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叙述的是前刑警、商人崔海燕因金融诈骗罪被判入狱十五年。自入狱之初,他就处心积虑策划越狱。他以其熟悉监狱的优势赚取了警官的信任,在关键岗位上从容地实施越狱计划。然而,注定他就是注目焦点,他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关注:警察、犯人,有许多眼睛在盯着他。他的越狱计划实施困难重重。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入狱真相后,他加快了越狱步伐……
[上期回顾]
在套大脚如何出境的对话中,大脚怀疑崔海燕要逃跑,不过崔海燕让秘书筱竹给大脚儿子汇了学费,博取了大脚的信任。筱竹是崔海燕的红颜知己,崔海燕入狱后都是她在打理公司,崔海燕很满意。崔海燕在狱中思考着各种提早出狱的方法,除了越围墙和钻窨井,他发现让筱竹公关教导员,寻求保外就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联系丁老板
内勤看墙壁上的挂钟,说时间到了。
崔海燕要求筱竹打理公司之余,帮他联系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他的挚友。“让他来接见我一次。”
“你都坐牢了,他还会看你?”
“现在的人很现实,但是,他应该会来的!”
为了和这个人联系,崔海燕秘密用筱竹给他的钱从工人甲那里用高价买了一部手机。
丁老板接到崔海燕的电话,吃惊非小。“谁的手机?”
“我自己的。”
“你不是关在监狱里吗?”
“是关在大牢里,手机是私藏的。”
丁老板说他接到筱竹信,一时没来得及探望老朋友,请谅解。崔海燕说现在有手机直接联络,不用劳烦你跑那么远的路了。他要求丁老板为他提供一套证件:护照、驾驶照、身份证。当然,这些都是伪造的。
认识丁老板是在下海前半年。恰巧撞上杀手追杀丁老板,在鬼门关前救下丁老板一条命。因此,崔海燕对丁老板有救命之恩。丁老板曾经承诺:“只要有用得着我丁某的地方,我丁某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你崔警官的恩情。”
崔海燕又给筱竹打电话,让她到他的别墅找出在警队时使用的警服及警用标志。筱竹不明就里。崔海燕只说让她找出来,准备留用。筱竹说:你自己用?是不是要越狱?崔海燕却说:“让你准备,没说我自己用。越狱一词不可随便乱说!你给我准备秋季和冬季两套警服。保外工作继续,多找点人。”
第三个电话,崔海燕是打给国外的太太。太太早知道他与筱竹的关系。太太说:“筱竹和你好,不排除你有个人魅力,但我倾向于她是冲着你钞票来的。有一句话:太太是忠实狗;情人是势利猫。你已经失去自由,短时间内出不了狱,她凭什么死心塌地地为你卖命死守着你?”崔海燕沉默。太太说:你一旦答应变卖公司,我回国处理。崔海燕说容他考虑一下。
太太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崔海燕立刻给丁老板打电话,请他暗地了解公司实际运营状况,特别是今年的财务状况。
这些日子下来,断断续续回忆案件发生的整个过程,崔海燕不再是怀疑,而是深信有人在陷害他。背后黑手是商业竞争对手还是以前做警察时结下的冤家,他心里仍是一团乱麻。至于身边的红颜筱竹,他始终认为她是一条忠实的狗,即便如太太所言是一只势利猫,至少他还有足够的甜食让筱竹死心塌地地跟着旧主。
这些电话都是在调度室或在厕所或在车间旮旯里打的,崔海燕自以为隐秘无人知晓;孰料,老鼠一句话让崔海燕魂飞魄散。
老鼠要搭车越狱
“你有手机吧?”老鼠说。
“你胡说!”崔海燕心里嘀咕:莫非打手机被老鼠发现了?
“如果仅仅是打手机,那只是严重违规,充其量是严管,监狱最忌讳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你打手机就是为了……”老鼠打住,得意地观察崔海燕。
崔海燕心理素质再好,但细密汗水仍是在不知不觉中渗出。他抹一把汗水,竭力稳住内心狂跳。“你以为我在策划越狱?你想搭车?”
“不错。”老鼠不躲不闪迎着崔海燕的目光。“一人势单力孤,再说了,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老鼠观望周围后继续说道,“我在外吃香的喝辣的自由惯了,在大牢里我难捱十年,我早就想跑了。一直寻找逃跑的机会。发现你也有逃跑嫌疑,确信你是在策划越狱,所以我合计,咱们不如一起逃跑。”
崔海燕开始不相信,但一连几天,崔海燕发现老鼠没有揭发他用手机,他的手机仍是躺在原来隐蔽之所,终于将一直吊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当老鼠再次询问时,崔海燕站在窗户边,问老鼠逃跑方案。老鼠想从围墙入手,围墙虽然高,但有二层楼房,有它做基础,高度不成问题;电网有电,也没问题,找一块绝缘胶皮或者棉被罩在电网上;探头在电网下,就从上面通;哨兵?那是瞎子,哨兵警惕性不咋的,气候或热或冷,都躲到岗楼里去了,哪有心思监视围墙?如果像以前,加班,晚上越狱更方便。
“车间会加晚班?”乖乖,真人不露相,老鼠考虑得比我还周详。崔海燕认同老鼠晚上越狱更便利的观点。
“现在可能是天热的缘故,任务又不太重,在你下车间前,暂时取消了加班。天凉快后,加班天天有。”老鼠接着介绍他的越狱计划,“崔总你说飞过电网是说笑话,但也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不妨展开想,如果用弹簧将人像导弹一样弹射出去,结果会怎么样?”
“人像子弹飞出去,可问题是你能出去,还能活着落地?”
“如果里应外合,有人事先放一块气垫是最理想最安全的了。”这个奇妙点子引起崔海燕共鸣:找丁老板的人接应越狱。“弹簧哪里找?”
“精工车间有弹簧,我请在精工投改的把子给我弄了四根,做成一个弹射板,把子试验过,说弹射一袋水泥不成问题。”崔海燕不得不另眼看待老鼠了。
情人的背叛
崔海燕满车间转的时候,想到有些时日没有单独与大脚交流了,在大脚面前萌生驻足闪念,又考虑到与老鼠说话刚结束,不便多聊天,又很快走过。自打老鼠揭穿他老底,他总感觉背后还有其他眼睛在盯着他,而这双眼睛不一定是警官,很有可能是某个不为他知晓的犯人。果真还有第二双眼睛的话,可能是其他胆大妄为预谋越狱者,也可能是安心改造积极靠拢政府的眼线。而这两种人中,以身试法冒死越狱者不会太多,眼线居其多。眼线告发,一切玩完。
崔海燕复回机器和犯人当中。这次,他在大脚前停下脚步,问大脚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大脚说任务有点重。崔海燕知道大脚想换工种,便说:“你先忍耐着,有机会我帮你想办法。”与老鼠再次相会是在其岗位上,崔海燕对老鼠说:“别为难大脚。”
“行,只要你崔总发话,我听你的。”老鼠快言快语,“大脚和你是什么关系?难道……”
“你别瞎猜!他和我在一个号子呆过,他儿子挺可怜的。”
“想不到崔总是一个侠骨柔情汉子,佩服!”
崔海燕打电话给丁老板问护照的事情,丁老板说:我正要找你呢,护照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但崔海燕的公司有麻烦,丁老板说根据调查结果,贵公司经营状况每况愈下,似乎有转移资金的迹象。有一笔三百万巨额资金流向北京,资金用途不明。丁老板提醒崔海燕做好心理准备。崔海燕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公司名存实亡。”丁老板不客气地回答。
信赖的秘书和心仪的情人筱竹背叛了他,他的牙齿磨得直响,恨不得立刻越狱将筱竹锉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莫非当初陷害他入狱的罪魁祸首就是筱竹?疑云泛出,崔海燕的思路开始有点眉目:筱竹私吞公司财产的企图很可能早就有之,而不是在他入狱之后。将旧主置于死地才能独享成果,所以她谋划了投他入狱的阴谋。怀疑和愤怒,所有这些,他只能放在内心,惟有等他出去之后一切才会真相大白。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制定缜密的越狱计划。
因为是中秋之夜,犯人像鸭子一样都将脖子伸得老高地看晚会,与晚会热烈的气氛同拍。崔海燕却发现大脚的情绪始终没有高涨起来。大脚还没从家的阴影里走出来:老婆被打靶了,自己进了大牢,父亲病倒了,儿子孤苦伶仃地等待救援。这日子难捱无比!
等晚会结束,崔海燕拉住还在郁闷的大脚。大脚说指导员将在民警中募捐帮助他解决燃眉之急,同时将向当地政府发函,请求政府送温暖。
崔海燕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呀!政府有人情味,值得为它努力改造。
“我是该谢谢政府!”大脚说这话的时候,崔海燕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仇恨……
利用弹射器越过围墙不失为切实可行的越狱方案。崔海燕兴奋之余,突然担忧起来:我可以指出坐标,而策应老鼠之人拥有比照坐标的技能?一旦气垫位置摆放有偏差,犹如沙袋弹出去的肉体砸地非死即伤。他让老鼠和他的接应人联络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