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6版:最南京/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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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 月 1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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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所长调解现场突发中风昏迷
家人说:只有到春节一家人才能吃个团圆饭,你怎么能倒下呢
  1月15日下午,江宁区秣陵街道南京某轻工公司会议室内,一场艰难的劳资谈判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前来调解的秣陵街道司法所所长屠桂富感到室内有些闷,便走出门透口气。刚走出门,他就突然浑身发抖、嘴角流涎,不能言语……

  “他才56岁,是个尽职尽心的好干部,怎么就这样倒下了呢?”家人在医院里守着至今昏迷的老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指望着退休以后抱孙子呢!”

  连续调解突然晕倒

  1月15日,秣陵街道境内某轻工公司发生劳务纠纷,起因是部分员工一直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公司准备每人只补偿2000元,员工不同意,向法院起诉。法院判决后,员工不满意,找公司老板交涉。街道劳动保障所、公安派出所、司法所等3个部门都派人赶到现场协调。

  这天,屠桂富一直在现场,苦口婆心地做工作,但仍有部分员工情绪激动,不愿离开。房间门窗紧闭,不通风,又开着空调,本来空气就不好,里面又拥满了情绪激动的人们,许多人大声地争吵,还不停抽烟。下午5时许,连续苦劝几个小时的屠桂富感到有些不舒服,就走出门,靠在廊柱上想歇会儿。

  秣陵派出所指导员也跟着他出来了,看到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就问:“老屠,你气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呀?”

  屠桂富拍了拍脑袋,皱了皱眉:“头有点痛。”刚说完,就浑身不停地哆嗦,两腿也站不稳了。靠在柱子上,双手攥得紧紧的,显得十分痛苦。

  派出所戴警官当时站在距老屠5米远的地方,回想当时的情形仍很痛心,“我一看这阵势,就感觉不好,怎么像中风一样?他话也说不出来了,嘴里吐白沫,还夹带血丝。我怕老屠摔倒,忙找来一个凳子,扶他坐下。老屠坐下后,头歪在一边,抖个不止,嘴里还在不停地吐白沫,真吓人哟。”

  看情况危急,派出所指导员派警车到秣陵医院找医生,可去了后,发现医院只有一个大夫值班,走不开。这里只得打120喊急救车。大约晚上6时,同仁医院的急救车赶来,将屠桂富送到医院。他被确诊为中风。

  他出门时还好好的

  昨天下午,记者来到江宁区同仁医院,屠桂富正在ICU监护室内接受重症监护,在监护室门口,一群人正扶着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妇女往外走。

  她是屠桂富的爱人韩红英,见到记者只说了一句:“他这样倒下,我心里不能接受啊!”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亲属们都悲伤得难以自控。

  女儿屠青说,父亲出事后,母亲连续两天两夜几乎没有吃东西,也睡不着觉,整天都恍恍惚惚的,见她实在支撑不住了,他们才把她送来输液。

  在一楼的病房内,韩红英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她说,出事当天她在家里面,是接到通知赶到现场去的,跟着又陪同丈夫到了医院,“从见到他那一刻起,他就不能说话了,到现在还是昏迷啊!”

  “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不应该出这种事啊!”韩红英说,15日上午,老屠一大早就出去上班了,说要开个会,没想到到了下午就突然中风了。

  “他没有任何不良的生活习惯,不抽烟,不喝酒,就是血压曾经有点高。”韩红英说,但是血压高在两三年前通过治疗就已控制住了。去年10月底,单位组织了一次体检,他回家后还高兴地说,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好。

  据了解,屠桂富高中毕业后进入江宁区水利局,没干几年,他就回到了老家秣陵,先是做团委书记,后来就到了法律服务中心即后来的司法所,一干就是二三十年。

  “他是本乡人,又有经验,调解功夫到位,几乎一出纠纷,就要找他来出面处理。”屠青说,在父亲的单位,除了他这个所长,其他几名工作人员都是年轻人,所以工作起来,屠桂富经常是一竿子插到底。

  屠青说,父亲有法律知识,有经验,所以才得到人们的信赖。可就是这样,农村人的特有脾气,使得大小事情还是缠得人转不过身,“我听15日在现场的人说,当时在和工人代表谈判时,为了控制场面,父亲扯开嗓子喊了几声,这一用力,就突然不行了!”

  妻子为他吃尽了苦头

  韩红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她和屠桂富都是农村出来的,都能吃苦,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起初工作,他的工资才多少,我们家一儿一女,都要上学,负担很重。我找了家铸管厂上班,为了照顾家里,就挑最重的喷漆活干,这样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自由控制时间。”

  韩红英说,那时候,她每天早晨一大早就扛着农具出门,先到地里干一阵子活,看人家都上班了,就跟着到班上去。一下班,她又直接到地里去,“农具就直接扔在地里,这样就省得再绕回家拿。”

  在家里,韩红英完全主内,对于丈夫的工作从不参与,也从不让他做家务,“这么多年了,他可以说没有洗过一次碗,没有烧过一次饭。”韩红英说,老屠工作忙,家里的事不能让他操心。

  她还提起老屠考公务员的事。那时候屠桂富40多岁了,已经到了报考公务员的年龄上限。“那段时间,老屠闭门读书三个月,正好又是农村大忙,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全部包下来了!”后来屠桂富没有当面跟妻子表白,却老是跟同学提起:“不是韩红英,我这个公务员的末班车是赶不上了。”韩红英对此也很自豪。

  调解到深夜直到嗓子哑

  家庭纠纷,劳资纠纷,邻里矛盾,只要是有人找政府解决的,屠桂富几乎都要出面。去年11月,一家陶瓷厂老板悄悄将设备、产品转移走,然后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上百号员工工资没着落,还有几百万元债务没解决。一时间,员工、材料供应商、施工队、厂房出租方云集厂内,大家情绪激动,随时可能爆发群体事件。屠青说,父亲整整一天都扑在这家工厂,给一拨又一拨的人做工作,代表街道表态:“相信政府一定会想方设法减少大家的损失,相信政府一定能妥善处理此事。”他还与供电、供水、出租方等部门协商,清偿剩下的资产,用以交费、还债……

  吃晚饭时,韩红英与女儿左等他不回来,右等他不回来,打电话没人接,两人忐忑不安起来,“怎么回事呀,八成又遇到突发事情了。”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回,她们知道老屠不接电话肯定又在处理矛盾。

  女儿不放心,可一直等到夜里12点,还没见老爸的身影,实在困得不行了,上床睡下。第二天凌晨2点过了,女儿听到开门声,老屠这才回家。早上,女儿上班前,和老屠打招呼,看到老屠向她直摆手,又指了指嗓子。原来他嗓子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为了调解那家陶瓷厂纠纷,他话说得太多了。

  “这就是他的工作常态!”屠青说,现在临近春节了,其实只有春节,他们一家人才能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平时虽然单位是5点下班,但是父亲几乎都是七八点才能回家,每次家里饭菜都摆凉了,父亲回家自己用开水一泡就吃。

  “有一次街道的人出去吃完晚饭回来交接工作,看到父亲的办公室还在亮灯,人家问他,他说工作没干完呢!”据屠青称,前两年父亲在家门口摔断了腿,到东山医院住院,在病床上,每天单位还是把工作材料送来,他就在医院里照常工作。

  “其实父亲也提出过退居二线,但是单位没同意,毕竟总得有人顶着。”屠青说,几年前父亲就提出来了,但是父亲实在,单位需要他,他就肯定继续干下去。

  妻子说,他一直很俭朴

  屠青说,父亲的同事曾经开过他的玩笑,因为他总是穿旧衣服上班,人家就把他衣服故意撕掉,让他买新衣服来穿。

  “他就是这么个知足的人,从不抱怨什么!”韩红英说,他们夫妇只有在去年儿子结婚时跟着一起去了北京一趟,此外几十年了,他们竟然从未外出旅游。“去年他们单位组织领导带薪休假,老屠也打算去,结果还是因为工作上离不开他,单位没批准,他也没吭声。”

  除了知足,他还很大度。韩红英说,有一个妇女,丈夫出了工伤,当时已经处理过了,可是此后一有困难,她就来找老屠,“后来,我们家儿子考上高中,请老师吃饭,那个女的居然都闹到门上来,最后老屠也是大度地笑笑就过去了。”

  脑干出血很难医治

  据了解,屠桂富目前仍处在中风后的72小时观察期,从目前情况来看不是很乐观。

  “屠桂富是脑干出血,这种中风位置比较敏感,手术难度很大。”医生介绍说,院方已经聘请南京市的专家来会诊,制定治疗方案。

  “这两天,区司法局的领导来过了,今天市政府也来人看了。”韩红英说,她很感激政府的关心,眼下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希望他能尽快好转。

  “尽快好起来吧,我们这个家离不开你,儿子女儿舍不得你,大家都在念叨你呢!”韩红英说,她真的无法想象,丈夫不能好转的话,这个家会怎么样。

  快报记者 孙玉春 赵守诚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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