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1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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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前,夏月收到了一封“罪之源”来信
· 林莽莽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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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 月 14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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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莽莽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内容简介]

  刚刚成为广告人的女孩大猫儿,迎面遭遇安全套的广告策划,传统的思想正面撞击超强性文化,一个未婚少女如何应对这样雷死人的文案?工作中的遭遇可谓刀山火海,情感的遭遇也谓之苦大仇深,看上眼的靓男牵手相依却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看不上的衰男狂甩不掉像一贴狗皮膏粘住没完……

  [上期回顾]

  裴格的母亲见了大猫儿后,对大猫儿非常满意,但这个结果并没有使大猫儿开心,反而加剧了她内心的痛苦,大猫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她总是拒绝异性的好感。正在大猫儿暗自神伤时,林莽莽出现了,他把大猫儿带到他家,让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开始帮大猫儿回忆多年前一个雨天发生的一切。

  事情的真相

  “别再说了!”我突然捂住耳朵尖叫起来,深深埋藏了近十年的记忆终于喷薄而出——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卧室的大床上,父亲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我终于想起那一刻他和我对视的眼神中充满了怎样的惊恐和绝望,而我转过身发疯般地向外跑,只想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一个人跟着我冲出了家门,跑到二楼的时候,我被一双手臂死死地拥住……可是后来呢?是什么让我竟然遗忘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直到今天?

  林莽莽默默地坐在床边等着我平静下来,直到我缓缓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才继续讲道:“后来你冲出门向外跑,我追上你把你拉到了我家,你浑身湿淋淋地站在屋子里颤抖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拿吹风机帮你吹干了衣服,然后我说你在我这儿睡会儿吧。你也不答话,我就把你抱上床,像现在这样给你盖了一条毛巾被。你很快就蜷在被子里睡着了。后来你爸来我家找你,他走到屋里去叫你,却怎么都叫不醒,我们才发现你身上烫得吓人。你爸赶紧抱着你回家了,据说那天你烧到了40多度,送到医院输液,三天三夜才退了烧。病好了以后,你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那么没心没肺、高高兴兴的,跟你爸依然挺亲,但对我却……也说不上疏远,但总之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突然就有了距离。你再也没提过喜欢我的事,有时候我试着跟你亲近,你也表现得特别反感特别抵触。那时候我也还小,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就这么算了。上大学以后我特意选修了心理学,又试探了你几次才明白,你是大脑选择性地失忆了。你封存了所有和那段记忆相关的信息,也包括我们之间的全部。这就是为什么你会那么害怕和男人发展感情的原因,其实你怕的不是男人或者爱情本身,而是怕再受到小时候那样的伤害。”

  我将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出,岁月如水一般在心里缓缓倒流,恍然间,那个穿白裙子的十六岁女孩已和此刻的我相互交错、分不清彼此。同样是在这张床上,一次睡去、一次醒来,十年的时光就这样悄然逝去了。

  “可是现在我又该怎么办?”很长时间之后,我喃喃地问道,“难道知道了这些我就不会再害怕了吗?而且,我以后该怎么去面对我爸呢?”

  “所以我曾经也不愿意让你再想起这些,但是这些年我越来越觉得,没有人会真正地忘记什么,只有面对了自己的心结,才有解开的可能。至于你爸,那件事之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下子衰老了好几岁,他肯定是非常非常后悔的!事隔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试着原谅他吧!”

  我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别的男人怎么样,跟我关系不大,可他是我爸!如果换了你是我,你也不会说得那么轻松吧?”

  “我倒真希望我能换成是你。”林莽莽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说到这儿了,我就索性再多告诉你一些事情。大猫儿,你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林莽莽不为人知的身世

  “我……没怎么想过这个。不是说你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不太方便回来吗?”

  林莽莽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只是我爷爷奶奶的官方说法,后来又被我沿用下来了而已。其实你想想,工作再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时间回来看我一次。”

  我诧异地抬起头:“那到底是……”

  “其实我妈很早就离开了我和我爸,跟别的男人去国外了。”林莽莽快速地说完这句话,便陷入了沉默。我克制住心中巨大的震惊,静静地等着他继续。

  林莽莽一脸忧伤地枯坐了很久,才接着说道:“我爸一直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人,我妈陪着他过了十几年苦日子,后来认识了一个外籍华人,终于和我爸离婚出国定居了。离婚后我爸比以前更颓废了,根本就没心思照顾我,所以那时候我就经常来爷爷奶奶这儿。后来我爸也认识了一个做生意的女的,对我爸还不错,一来二去两人就结婚了,后来他们去了外地,很少再回北京。对那个家我真是没什么可留恋的,所以爷爷奶奶过世后我就自己搬到这边来住了,跟我爸我妈都没太多来往。好像我妈从国外给我写过信寄过钱,但应该都被我爸收着,我根本就没拿到过。听说我妈还曾经回国找过我一次,我没去见,也不知道该怎么见。”

  原来,我们都是这么害怕受伤的孩子。我的眼泪又一次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忍不住轻轻地握住了林莽莽的手:“所以,你这么执着地要抢有钱人的女朋友,就是因为你妈妈当年为了钱而抛下你,是吗?”

  “嗨!”林莽莽抽出手,高高地跷起了腿,忽然间就恢复了往日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气,“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可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这些年我把这点儿破事在心里翻过来倒过去地想了无数遍了,越想越觉得我爸和我妈他们也都有各自的道理,人也就这么几十年,谁不想过得好点儿呢?至于抢别人女朋友,那不纯粹就是闲得没事儿干寻开心、自己哄着自己玩儿嘛!那些女孩怎么可能真的甩掉大款跟着我啊?游戏罢了,我从来就没当真过。”

  我脱口问道:“那你对我也是这样?”

  林莽莽看了我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那可就不好说了,你希望我是怎样?”

  我没回答他,沉默地躺了很长时间,终于擦干眼泪从床上坐了起来:“林莽莽,不管你对我是怎么样的,可我……毕竟已经不再是16岁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过两天,我还是会去香港的……”

  林莽莽耸了耸肩:“我可没想拦着你,要是我真不乐意让你去,我今天就什么都不会给你讲了!”

  我点点头,气氛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我不想再呆下去,于是匆匆下床收拾好东西跟林莽莽告辞出门。门在身后轻轻地关上,泪水又莫名其妙地涌了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门内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惊动了我,我赶忙离开那扇门向楼上跑去,今晚,对我和林莽莽来说,也许都注定无法平静……

  大猫儿和裴格一夜无眠

  两天后的清晨,我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走下楼,裴格早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四个小时后,我坐在从香港国际机场到港岛的的士上。

  在酒店过了一夜后,我和裴格每人带着两个黑眼圈早早地起床,若无其事地各自洗漱。

  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裴格昨晚在和我亲热时,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动作,然后就独自睡觉了。然而我们两个几乎都彻夜未眠。我的心情就像是一个人狠下心来倾其所有地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想要招待的客人却只闻了闻便走掉了,留下主人独自空对着一桌菜肴发呆——那种失落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而同样辗转反侧一夜的裴格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也无从开口去询问,我们只能装作一切正常,什么事情都没有。

  按照原定计划,我们今天应该去迪士尼乐园,在香港再过一夜后,第二天飞回北京。可是吃早餐的时候,裴格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有些抱歉地对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公司临时出了点急事,我们可能要把明天回去的机票改签到今天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急忙表态,“正事要紧,香港反正有的是机会来,再说我也已经玩得够开心了。”

  裴格点点头,已经开始按起了手机上的键盘:“那我现在给航空公司打个电话。”也好,这样也好!或许这正是我所期望的结局。

  中午,飞机在北京徐徐降落。天气依然闷热难当,汽车行驶在夜晚的机场高速路上倒是畅通无阻,只是车内的两个人似乎越来越找不到什么话可讲。

  所幸车很快开到了我家楼下,我简单地向他道了声再见,便拖着箱子向楼里走去。没走出几步,听到裴格在身后叫我。我怀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期待停下脚步回过头去,裴格却只是用很平淡的口吻告诉我:“Kitty,最近有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可能这几天……不能来接你了……”

  上楼后敲了半天门,正在睡午觉的老妈才睡眼惺忪地把门打开了:“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吗?”

  “同事有点儿急事,提前回来了。”我疲惫地换了鞋走进屋里。

  老妈打着哈欠告诉我:“昨天林莽莽来过,也没说找你什么事儿,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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