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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2 月 7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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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大师克里斯汀·迪奥的人生
  克里斯汀·迪奥,传奇般的时装大师。从1947年春季发表“新风貌”系列女装起,他的名字就成了美丽、优雅和生活乐趣的代名词。既惊世骇俗,又无比浪漫,这就是迪奥打造的时尚。尽管他已离开了半个世纪,但他的秘密却没有被完全揭开。

  童年,在格朗维尔

  克里斯汀·迪奥于1905年1月21日凌晨1点30分出生于法国昂热地区的卢瓦尔河谷镇。克里斯汀的哥哥雷蒙德是个军人;妹妹杰奎琳是个调皮的女孩;弟弟伯纳德像小羊羔一样温驯,性格极其内向;但是克里斯汀非常活跃和亲切,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而且非常富有想象力!每年他都会非常兴奋地等待狂欢节的到来,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化装舞会更是能给他带来难以形容的快乐。

  他最大的快乐就是设计服装,他的这项才能很早就显示出来了。他不仅有自己的构思,而且还可以将构思画在纸上。每年克里斯汀的兄弟姐妹都会找他设计服装。他很快放弃了设计平庸的角色,如丑角哈里奎恩与耧斗菜、格林童话中的汉塞尔与格莱特,或者戴着粉色假发的公爵夫人,而是做出了许多令人惊叹的新创意。有一年,克里斯汀把他的妹妹打扮成了穿着用贝壳做成的紧身女装和草裙的海王尼普顿。有一次他需要一块格子呢绒来做一条风笛手的苏格兰短裙,但是却找不到,于是他直接将格子画在了衣料上面。

  他随时都带着一个笔记本,一有灵感了就记下来。当他在学校的伙伴用木剑来玩决斗游戏的时候,他却沉迷于服装设计中,而且随后不久他发现自己能够将设计变成实物了。他可以连续好几天把自己关在设计室里面,与女裁缝朱丽叶在一起,而朱丽叶非常乐意纵容他这样。他们在房子的三楼建了一间工作室,朱丽叶负责缝纫,克里斯汀负责设计。外祖母玛汀则非常愉快地被邀请对每件成品服装进行检查。在制作过程中,她也总是与克里斯汀他们在一起。

  克里斯汀愉快而舒适地在二十世纪初“美好年代”的安宁中度过了童年。然而,意外的灾难降临了。格朗维尔的和平生活被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打得粉碎。在那阴暗的岁月里,迪奥似乎选择了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态度,就像是一名梦想家捂住耳朵将炸弹的噪声隔离在外,希望能够以某种方式消除这件恐怖的事情。

  在巴黎放浪形骸

  离开格朗维尔以后,克里斯汀发现战后的巴黎是一个能满足他那过多的好奇心和缓解他那过多感伤情调的地方。他成了当时巴黎最具传奇色彩的酒吧“屋顶之牛”的常客。迪奥和无数其他年轻人一样,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名流——毕加索、科克托、普朗克、奥内热、让·雨果、布雷东、阿拉贡等当时所有的前卫派人物。这些社会名流穿着便服就来了,画家们甚至只穿着无领套衫。不过,有些女人还是衣着考究,一身珠光宝气。克里斯汀常去的另外一种地方是新兴的画廊,在这里,“立体主义”“神经崩溃”一类的字眼就像“日安”一样普遍,超现实主义和可卡因大出风头。

  尽管有这种种诱惑,年轻的迪奥还是于1923年6月拿到了中学文凭,并开始考虑选择职业。他的选择倾向自然是美术学院。由于爱家、爱花园,他迷恋上艺术,梦想成为一个建筑师。在这个时刻,克里斯汀和他父亲莫里斯·迪奥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莫里斯·迪奥从一位公司董事长和管理者的角度出发,认为美术学院是一个叫人惋惜的地方,它只会把他的儿子引向那种等待着所有艺术家的悲惨结局,像可怜的凡·高,还未收获自己的劳动果实就毁灭了。要克里斯汀走那条路,是绝对不可能的。

  然而,对克里斯汀最严重的打击还是来自他的母亲:她断然拒绝支持他的计划。由于对家庭和花园的共同热爱,他曾寄希望于她的支持,甚至以为她可能会鼓励他选择这一职业。他俩处得不错,他一直是她最懂情感、最有孝心的孩子。但是,母亲玛德琳立场坚定,认为一个人在美术学院学到的那些东西不会构成一种职业。

  刚开始,克里斯汀还坚持自己的立场。后来,他学得聪明起来,意识到寻求一种妥协也是符合他的利益的。他曾写道:“为了赢得时间,为了享受尽可能大的自由,我就读于圣·盖洛姆大街的巴黎政治学院,这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这是一种允许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的虚伪方式。”人人都很高兴。迪奥夫人带着自己那些有关择业的旧观念,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她的儿子注定要从事外交工作。但克里斯汀再次同他父母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继续追求自己的兴趣,重新跳回到“屋顶之牛”酒吧的凳子上去。

  初出茅庐

  迪奥开始在让父母失望的职业之路上走得更远。与朋友合开画廊是他的第一步。而真正的转机发生在他被邀请与好友让·奥泽恩同住之后。后来成为演员的奥泽恩当时是一位时装插画作者,住在亨利四世河滨路。那儿有塞纳河上最美的风景,不远处可以看到先贤祠。

  这正是迪奥求之不得的。巴黎的这一地区不仅是他所喜爱的,而且他的东道主又是一位很有才华的绘图师,因为上门求货的人很多而必须不断地工作。克里斯汀有的是时间来观察与学习。奥泽恩对迪奥在时装方面的天分大为欣赏,不时加以鼓励与指点。奥泽恩的美国朋友马克斯·凯纳也是一位插画作者,他教迪奥如何用画笔,与他讨论色彩的运用。克里斯汀每学做一样都要重复很多遍,房间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纸,有些被扔在废纸篓里,有些被他一气之下揉成了一团。他喜爱绘画,但他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未真正学会过怎样拿笔。不过,他感觉到他已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职业,再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奥泽恩带着一副凯旋的样子回到住所。他卖出了克里斯汀的六张设计图,价格相当可观,得到了120法郎。克里斯汀高兴得忘乎所以。“这是我用自己的双手真正挣到的第一笔钱,我惊喜不已。那120法郎是一位关心我、忠心于我的朋友带来的,它们就像漫漫长夜后的第一束阳光。它们将决定我的前程。我现在仍然能看见它们在闪光!”

  受到首次成功的鼓舞,他决定离开巴黎去南方。那儿,他可以与他的家人在一起,关起门来进一步完善他这一新的技能。再次回到巴黎,他首先求助的那批人中包括他的朋友、《时尚》杂志主编米歇尔·布伦霍夫和时装设计师兼室内装饰师乔治·格夫雷。他们在做出诚恳批评的同时,也给他以鼓励,并提出一些建设性建议。克里斯汀都认真地听取。他回到画板上,这里修修,那里改改,一切重新开始。他是一个模范学生,要追求最好的成绩,而毫不考虑别人的讥笑或指责。不出所料,他的作品受到了人们的喜欢。尤其是他设计的帽子,比他设计的衣服更为成功。帽商克洛德·圣·西尔甚至把他设计的帽子全部买去,“以确保别人不会得到它们”。

  被《时尚》所赏识

  美国《时尚》杂志编辑贝蒂娜·巴拉德(Bettina Ballard)是最早意识到迪奥的服装将登上时尚舞台的人之一,她是1946年2月到巴黎来采访报道时装展览的。“我感到吃惊,人们对吕西安·勒隆公司的时装突然感起兴趣来,那家公司并不是因其服装激动人心的个性而有名的。”她在自传《我的时装世界》里这样写道,“我感到好奇的是,在舞台背后是谁的手给战后巴黎死气沉沉的时装界带来了这种焕然一新、令人羡慕的面貌。要弄清楚这一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问吕西安·勒隆。‘贝蒂娜,让我介绍你认识一位我认为有着非凡才华的人,’他自豪地回答说,‘克里斯汀在哪儿?’在问遍所有的人后,终于走出来一位面色红润的男子,他仍然是一副圆圆胖胖的娃娃脸形象,略显尖小的下巴更加突出了他的羞怯感。”

  两周后,贝蒂娜·巴拉德在伦敦自豪地炫耀着“一条齐小腿肚长的黑色缎子裙,一件用薄绸做成的紫色无肩胸衣和一件呈弧形的背心”——这代表了晚装的一种全新观念。她穿着这套新装,去当时一家最时髦的夜总会“400俱乐部”,却被一位穿着双排纽扣制服、一点不讲情面的门卫挡在了门外。“从我身边走过的那些英国妇女仍然穿着战前那种拖地长裙,一身珠光宝气,而我穿着这种新潮的巴黎晚装,却被视为衣着不当。”事实上,这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提交到议会!当美国《时代》周刊登载了这件事后,大西洋两岸的报纸竟展开了一场轰动一时的大论战。英国态度强硬,反对任何有违传统观念的时装,而巴黎的舆论界却在静候着某种新风尚的出现。

  二战让时装界沉寂太久了。于是,一位新的设计师崭露头角,这本身便是一大新闻。迪奥把一切都颠倒了过来,长衣、窄腰、宽裙子……他一下又回到了大战前的传统。为了1947年春季的首次时装发布会,新成立的克里斯汀·迪奥时装公司的所有员工在蒙田大道30号的总部里忙乱了好几个月。1947年2月11日晚上举行的内部预展让那些先睹为快的朋友们意识到,一场革命马上就要发生了。

  而第二天就是他的成功时刻。迪奥的首次时装发布会成了爆炸性的新闻。因其轮廓线条设计大胆,这一系列女装被称为“新风貌”。由于时装刊物对那种革命性的设计做了大量热情的报道,几个月后,当那些衣服的样品刚刚出现在商店时,赶时髦的女人们争先恐后地欲一睹风采,并踊跃购买。自从1925年香奈儿以其“假小子”风格震惊时装界以来,还没出现过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克里斯汀·迪奥香水有限公司也在不久后成立了。迪奥把他对英国东西的一片热爱之心用在商业上,于是便有了“迪奥小姐”这一名称。香水盒在几天之后就问世了,这种设计式样采用了维克多·格朗皮尔的建议。

  这种即兴合作与其说是为了创建一种新的香水品牌,不如说更像超现实主义诗人们喜欢玩的那种被称作“后果”的游戏(即每个人都轮流加一点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在轻松的心情下进行的,而相比之下,今天搞的那些市场研究、市场争夺和试销等活动花费昂贵,花上几百万,还难以保证成功。在那些美好的旧日时代,迪奥可以叫他的朋友、插图画作者雷内·格鲁诺画一张海报贴出去,就可以宣传他的新香水,而根本不用给他一个什么“观念”,让他自己去干就得了。格鲁诺首先想到的形象是一只白色天鹅滑过橘黄色的纸面,脖子上有一根珍珠项链和黑色的丝绒领结。这一形象后来在世界各地被采用,而且还将继续采用下去。亨利·索格谱写了一曲即兴华尔兹音乐以纪念“迪奥小姐”牌香水。迪奥曾写道:“我们大家又聚在了一起,就像我们年轻时那样,去野炊,去钓鱼,去进行槌球比赛。不过这次,另一场竞赛正等着我们。”

  迪奥的女人们

  有多少其他女装设计师可以像迪奥那样宣称,“我几乎不特别宣传,但是来我这里的顾客却往往属于我所期望的类型?!”温莎公爵夫人自从成为迪奥客户后,就牢牢地把握住了适合她高雅气质的服饰风格,懂得了如何选择用于凸显她的首饰的晚礼服,以及她那敏锐的“简单就是美”的搭配信念。

  具有黝黑皮肤的墨西哥美女葛劳丽亚·基尼斯是具有自己独特穿衣风格的女人,她偶尔也穿戴“迪奥”,而且她的服装总是黑的或白的。当她穿着黑色羊毛小外套从劳斯莱斯上下来时,当她在农场手握喷壶为苹果树浇水时,当她带着她的小狗散步时,都让迪奥迷醉不已。她是唯一的或者少数几个,能令迪奥亲自来到试衣间的女子。

  名流们是说什么也不会错过迪奥的服装发布会的。巴黎犹如一个大剧场,在这里,今日贵族与日后他们的同伴会合。仿佛普鲁斯特笔下奥黛特的原型仍然健在,祝贺“小克里斯汀”干得漂亮。迪奥的衣服犹如诗意般的隐喻,对现代的奥黛特真是活色生香的诱惑,诱惑着奥黛特们穿上这件衣服,滑入厚重而辉煌的过往。

  这是一个漂亮女人一天要换四次衣服的时代。有些美人,好像是来自上天的尤物,每种相同的衣服都要订购3套。那位在政界关系颇多的富寡妇托马斯·毕德尔夫人就是这样,她喜欢为自己的每次旅行专门准备衣服,巴黎一件,纽约一件,其他地方一件——优雅的女人去看戏或听音乐会时,不会穿她已经在夏庞蒂埃画廊交易会上穿过的衣服,更不会戴曾在马克西姆餐厅吃午餐时戴的帽子。穿下午装浏览商店橱窗中的古董,在塞纳河边慢跑或者在布洛涅森林漫步,非常适宜,但是一旦到下午5点,就到了戴上珍珠项链去丽兹或凡尔赛的特里亚农宫喝茶的时候。在晚上赴宴前,女人一般会在理发店打理自己的头发,之后选择手包、手套和一根白鹭的羽毛。这时,就需要女仆的协助,她需要把所有主人需要的东西摆放出来,然后帮助她的女主人穿好胸衣,选好毛衣、香水和袖珍手帕后,准备好鸡尾酒礼服。过去与现在的唯一区别,是“在那些日子里,他们有现在的人没有的东西——时间!”

  迪奥自己的总结是希望可以做一位魔法师:“女装设计师的工作美妙极了。只有他们有权利改变一个女人,现在,灰姑娘的仙女教母不再继续她的手艺了,已经让位给了女装设计师。但是如果这种转变的背后没有一系列的机构组织加以支持,没有设计师从内心发出的激情和热望的话,这种伟大的力量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失去威力和声望。奢华的礼服和壮丽的布满节日装饰的时装表演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对于奢华的憧憬。在我们这个灰色的世界,女装设计师仍然可以变一点魔法。”

  大出风头的美国之行

  克里斯汀·迪奥的国际声誉,与他的美国之行密不可分。

  横渡大西洋,并非是迪奥的初衷,因为他通常不愿远离家园。所以当他被邀请到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接受“时装奥斯卡”奖时,恋家的迪奥心里充满了不情愿。但是天生的商业触觉,使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此行的意义。作为一名女装设计师,他也很想更好地了解一下美国女性,而且他还得知,这是二战期间才设立的“时装奥斯卡”奖首次颁给一位法国人,并且仅仅基于他的第一次服装秀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于是1947年9月,迪奥乘坐伊丽莎白女王号游轮出发了。他还在同船旅客中找到了兴趣相投的伙伴,一同度过了愉快的旅程。艾娃·谢尔盖,在康迪·纳什去世后接任《时尚》杂志的主编、美术总监亚历山大·利伯曼和他的妻子、编辑贝蒂娜·巴拉德——换句话说,就是整个《时尚》团队。

  在过海关时,负责检查证件的警官抬头看了一眼迪奥,“嗯,你是一位设计师?您怎么看待裙子的长度?”迪奥目瞪口呆。他本以为他的到来并不会有什么人注意。现在意识到自己在美国的名声比想象中要大,迪奥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做出高级女装设计师的标准模样来。当他终于出现在走廊尽头,闪光灯和快门咔嚓声不断,一大群记者和摄影师埋伏在那里等着他。他在宾馆举行了第一次记者招待会,他开始进入到媒体角色——美国式的。

  不列颠之爱

  幸运之神也的确在英国向迪奥招手。即将登基的女王和她的妹妹对“新风貌”时装都很入迷,她们认为它可以与庚斯博罗和委拉斯开兹等往日大师的作品相媲美。1947年秋天,迪奥正在伦敦的萨沃伊宫举办服装发布会,他吃惊地收到一封来自法国大使馆的短信,向他传达了一个非常特别的要求:为英国的王太后搞一次私人服装展示。

  于是,迪奥带着他的衣服和模特儿们悄无声息地从便门离开旅馆,前往法国大使家中。在那里,英国王太后、玛格丽特公主、肯特公爵夫人及其妹妹——来自南斯拉夫的奥尔加公主全都在等待这场秘密的时装表演。4年之后,即1951年,迪奥公开为玛格丽特公主的21岁生日舞会设计了礼服——“新风貌”的地位由此升格为“应女王之约”。

  在迪奥的不懈努力下,1948年,英国其他的地区商店里开始出售迪奥服装。很明显,这不仅仅是一个裙子长短的问题,它表明整个女性形象的改变。1952年,迪奥终于在伦敦开设了专卖店。专卖店设在梅斐尔,为了与纽约的体系保持一致,这里每年要设计两个时装系列,不久伦敦店在英国就有了55个销售部。

  再见,迪奥

  1957年10月27日。如同一艘巨舰淹没在白色鲜花的芳香海洋,克里斯汀·迪奥的棺木静静地安放在圣·欧诺黑·戴罗教堂的中厅。教堂里满满坐了2000人,四壁挂着厚重的黑纱。其中至少一半人,都是你能叫得出名字的名流。在教堂之外,还有5000人沿街伫立等候。

  这不是普通的死亡,这是一场“自杀”——在美的名义下的自杀,心甘情愿倒在美的需求的屠刀下。克里斯汀·迪奥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年轻,更苗条。但是,你并不能像对待一块昂贵衣料那样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剪裁。在这个过程中,由于过度减肥,迪奥的心脏不堪重荷。意外发生在意大利的旅行中,他的脑血管爆裂了,当医生到来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

  管风琴乐曲在悲壮的曲调中继续回响在空中。在教堂里落座的一排又一排人,按照社会等级决定座位次序——首先是王室成员,公主与贵妇,接下来是巴黎的社交界“王后们”……这些曾经因智慧和优雅而无比闪耀的旧世界的残存者,她们曾经举办过热闹非凡的“国王与王后的舞会”“普鲁斯特的舞会”或者是“超现实主义者舞会”,夫人们骑着骆驼,坐着轿子,打扮成色彩鲜艳的金丝雀,冷酷的克利奥帕特拉,甜美的小天使或者是滑稽的小丑,从四面八方而来。那是多么让人眩晕的场面啊。

  皮埃尔·巴尔曼、纪梵希、皮尔·卡丹,甚至时装大师巴伦西亚加都来了。带着心照不宣的一致,被一股只有在最重要的场合下才会被激发的尊重之情所感染。上述的每一位都关闭自己的公司一天,表示对迪奥的哀悼和纪念。只有倔强的香奈儿拒绝加入这一行列,她派人送来了玫瑰做成的十字架给迪奥送行,那是她个人最喜欢的花,是她的香水。

  但是那有什么要紧呢?20世纪毁誉参半的艺术全才让·科克托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来到主祭坛前,紧挨着温莎公爵夫人,此时公爵夫人正跪在祈祷台上。大家都注视着他们。这是一幅图腾,代表了两个巴黎——大都市贵族的首都的巴黎,和艺术家世界的巴黎。这是具有象征意义的一幕,这两位名流代表了克里斯汀·迪奥的一生为两种力量理解和接受——上流社会和波西米亚,尊贵血统和纨绔子弟的热爱。

  摘编自《迪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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