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具有双重人格的汉子。母亲、哥哥、妻子均重病在身,需要他起早贪黑地打拼,并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对此,他并不觉得苦,因为“人活着只有亲情最大”。可另一方面,因为与女同事调情,被对方抓住把柄,昨天,单位逼迫他辞了职。没了生活来源,一家人等他养活,江宁人杨顾走投无路,深陷人生低谷。
面对厄运:默默挑起养家重担
俗话说,一人生病,全家不安。但杨顾家中有3个病人,要他一人照料。80岁的老母因为中风,已全瘫在床15年;52岁的哥哥生下来就是聋哑人,又有癫痫病,一条腿不能走;妻子多年腰部骨质增生,20多天前,又突然面瘫。面对罕见的厄运,这位43岁的汉子并没有屈服,而是顽强地挑起养活一家人的重担。
每天早上3点多钟,杨顾就起床。先是给母亲穿好衣服,抱她下床大小便;再给另外两个病人穿好衣服,然后生火做饭,伺候一家人吃完早饭。早上6点,他骑十多分钟自行车,赶往附近的大学,他是这所大学的保洁组组长,手下有六七个人要他派活。上午10点半,他赶回家做午饭,照料3人吃饭,帮母亲活动活动身体,12点半又赶回单位。下午4点半回家,一大堆尿布、衣物等他清洗,弄完晚饭、家务,已是晚上八九点了。
“他是村里有名的孝子。”昨天,村邻们对记者赞道。多年来,杨顾细心照料家人,而且毫无怨言,赢得众人好口碑。
忙了一天,当杨顾精疲力竭躺在床上时,还不能安睡。瘫痪多年、饱受折磨的病人会突然爆发心理病患,摔碗砸东西,寻死觅活,这时,杨顾又成了精神安慰大师。
哥哥是哑巴,精神状态不稳定,经常发怒摔碗筷。每逢此时,杨顾就笑着打手语,竖起大拇指,指天画地摸心口地安慰,“你不要急,我们是亲兄弟,我们情深,我会想办法照顾你,让你的病尽快好起来。你是哥哥,小时候吃很多苦供我读职业高中,我要好好报答你……”一番手势,让暴躁不安的哥哥平静下来。
由于家里穷,当地人不愿嫁,杨顾娶的是四川农村来的姑娘。这几年因为劳累,妻子面瘫不能说话,半夜里常大哭。杨顾就劝,“你别哭,我是你丈夫,你面瘫我必须照料你。相信你会坚强,你会好的。虽然咱家又穷又脏,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看好病,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为给妻子治病,元旦后,他又将妻子送到禄口医院住院治疗。
一时糊涂:留下把柄丢了饭碗
可能是家庭负担太重了,在单位里,杨顾爱与同事开玩笑,以此活跃气氛,给生活找点乐。但因为与一位女同事的玩笑开得过头,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这位女性是他手下的保洁员,已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平时常讲些无厘头的话,一次主动给杨顾发来一条很黄很大胆的短信。杨顾不会发短信,就塞过去一张纸条,“我也想你……”两人这样你来我往几次,关系也没更深一步进展。
元月6日上午,杨顾发现分配给这位女同事扫的地没扫干净,就要求再扫一遍。对方不愿意。下午,趁杨顾不注意,对方突然将一杯开水倒在杨顾头上,杨顾骂她“婊子”,对方甩几个巴掌,打伤他的头。经领导协调,对方掏500元给杨顾看伤。
事情本已结束了,可前天女同事又检举杨顾对她“性骚扰”,并拿出过去给她的几张纸条为证。曾经的玩笑成了耍流氓的证据,杨顾被勒令退还500元医疗费,并辞职回家。
“怪我一时糊涂,丢了工作,可家里几个病人等我养活呀。唉,现在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但我对未来仍有信心,我是村里行孝的榜样。希望能尽快找一份保洁或搬运的工作,一家人等着我苦钱照顾呀。”杨顾找到记者,坦诚地说。(当事人系化名)
快报记者 赵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