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区 吴方言 第二区 淮扬话 第三区 通泰话 第四区 中原话 靖江、海门、启东、吕四属于第一区 赣榆属于第四区 制图 李荣荣 江苏方言分布示意图

　　12月22日苏州确定6位方言发音人的消息，引起人们对江苏方言的关注。江苏省处于南北交会之地，南跨长江，北过淮河，各地语言变化丰富多彩。时下，江苏省第二批省级非遗正在申报。作为全国最复杂的语言大省，有专家提议，江苏方言应该列入非遗之列。不过，非遗专家们也认为，方言和普通话的推广有矛盾性，如何既保护原汁原味的方言，同时也把普通话推广开来便于人们交流，目前还是一个难题。

　　事实上，方言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学问，断案专家们可以从一个人的发音中找到蛛丝马迹，根据非常简单的一两个字就能准确判断案犯的籍贯，很快抓到凶手；对于相声演员来说，方言是他们亲近观众，让观众逗笑的必备武器。

　　快报记者 胡玉梅 谢静娴 王彪 见习记者 吴皆与

　　种类繁多

　　相隔三公里，方言就不一样

　　江苏方言有四个区

　　相隔也就几十公里远，可两地的人却语言不通。镇江市有个丹阳，距离镇江不过六七十公里，可丹阳人一开口，镇江人就如同听天书一般，压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同样在丹阳城内，我们互相之间还听不懂对方说的话呢。”来自丹阳的尹先生更是爆了猛料，“丹阳城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我家住在老北门，而住在其他三个门的人，我就听不太懂他们说的话了。每次都得竖起耳朵再听一遍才能明白。”更令人诧异的是，从南门打车到北门也就是个起步价，两门之间的距离仅有3公里。

　　“在江苏这不算稀奇的事。”江苏省公安厅言语文字识别专家季华权对江苏方言颇有研究，他告诉记者，江苏方言种类很多，资源丰盛。即便是村与村之间，方言上也可能有区别。

　　季华权告诉记者，江苏省境内的汉语方言可以划分为两大区，一个区属于北方方言区，另一区属于吴方言区。吴方言区，主要指镇江以东地区，包括丹阳、溧阳、高淳、常州、无锡、苏州等。而北方方言区又细分为三个区：一是江淮方言区，主要是江苏省东北部直到镇江以西长江两岸地区，包括连云港、淮安、南京、镇江、盐城、扬州等；另一个区域是通泰片，紧靠镇江以东长江的北岸，包括大丰、兴化、东台、泰州、海安、如皋等地；还有中原官话，是以徐州为中心，包括沛县、丰县、徐州、宿迁、赣榆等地点。

　　至于丹阳、镇江两地的方言为何不同，那是因为丹阳属于吴方言区，而镇江却是江淮方言，两地处在完全不同的方言区内。

　　网友热炒江苏方言

　　对于江苏各地的方言，网友们也炒得很热，不同地区的网友还用方言互相打趣。昨天，“杰落清东”博客里的一篇名为《江苏方言分布示意图》的文章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记者辗转联系上了这位博主，他的真名叫徐寅杰，现在北京上学，是一位地道的扬州小伙。别看他还是名在校大学生，可他俨然是位“方言专家”。他告诉记者，江苏13个市，他并没有每个地方走遍，但每个县的当地人他都采访过。

　　南京话、北京话、扬州话、上海话，他都能说得很溜。“江苏地区的方言非常丰富，还被人们编成歌曲。”他告诉记者，几年前，风靡南京城的RAP《喝馄饨》就是南京土话，扬州五个女孩根据这首RAP的曲调改编成了扬州话唱的《扬州疯女院》，一度在西祠上非常火，点击率极高。而连云港人也自己改编了歌曲《小五凉皮》、苏州人则把周杰伦的《爸，我回来了》改编成了苏州版本，张家港有个《港城土话》也汇聚了当地方言，常熟版的《大城小爱》、无锡版的《生命要继续》也曾一度风靡。

　　虽然人在北京，但每次聚会，他都建议大家说上各自的方言，因为他觉得保护方言的方式就是多说方言。“保护方言，我一直想做点实在的事情。之前很想做一张比较详细的江苏方言分布图，但长期受时间和材料的制约，一直难以如愿。”他欣喜地告诉记者，前几日，他觉得作图的时机已经成熟，着手完成了一张江苏方言地图。

　　断案奇事

　　方言让嫌犯露出马脚

　　带着方言味的恐吓信让他栽了

　　原以为自己作案手段高明，毫无破绽。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害”他锒铛入狱的居然是自己说了几十年的方言……时光倒流到十多年前。和往常一样，常州的一位著名企业家正在拆阅来信，目光刚刚聚在信纸上，他的心就猛地一惊：这居然是一封恐吓敲诈信！信中向他索取高额的款项。

　　“平时似乎也没有和别人有纠纷啊？”“到底会是谁呢？”在脑海中排查了很多遍，他还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给他寄来这封信。情况十分危急，他决定立即向警方报案。

　　没有其他有效线索，这封信自然成了警方调查的重点。一封信上能看出什么名堂啊？有人在心里直犯嘀咕。季华权联合几位专家，对信进行了“会诊”。

　　从前到后仔细看了几遍，季华权看出了几个错别字。“这几个错别字就很能说明问题。”根据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季华权大胆推测。原来，信中把“束手”写成了“宿手”，而“一直都在”写成了“一直到在”。

　　可是，写错别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季华权却有自己的见解，“束”和“宿”，一个是翘舌音，一个是平舌音，还把“都”说成“到”。“这可不是普通的错别字，这几个错别字其实带有很浓的方言味，是潜意识中写错的。”他解释，这种语言风格非常像吴方言。不过，这种发音乍听很接近常州方言，但绝对不是常州本地话，而更像淮阴地区的方言。

　　根据季华权提出的这个推断，警方的搜索范围大大缩小，他们推断，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淮阴地区人，但人在常州打工。因为目标初步确定，犯罪嫌疑人很快落网。敲诈者是一名涟水人，而涟水就位于淮阴的东部。

　　说话、写信，就能知道你是哪里人

　　方言，很有可能会成为破案的一个关键因素。这一点，季华权深有感触：“从语音、语法、常用俗语上都能看出方言的‘底色’。”

　　同样一个词，从各地人的嘴巴里说出来，也是五花八门。以“黄昏”这个词为例，江浦人就会说“临晚”，连云港人就说“下午时”，徐州说“下傍晚”，泗阳人则表述为“天要黑”。而“呆子”这个词。六合人说“二百五”、灌云人说“呆瓜”、东海人喊“霉子”、盐城人喊“二十五、二百五”、姜堰人表示“呆子”、扬中人则喊“二哈”、镇江人则说“呆熊”。

　　“而犯罪嫌疑人常常会和受害人或者是关系人有语言交流，有的还会留下一些字迹或是信笺。”季华权告诉记者，不管是信还是说话，只要带有一点方言味，就暴露了他是哪里人。

　　语音库收录江苏68种方言

　　几年前，季华权和一些专家历时六年，编写了《江苏方言总汇》，对江苏70多个方言点进行了调查，有各地的特殊语、俗语、发音等大量信息，将全省方言囊括其中。这本书受到了很多专业人士的欢迎，而且也成为公安人员办案的一个重要工具书。

　　这本书编写的同时，专家们还建了一个语音库。“我叫崔小明，家里有六口人，有父母亲，爸爸原来是挑煤的，老早就退休了，常常咳嗽，妈妈是农村妇女……”同样一段话，专家们让68个不同方言点的人分别读一遍，并且录了下来。南腔北调的话从电脑里传来，风格迥异，听起来各有滋味。

　　季华权告诉记者，这个语音库对破案也有一定作用。别小看这段话，这些字都是专家精挑细选的，很能反映各地方言特色。破案时，可以将疑犯的话和语音库里的话进行比照，很快就能确定疑犯是哪里人。

　　“阿要辣油啊”

　　不是

　　I love you

　　“阿要辣油啊？”一首南京话说唱《喝馄饨》在网络迅速走红，这句最普通不过的南京方言，竟成为去年的“流行语”。以至于不少来南京举行演唱会的当红艺人，中场都会来句半生不熟的“阿要辣油啊”，讨南京“粉丝”的欢心。

　　让人哭笑不得的方言

　　知名相声演员倪明告诉记者，虽然“阿要辣油啊？”让很多外地人误以为南京人太热情，说“I love you”。相声包袱里面，常常会把一些笑话方言放进去，“比如，以前买自行车要用专用劵，但一些外地人就听成了转一圈；苏州人说洗头，用的是打头，一些外地人去苏州理发店，一听要打头，吓得转身就跑。”

　　让人哭笑不得的还有南京话，南京话的特点是带“儿化音”。锅儿、碗儿、盘儿、碟儿……听起来十分亲切。有个经典笑话，前阵子有首歌曲歌词是“我和你……”，被老南京一唱，就夸张成了“我和里，狼和驴（音）”了，让人哭笑不得。

　　“以前有个外地人到扬州买了好几盒牛皮糖，服务员准备用皮筋扎起来。服务员的动作慢了一点，顾客就催她快点，这时候服务员急了，劝顾客‘你别嘘（你别着急）’；但顾客没听懂，以为说他尿尿，更加生气了。”

　　苏州方言未必最好听

　　倪明告诉记者，学相声的，一定会方言；江苏的方言尤其奇怪，一条大运河，就派生出了三种不同的语言。徐州人说话就很侉，听起来很硬朗，比如，夸这个姑娘长得漂亮，会说：小女孩儿，真管；而扬州人说话细细听来，还有点京味，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扬州人夸姑娘好看，说：乖乖，好看哪！最有争议的是苏州话，很多人认为苏州人说话最柔最好听。俗话说“宁愿听苏州人吵架，也不听宁波人说话”，可见，苏州方言的悦耳动听。不过，倪明话语一转，他说，听苏州女人说话确实是很舒服的，因为很柔，缠绵；但听苏州男人说话就有点怪怪的了，感觉有点儿小男人的感觉。”

　　漫画 俞晓翔

　　专家分析

　　保护不保护，目前很难办

　　语言资源丰富的江苏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语言研究重地。现在正是第二批江苏省省级非遗申报期间，语言专家们呼吁：江苏的方言应该尽早列入非遗的行列，保护起来。但记者从非遗专家处获悉，方言列入非遗的可能性很小。

　　语言专家：语言大省，方言该列入非遗

　　每一批省级非遗的评选都备受关注，让很多人都关注的是，江苏是语言大省，江苏的各地方言能不能列入非遗呢？一位语言专家表示，江苏的方言复杂，资源丰富。最重要的是，吴语和官话的分界地就在江苏。目前南京大学和美国已经合作8年研究江苏境内吴语和官话的分界。当他们在通州这个弹丸之地进行田野调查时，还曾遇到法国、日本以及国内其他院校的研究队伍。

　　专家表示，目前江苏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中，有戏曲，有民俗，就是没有方言。以高淳为例，它是研究吴语和安徽语的重要交界，方言中存留着大量珍贵的历史信息。应该把它列入非遗加以保护。

　　非遗专家：和普通话推广相悖，暂不考虑

　　江苏的方言是不是该列入非遗？和语言学家们不太一样的是，非遗专家另有看法。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专家委员会委员、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徐艺乙告诉记者，根据以往的经验，方言并没有被列入非遗的情况，相关的《语言文字》法要求推广普通话。“我们也知道，每天全世界范围内有一种或者几种方言正在消退；事实上，语言类媒体，比如广播、电视等，促进了普通话的推广。纵观历史，地方方言的消亡也是不可逆转的。”徐艺乙表示，虽然江苏方言不能列入非遗，但可以用其他途径保护起来，并不是只有非遗一种。

　　南京市民间文化保护工程中心主任王露明表示，方言不能列入非遗是因为它不能自成体系，它是自然传承的状态。事实上，南京方言派生出来的南京白局、南京评话、高淳民歌已经成了非遗项目了。

　　建议：不如“自下而上”保护方言

　　“实际上，方言处于一个两难的局面。一方面普通话正在推广，但另外一方面民间组织会自发传承地方特色，比如说方言。”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申小龙认为，经济发展越快，人口流动越大，方言消失得越快，这在物质上是一种进步，但却是一种文化上的损失。

　　“一个现代化的人，从语言上说，他一定是能说国际标准语，又能说一口地道方言的人。英语、普通话和方言这两大类应该并存。”对此，申教授提出建议，方言一般都是以口口相传的方式保留下来，同时我们可以自觉建立一些书面语言系统。另外，应该采取“自下而上”的方法保护方言，比如说在学校内设立一些方言兴趣课程，民间社团开展方言推广活动等。

　　保护案例

　　苏州话“一号发音人”

　　祖上是朱元璋的兵

　　12月22日，六位代表苏州不同年龄段的方言发音人正式确定，他们的声音将成为苏州的语言样本，本月30日，他们将录制由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提供的专门资料，永久性存档，并将提供给专家研究方言变化历史。

　　今年10月份，“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建设试点”启动仪式在苏州举行，教育部、国家语委、江苏省等领导参加了仪式。11月7日，市语委以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建设试点苏州课题组的名义发出了向社会征召发音人的通知，得到了社会各界的热烈响应，全市有362名市民送交了报名表。11月18日至20日，苏州市语委办对303个报名者发出了通知，22日对267名报名者进行了电脑录音。最后语委办专家确认了6名发音人。

　　前日，苏州市语委办的顾卫东拿出一本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的资料介绍，这里一共有1000个字，1800个词汇，还有若干语法、句法、故事等，都要由6位发音人正式录音，录音棚已经准备妥当，录音完备后进入国家级存档，然后由苏州大学语言专家具体研究其变化和历程。而且苏州市是江苏省第一批试点城市。苏州大学吴方言专家汪平教授介绍，想成为苏州话发音人，绝非会说苏州话就可以胜任，而是吐字发音都有标准。他介绍说，根据国家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的要求，这个标准，就是发音人的苏州话在他这一年龄段的人群中最具有代表性。因为语言是发展的，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语音特征，数据库就是要记录这样的特征。因而，苏州话的要求落实到老、中、青三组，其具体要求又是不完全一样的。

　　苏州草根“史学家”沈亮，手里的证书上清楚地标明“001”，这是江苏省语委颁发的证书，他是苏州方言一号发音人。沈亮今年五十多岁，文革时曾在农村插队十年，返城后分配到园林系统工作，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开始参与苏州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相关工作。按照规定，此次老年组的报名限制应该是1950年12月之前出生的，而他正好是1950年9月份出生。

　　说到自己入选的原因，沈亮认为自己可能不是说得最好的，但确实说得最流畅，具有代表性，而自己之所以能把苏州话传承得这样好，与其家族有一定原因，“我们家起码是到曾祖父一代就在苏州生活了，1891年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苏州，我们家一直是四代同堂生活的，经过追溯祖母在汉朝时就在苏州了，外祖父的祖先在明洪武年就追随朱元璋的大将徐达征战到苏州，这些历史渊源都能说明我们家很早就在苏州了，应该算是地道的苏州人了。”被选上苏州方言发音人后，沈亮准备拜访几位前辈，讨教更加地道的苏州话，争取录音时更加流畅。

　　“一号发音人”沈亮 王彪 摄

　　大话西游·苏州方言版

　　老历八早，有一段蛮好格感情摆勒吾眼门前，碰上个赤佬哉，吾睬阿没去睬伊，等到格段感情窝死空了么，吾再晓得奈么格记弄僵特哉。假使讲天老爷拎得清格说法让吾再来一趟，吾勿会再神之吾之哉，眼卜落笃看伊跑特，吾会帮伊讲吾穷欢喜你咯，假使讲一定要拨伊一个日脚，咯么吾想随便哪亨么总归阿要一万年窝。

　　大话西游·南通方言版

　　吾有阵子，有个乖乖珑地咚的太的爱情盛在吾前头，吾个死人呀，吃了乌龟虚了呵，怎么就不晓得珍惜呀。世界上个死人最逊的篙子就是路个篙子了。姑娘，你也知道，吾很逊但是吾很好呢。哎呀。反正我现在是么混么混后悔的不得过呀，吾也晓得你现在看到吾眼睛眉毛就长了，所以说你弄个刀儿砍了吾个颈项拉倒了撒！你说好不好撒！！！

　　大话西游·宿迁方言版

　　你应该届么做，俺也该死！曾经有一段很纯很纯的爱摆在俺的脸前，俺亩有珍惜，而当届份感情失去地时候，俺才后悔万分！人世间贼痛苦地事没过于此！把你的剑从俺的ten嗓子上ga下去吧！白犹豫了！如果上天能给俺再来一次的机会！俺会对那个小大姐说三个字“俺爱你”！如果非得要在届份爱上搁一个期限！俺巴不得是一万年！

　　老早老早以前，有段正儿八经的感情摆在我这边，我脑子里头有屎哎，心想多大事啊。结果歇得来，现在后悔的一米多高，不能跟自己急唠。要是老天关照我个呆西，再把我一趟机会，我肯定兴的一头霍子，这把我要跟我胖西讲，哎，我对你满有意思的哎，我们叙叙还行啊？要是说非要定个日子的话喃，那就一万年嘛。

　　大话西游·南京方言版

　　大话西游·扬州方言版

　　吾晓得吾要死，你把我杀的都不的话说。以前有有份增自的感情放到了我的面前，我不得当个事，等到过ｋｉ了才晓得后悔，棱四间对我最好的就四你了，干脆你用刀把我劈的拉倒来，省得麻烦。要四老天咦能再把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勒够女霞则说：我欢喜你哩！要四非要各哦够期限的话，就耶万年吧！！假说撒？

　　那年头头来，有个长的不丑又或西恩的女的要靠我过，恩没才她，唉，恩二不六求三不良姜的，后手袄喊死了，人过日子最袄喊的不就是这个嘛，袄喊一抹的用咯。要是老天带眼的话，再个恩个机会，恩肯定要靠她好好过，她叫恩鬼砖头各子恩一或西！在爱字后头跟个时站的话就更来斯了，能一万年还要一千年做尼撒。

　　大话西游·盐城方言版

　　大话西游·徐州方言版

　　不知道是脏温，有一份才半四的爱情摆搁我前头，我没能够着（ZHUO），当它消失在卜土杠烟的土喽中，我这才意思到，要四老天再能给俺一次机会的话，俺会对那个丫头说：憨妮子，俺地娘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