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2版: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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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跑当铺的日子,有酸也有甜
· 胡定云,我们永远想念你
· 在深夜外婆为我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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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 月 20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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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外婆为我点了一根烟
  快过年了,我想起了外婆。 外婆去世已经五年了,那是2004年除夕的前一夜,平时不怎么回家的舅舅回来了,外婆很高兴,已经卧床不起的她特意在大家的搀扶下坐在饭桌上吃了顿饭。饭后,外婆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外公发现外婆睡得很沉,就没有叫醒她。到了中午,大家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叫她都不醒,慌忙中,家人拨打了120。由于外婆住的地方离大马路较远,怕救护车一时找不到,我一路狂奔到大马路边,一看到救护车就疯狂地迎上去招手。我在前面跑,救护车跟在后面,一路到家,已经昏迷的外婆被送到医院抢救。

  外婆有几个儿女,住得都离外婆家不远,大家接到消息,都一股脑地冲到医院。医院诊断,外婆得了脑梗塞,导致脑干70%淤血坏死。医生说,即使抢救过来也是植物人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医院发出病危通知:准备后事。我们这里有个风俗:人还有口气就得回家,一旦死了就不能回家。家里的长辈商量了一下,准备把外婆接回家,我听到这个消息,大哭:她还没死啊!你们送她回家干吗?你们救救她啊!

  大年初二,我们还是把外婆接回了家。看着外婆静静地躺在床上,我不止一次地流下了眼泪。初四晚上12点刚过,外婆的心跳就慢慢减弱了,血压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外婆住在郊区,人缘很好,送走她的那天,家里去了5辆大客车,都是亲戚朋友。大家都说要最后送送外婆,外婆人好,谁家有事她都热心帮忙。

  我家里姐弟三个,小时候, 爸爸在城里上班,和奶奶住一起,哥哥的户口在城里,我和姐姐妈妈住在郊区,和外婆家靠得很近。

  妈妈要在生产队上工,没人管我和姐姐,每天中饭我们都是在外婆家吃,外婆总是烧些我喜欢吃的饭菜。舅舅总是喜欢逗我玩,说:“怎么又来吃饭啦?吃饭是要给钱的。”我是个倔强的孩子,听到这些话就不肯再去外婆家了。外婆总是臭骂舅舅一顿,再哄我去她家吃饭,还说:外孙吃外婆的饭是天经地义的。

  我从小脾气就犟,妈妈拿我也没办法,记得有几次,因为淘气,被妈妈打了一顿,跑出去不回家。晚上12点了,没地方去,躲在村子里养牛的干草堆里,被蚊子叮得实在是吃不消。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一阵外婆沙哑的声音——回来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说真的,真想马上就出来,但是面子也实在过不去。当外婆走到我不远的地方,我几乎能听到她那急促的呼吸声。下半夜,我怕外婆担心,往家走去,当快到家的时候,我看见我的家门口似乎坐着一个人,点着一根烟,走近一看,原来是外婆。外婆从来不吸烟的啊,我后来才知道,乡下有个习俗,晚上在黑暗的地方等人,要点根烟,一来辟邪二来给回来的人点个路。外婆竟然一直没回家,坐在家门口等了我三四个小时,这件事我至今难忘,令我愧疚。

  外婆对我的好说也说不完,我只知道,外婆是我最亲的人。我永远也不会忘了她,我的外婆!希望她在天堂过得快乐。

  外婆,我想你……

  (请作者告知地址,以便邮寄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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