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叙述的是前刑警、商人崔海燕因金融诈骗罪被判入狱十五年。自入狱之初,他就处心积虑策划越狱。他以其熟悉监狱的优势赚取了警官的信任,在关键岗位上从容地实施越狱计划。然而,注定他就是注目焦点,他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关注:警察、犯人,有许多眼睛在盯着他。他的越狱计划实施困难重重。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入狱真相后,他加快了越狱步伐……
[上期回顾]
为了查明自己入狱的真相,崔海燕在监狱中思考着如何才能提前离开监狱,想出唯一的捷径就是越狱。但第二天早上他就和一个叫老鼠的犯人起了冲突,因为自己身份特殊,也不能过多地和其他犯人作对。为了寻找越狱机会,他开始摸索监狱环境,但很快就被人盯上,大脚在不远处冷眼观察他。
崔海燕的红颜知己
崔海燕带着猎奇的口吻问道,“你们带着活奔乱跳的女人怎么到内地啊?”
“你是指国境还是在内地?”
“私带国外女子,你当然是偷越国境了,我是问你到内地后是自己开车还是坐客运班车到兜售地点?”
“有的时候是包车,有的时候是坐客运车,火车也坐过。一般情况下,女人不开口,那些警察不会盘查的。当然,坐自己的车风险小得多。”
“你从云南过境?那儿正式口岸有几个?”
大脚突然警惕起来,“老哥,你问得太多了,是不是想跑啊?”
“开玩笑!想跑?”崔海燕严肃地说,“我是无聊,找点话题打发时间。”
关灯时分,躺在床上的崔海燕在揣测着大脚会不会告密。他一度后悔,短短的两日里草率地试探敏感字眼。假如大脚经不住政府“同犯相互监督检举揭发”犯人准则的诱惑,向政府告发的话,那么,政府会采取什么对策呢?第一,找当事人谈话教育,让当事人放弃逃跑念头;第二,安排两名以上犯人夹控,落实联号等监管制度;第三,无论在号子里还是车间,当事人都将成为政府警官重点呵护对象,让你无暇实施歪念。这些措施别以为就他崔海燕一人知晓,那些老犯人都知道,只有当事人本人不知道。虽然,大脚对他怀有好感,但并不代表可以排除被出卖的可能性。埋下的隐患,如何消除?崔海燕又是半宿未眠。
几天后,崔海燕得到监狱内勤允许给外界打电话,他很快拨通秘书办公室电话,通知秘书筱竹他现在的基本情况后,又吩咐秘书为大脚的儿子汇了两千元学费。事后大脚知道了,对崔海燕非常感激,博得了大脚的信任。
……
几天后秘书筱竹来接见,虽然不符合监狱的接见规定,但在教导员出面斡旋下,二人顺利见面。筱竹介绍了公司目前的运转状况。崔海燕对筱竹打理公司的结果很满意。他请筱竹转告太太,请她不要打电话到分监区。他交代筱竹走之前给他账户打一万块钱。筱竹惊讶地说你在监狱里能用那么多?崔海燕说我自有用处。 名义上,筱竹是崔海燕的秘书,实则是他的红颜知己。筱竹是双硕士毕业,眼界开阔,业务精通,成为崔海燕赖以倚重的助手。太太常年在国外,他俩自然走到一起。分手之际,崔海燕想对筱竹说出隐藏心底里的怀疑,一个异样的感觉让他的嘴巴动了动没说出。
虽然只经过大门一次,但大门的戒备比崔海燕想像的严格。从大门逃出去的成功率为零。
除了大门,就是监狱的象征——围墙。攀爬五米五高的围墙,还要越过据说是一万伏高压的电网,回忆反逃跑记录片上被电网烧成烤猪似的犯人形骸,想必从电网上攀越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那么,从监狱逃出去还有其他途径吗?
有!地下阴沟。监狱有自己的排水网,雨水、工业和生活用水都通过它排到监狱围墙外。几千人的监狱和庞大的工业生产能力,每天排出的废水量惊人,拥有巨大吞吐量的沟渠自然能容下一个人行走。只要找到隐蔽入口,计算好时间,找准时机,就能在短时间里钻出监狱。崔海燕找到窨井盖,可是发现没有工具。
但是后来发现,犯人里有一个人对他非常有用,那就是老鼠,老鼠是偷车犯,对偷车很有一手……
站在厕所侧面,望着车间方向,崔海燕佯装在草地上找着什么,向前走了几步,直至能瞭望围墙与二层楼,他方才停止前行。
围墙外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和零星而过的汽车声,置身围墙五米处的崔海燕不知道围墙外究竟是马路还是民居。围墙上每隔五十米左右一个探头,而探头就安装在电网瓷瓶下方二十厘米处。二层楼确实比电网还高,这与他当初朦胧瞭望到的是一个结果。不过,他弄清楚了两者的实际落差在四十厘米以上。他想,如果围墙外有大树或者民居,用飞钩搭成一根可以攀爬的钢索不成问题,但是,平安越过一万伏电网却是疯狂之举。万一被电弧击中,逃跑不成被烤成一只香猪。攀爬电网前覆盖一块绝缘橡胶,应该说是万全之策。
目前,可以考虑的越狱途径有两条:越围墙和钻窨井。
另寻出狱之路
“哈哈,我说崔海燕你动机不纯没错吧!”声音虽不大,却像是一道闪电从后脑袭来,炸开了崔海燕全身的汗毛孔。刹时,崔海燕汗流浃背,本能地转身。
老鼠像幽灵站在厕所旁,阴险地冲他笑着。
“老鼠,你胡说什么?”只用了一秒时间,崔海燕就冷静下来,果断地迎上老鼠。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老鼠仍是笑着,一副抓住崔海燕把柄的胜利者姿态。
“你别冤枉我,我对你不薄啊!”崔海燕第一动作是掏口袋。
“你想干什么?想杀人灭口?”老鼠警惕地躲闪。
“狗日的别没事说出事来!”崔海燕掏出香烟,“给,中华香烟。”
“哟,一会儿工夫,变戏法变出中华香烟。你真有能耐!”老鼠接过香烟自己点上火,享受起来。
“你在监视我?你是政府的线人?”崔海燕反将一军。
“我是政府的内线,还会让你知道?”老鼠阴阳怪气地说,“以前我就看出你崔海燕心怀鬼胎,昨天晚上大头还找我谈,是你让他找我的吧,叫我不要胡乱猜疑你崔海燕。”
“大头找你谈还堵不住你的嘴?”崔海燕觉得在空旷地带与老鼠纠缠下去会引起警官怀疑,他抬腿走人,“提醒你,老鼠兄弟,当心祸从口出!”
“你是在威胁我?”老鼠站在崔海燕的背后问道。
崔海燕没理睬老鼠,大步流星回到车间,穿插于机器当中,心里却在琢磨着老鼠,时不时地关注老鼠的动态。
晚上回到监房,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崔海燕吃饭时对大头说:“老鼠对我一直没安好心。”
“又咋啦?”大头咽着饭菜,“我找他谈过啦。他没承认说你坏话。”
“他不只是说我,还在监视我,说我有逃跑嫌疑。我怀疑他是探头。”崔海燕将用卫生纸包裹着的中华香烟塞给大头,“这是拆封的香烟,你先抽着。”
大头麻利地把香烟揣进口袋。“说说,凭什么认为老鼠是探头?如果他为警官做眼线,我早修理他了。”
“在上厕所时,我好奇地张望了一下,老鼠就认定我图谋不轨。”
“你好奇,别人不以为是啊。”大头审视崔海燕,“你知道吗?我当初就以为你有逃跑预谋。”
“不会吧,头。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崔海燕心里咯噔一下。
“逃跑的人脸上会写着‘逃跑’两个字吗?”大头笑了起来,“后来我想,你崔海燕想跑,心思应该全用在打探和策划逃跑上,而不是用于交际。所以,我才信任了你。”
“嘘——头,你差点吓坏我了。”崔海燕抹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我有钱,可以买路子减少刑期,干吗逃跑!”
“我相信你崔海燕的路子早铺好了。”大头自信地说。
崔海燕茅塞顿开:为什么不尽快破费铺路?能办成保外就医更好,不成的话,寻求一个庇护伞掩护他越狱。
“教导员对你很关心,谁看不出来?”
崔海燕心想该让筱竹公关了。筱竹公关能力非凡,没有攻不下的堡垒。
听着头顶呼呼的摇头扇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崔海燕琢磨联系筱竹的方式。
崔海燕决定明天借工人甲的手机给筱竹打一个电话。
与筱竹秘密联系后不久,在车间劳动的崔海燕收到接见的通知,由民警甲护送回到监房。进了二道门,民警甲要带崔海燕直接去接见室。崔海燕恳求民警甲允许他回号子换一身干净衣服。
走进宽敞的大厅,崔海燕老远就见到了时尚惹眼的筱竹,迎上前,张开双臂拥抱筱竹。
“咚!”有人突然在敲桌子,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将缠绵的崔海燕与筱竹敲出汗来。他们迅速分开。
“教导员人不错。我找他,他二话没说。”筱竹说。
“我就是看他人好,才让你找他的。教导员那头你做了哪些工作?”“不方便说,总之,教导员答应照顾你!”
“那保外呢,教导员是什么态度?”崔海燕最关心的是能不能保外。如果能保外,他又何必冒着风险去越狱呢。
筱竹面露难色,“教导员说上面卡得紧,又说你年纪不大,没有重大疾病,办保外就像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