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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华央求弟弟帮她完成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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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2 月 2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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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华央求弟弟帮她完成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江奇涛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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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1925年,杨立仁行刺北洋政府要员的计划因弟弟杨立青的顽皮而失败,生来性格相冲的兄弟俩先后背井离乡前往广州找寻各自的前途。兄弟俩在“四一二”后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阵营,隔阂日渐加深……

  历史的进程见证了分分合合的兄弟相争,历史的选择印证了殊死较量的胜负成败,历史的发展期待着血浓于水的民族统一。

  [上期回顾]

  杨廷鹤早年随陈其美东渡日本,读过士官学校,回国后一度官至南京中枢军咨府厅长,然而身逢乱世、军阀当道,看不惯现实的他选择带着家小隐退醴陵。他的长子立仁,一心革命;次子立青则一心玩耍;而女儿立华则远在广州。

  立华回家里是为了打胎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立青还蜷在被窝里。一只手伸进被褥,立青的耳朵被揪了起来,耳边传来立华的声音:“喊你两遍了,还不起来!”

  立青有些不悦:“你让我起来干吗,找打呀,差事丢了,老头子气还没出呢!”“我让你起来,陪我说会儿话!”“你也真是!说吧,有什么话?”“你睡醒了吧?”“耳朵都揪掉了,还不醒啊?”“你就没个正经样儿!”

  立青有些不耐烦了:“姐姐,你要说什么就说,你管我是什么样呢?”立华低下头:“你知道我这趟回来干什么吗?”“我昨晚就问过你,可你不说啊!”“我怀孕了!”

  立青一屁股坐起来:“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拍拍脸、摸摸头,确定不是在梦里头。立青揉揉眼睛:“不是,我没明白,你在外头结婚了?”“结什么婚呀,结婚了我还跟你啰唆?”“那你怎么弄的,没结婚你怎么能怀孕呢?”“我的傻弟弟,没结婚就不能怀孕?”“那总得有个男人吧,哦,明白了,你有男人了,只是没结婚,一高兴,播上种了?”

  被立青这么一说,立华真想抽他一耳光,她本指望立青能安慰自己几句,可他的话一句比一句让她听不下去。“行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吗!”立华不许立青再瞎说。

  “你跟我商量什么,你得和那男人商量去,趁现在看不出来,赶紧结婚吧!顶多也就一先斩后奏,老头子可能不高兴,别理他不就完了!”立青嘴上虽吊儿郎当的,心里还是为姐姐着急,他能想到的方案就这样了。

  “哪那么简单,要不,我疯了,大老远从广州赶回来?”立华眼圈一热,泪在眼眶中滚动,她背过身去。立青慌了:“别呀,究竟怎么个事呀?那男人也在广州?”立华点点头,她告诉立青,这个在她身上播种的男人是国民党中负责军事的一个大人物,更让立青吃惊的是,这个大人物还有老婆。

  “姐,这就怨你自己了,人家有老婆你还跟他混什么混?混出后果了,淌眼泪也就晚了。”立青觉得姐姐很傻。

  “没晚,我得做掉这个孩子!”立华两眼放出坚定的光芒。“打胎?”立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华点点头:“我回来就是做这件事!”立青更加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要是被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把房子都烧了,他推推立华的肩膀:“姐,你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找不痛快,广州就不能打胎了?”

  立华惆怅地摇摇头:“咱爹狠,那男人比咱爹还狠!”“他打你?”“他敢!”立华愤恨地握起拳头,对着被褥猛地一拳下去,“他只不过是有野心,道貌岸然,怕闹绯闻,影响他往上爬。”

  立青用枪威胁老板给他抓药

  城北仁和药铺的老板戴着老花镜,手执小秤,不断地从各个小抽屉里抓出药来,称后倒在柜台上的药纸上,一边和抓药人聊天,讨论着三省巡阅使来视察的事情。

  立青走了进来,两人停止拉呱,都瞅他。立青鼻梁上架了副墨镜,流里流气地四处打量。

  抓药人离去,老板走过来,立青从怀里摸出一纸方子,抖开了递过去。老板对着方子看了一眼,蓦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立青。

  立青诧异:“老板,怎么了?”老板:“这样的虎狼药,本店概不配售,对不住了,客官!”立青冷笑:“虎狼药?你看清楚了?”老板礼貌地说:“客官,咱是做这行的,只需看其中的两味药就清楚了,不是我吓唬您,吃死了人,本店可负不起责任。”杨立青笑了:“尹老板,我看你是有点眼神不济了,这方子可是你们仁和店开出去的,还收了人家三十块光洋,居然是虎狼药,要是这样,那还真得报官了!”

  老板:“客官你若闲着没事,请到别处消遣去,我还没老到连自己字迹都认不出的程度。”杨立青:“是吗,那你看看这张方子,又是谁的字迹?”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再抖开递到老人家眼前:“看清楚了吧,谁的字迹?我只不过照抄了一张给你,倒闹出公案来了!”

  老板低声说:“你是谁,从哪里弄来的?”杨立青:“等你抓完了药,我才告诉你,你是怎么从春香楼姑娘身上赚银子的!”老板笑笑:“吓唬我?行啊小子,敲诈到我的头上来了?可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仁和药房谁是股东?去吧去吧,我劝你别惹事……”

  老板伸手去抓柜台上的摇铃。

  立青也不言语,伸手从腰间掏出手枪,砰地拍在老板面前。老板惊骇得脸煞白煞白。立青:“别惹它生气,我是讲道理的,可这畜生生来就一副蛮不讲理的脾性,不听劝,你有什么办法……你不信?你可以亲口问问它呀!”

  “客……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就是抓服药吗……”说着,老板伸手去取秤,立青把那支枪在手上娴熟地玩耍起来。

  一服药下去,疼得立华说真话了

  魏大保家里,立青好不容易把药熬好,一汪赭色的药汤在碗里扬着热气。立华小心地端起药碗,慢慢地送到唇边。立青不忍看下去,别转脸,吹起口哨,一副与此无关的神情。立华一扬脸,一口气喝干药汁,把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扔,旋即神情严肃地躺在床铺上,等待着……

  立青想调节下气氛,逗笑地:“姐,你还没告诉我呢,我那姐夫是不是高大威猛的那种?”立华:“别这么没心没肺。”立青:“我还不知道你,你那眼光能低了?”立华:“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立青:“我要是走掉了,你倒是安静了。这种时候,还是说说话的好。”立华笑了:“你又威胁我了。”立青:“本来就是,姐姐不是个随便的人,你说,你从万千男人中挑出这么一个来,爱得愤世嫉俗,爱得什么都不顾了,总有点说法才是呀!”

  立华眼睛放光:“你没去过广州,不知道那是怎么一个环境,再冷血的人置身在那里面,都会激情澎湃。”突然,立华觉得一股热浪席卷全身,有些紧张,“我现在全身发热,没事吧?”立青:“革命嘛,本来就像分娩时的阵痛,你就当这也是革命。”立华稍放松:“哟,你还知道马克思的话?”立青:“立仁带回来的小册子,我瞄过几眼。”立华惊讶:“立仁?他在读这种书?”立青不屑:“他除了读书教书还能有什么本事?”立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青,我在出汗呢!”立青帮姐姐压压被子:“想点别的事,可心一点的事儿。”

  立华停住说话,努力想着让自己开心的事情,突然:“小弟,你知道,什么事是你姐姐最可心的吗?十万人的集会,二十万人的大游行,你每天置身在那样的洪流中,呼喊着内地无法呼喊的口号,任何一个人都能直抒自己对国家民族的忧虑和主张,所有人都有一种忘我的激情,所有人都愿意为国家的前途去死去奋斗……”

  立青冷笑:“也愿意打胎?”

  立华的脸色苍白起来,她开始颤抖。立青慌张:“怎么了?姐!”立华:“好疼!非常非常疼,一阵阵的……”立青:“抓住我的手,抓住了!没什么,这种事,非疼不可!”满头冷汗的立华痛不欲生,野兽般号叫起来,两手紧紧掐着立青的手,掐破了,掐出血来:“立青,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帮帮我!帮帮我……”

  月色静静地笼罩着粉墙黛瓦的醴陵城,仿佛全城都能听到一个女人痛苦的号叫声和控诉声:“王八蛋董建昌,都是你,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不是个东西!野兽!完全是野兽!你让我在血水里打滚,自己站在岸上,做你的大人物,做你的道貌岸然!你是个混蛋!充满野心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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