认为受害人头部应为钝器所伤,受害人的家属遂于8月2日晚上报了案。
警方当即前往案发现场。现场位于工地旁一个拆了一半的简易工棚的二楼上,二楼有两个小房间及一个大厅,案发当晚受害人睡在一个小房间里,隔壁房间则睡了一个工人,大厅的地上打地铺睡了两个人,一共四个人。因当时以为受害人系从床上摔下来的,所以工人已经用水冲洗了现场,痕迹等均遭到破坏。但在受害人隔壁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把羊角锤,锤子上留有毛发及血迹,经鉴定与受害人一致,确认为作案工具。
“当时迷迷糊糊的,记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在询问住在房间的三名男子时,三人均说不出所以然。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杨某发现傅某满头是血,从房间里摇摇晃晃走出后,摔倒在地上。杨某跟傅某同村,且是傅某的徒弟,所以赶忙上前帮忙擦血,并通知受害人的家人,一起把受害人送医院抢救。
专家组通过调查取证,排除了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并认定是当时睡在二楼的三个人中的一个,但到底是哪一个呢?
随着侦破的深入,杨某很快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但警方在对杨某讯问时,杨某却坚称不是他干的,而对于他身上的血迹,则辩称是救人时沾上的。“但沾上的血迹和喷溅的血迹完全不同!”据此,警方锁定杨某。
高为成审讯杨某时,双方一直较量了四五个小时,就在杨某自以为警方抓不到其把柄的时候,高为成当即将喷溅血迹一事提出,杨某支支吾吾无法说清,最终无奈交代了实情。
原来,8月1日晚上,受害人傅某从老家回到工地,杨某以为其从家中拿了巨款来发工资,所以当晚趁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对傅某行凶,并将凶器放至另外房间。之后,仅在傅某房间找到500元钱。但他没想到,傅某居然没死,只好假装热情地送其住院治疗,直至案发。
奇案之二
15岁少女被砸死在厕所
2008年2月9日15时至16时许,在江宁区秣陵街道,一名15岁少女被砸死在厕所里。民警到现场时,根据群众举报,现场抓获犯罪嫌疑人胡某,但胡某根本不认罪。
面对这个棘手的嫌犯,高为成再次清点了手上已经掌握的证据,发现只有一个:胡某身上沾有死者的血迹,现场留有他的足迹。但问题是,此人很狡猾,在案发现场,在民警到场前,他就曾经进入厕所帮助救人,这些血迹和脚印,自然成了他为自己辩护的理由。
为突破这一僵局,高为成和同事当即再次赶赴现场,几个目击证人均指认胡某在案发前曾经和死者一起进入女厕所,胡某当时喝得大醉。掌握这一证据后,高为成再次提审胡某,原本嚣张的胡某无言以对。随着审讯的进一步深入,胡某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案件可能会如何处理的问题。
次日下午,胡某主动提出要求,要跟高为成谈谈。“看着胡某喉结一上一下地剧烈运动,我就知道,一切都搞定了!”高为成耐心地盯着胡某,几秒钟后,低头沉思的胡某讲了一句话,“我会不会被枪毙?”
“枪不枪毙我说了不算,但你的表现可以作为法院审讯时量刑的参考!”高为成的这句话一说,胡某将残杀女孩的案情说了出来。原来,胡某此前和女孩魏某有来往,当天胡某喝多了酒,在公厕旁边巧遇魏某,魏某便拉着他向其索要钱物,胡某生气,两人遂发生争执。之后,胡某用砖头将魏某砸死在女厕所中。
朱军“教”了他很多
在2月底召开的南京市公安局表彰大会上,高为成因为其突出的成绩,被江苏省公安厅荣记个人二等功。面对这一殊荣,刚刚调任铜山派出所所长的他连连表示想不到,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在侦破刑事案件的过程中,如何撬开嫌犯的铁嘴至关重要,这一点,央视“艺术人生”的朱军教会了他很多。
记者:你在审讯的时候有很多技巧?
高为成:这些全都是跟朱军学的,他的“艺术人生”节目,我差不多每期必看。
记者:朱军的主持跟你审讯嫌疑人有关系吗?
高为成:有太大关系了。很多嫌疑人到案后,心情都很复杂。有人害怕,有人愧疚,也有人觉得无所谓。但所有这些人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都有软肋,只要你摸准了,适时点到,就能感动他们,甚至让嫌犯嚎啕大哭。这就是朱军老师的看家本领。嫌犯一哭起来,审讯基本上就已经成功了。
记者:你对家人如何呢?
高为成:以前家人不理解,但这么多年下来,家人都习惯了。快报记者 田雪亭
通讯员 宁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