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郝运 27岁
白下区 私企老板
4年前,我认识了家境贫寒的她,我们一度山盟海誓;4年后,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却以不想陪我当房奴为借口,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
至今我也不明白,她是真的爱过我还是只不过利用我。
独立能干的女孩打动了我
至今想起和林晓月的相遇,我还是觉得是上天赐的缘分。我是在南京打拼的安徽人,她是在泰州念书的南京人,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居然就这样走到一起。
那是在2005年,我24岁,一天同事借用我的QQ跟人聊天。之后,我发现自己的QQ好友里多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此人叫林晓月,是我那个同事的高中同学,刚在泰州念大一。后来我们渐渐熟悉起来,这才得知,晓月的父亲在她高三时病逝了,为了她的大学学费,她的母亲做起了保姆。她不忍再增加母亲的负担,一开学就四处寻找打工的机会,想挣下自己的生活费。
知情后我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独立又能吃苦,还挺有想法,这姑娘真不错!为了多跟她聊天,我要了她的宿舍号码,隔三岔五给她电话。3个月后是“五一”长假,我提出想见见她,她同意了。
之前,我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只有过多次不成功的相亲。高中毕业后,为了更快地开创自己的事业,我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直接进了公司,此后几年一直忙碌于上海、南京这些地方。而在我的老家,男孩一般20岁就成家,如果谁到24岁还没结婚,别人就会笑话是大龄青年。家里人连续帮我张罗了好几回相亲,每次必定逼着我请假回老家一趟,可那些女孩不是想急忙找个人结婚,就是任性幼稚。我实在不想将就,也一直为此头痛不已。而林晓月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第一次见面,她披着一头长发,身着白衣,一下子就俘虏了我的心:我以前憧憬的另一半就是要长发白衣,而这些我从未对晓月透露过啊。这真是老天爷的眷顾!她后来告诉我,她当时对我也是一见倾心。
为了多挣钱,她和妈妈捡废品卖
她大一那年,我们确定了关系并住在了一起。此后每次她放假,便回南京陪我。一天周末,她特意领我去见她的母亲。当时她母亲在夫子庙的一户人家做保姆,为了迁就她的工作,我们在夫子庙的一家饭馆吃了饭。饭后,她和母亲两人不约而同把桌上的饮料瓶收进一个大口袋。原来为了多挣些钱,她们有时会到大街上捡废瓶卖。这一幕看得我很心酸,我不由得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这个女孩过上好日子!
此后我更是加倍疼爱她,只要跟我在一起,她吃饭买东西从不用花钱。学习上碰到问题,我也总是给她出谋划策。就这样,我成了她最依赖的人,她也渐渐习惯了什么事都跟我商量。
每个周末她都要打工,最忙的时候甚至同时辅导六份家教。我不忍她太辛苦,便提出,“我来养你。”可倔强的她拒绝了。有段时间,她到书店批发些低价的图书,再悄悄溜进中学里去推销。我不放心,便陪着她一起去。往往一瓶水、两块干粮,我们就能走一天。运气好能赚到几十元,运气不好碰上了保安,还会被赶出来。对此她却打趣说,“下次咱们一个卖,一个放哨,肯定没问题!”
为了能进一步开拓自己的事业,也为了尽早赚到钱娶晓月进门,2006年,我放弃了部门经理的职位,与朋友合伙办了一家公司。
她找到好工作,我的事业却不见起色
转眼晓月临近毕业,我索性放下了公司,一心做起她的面试“顾问”。每一次面试,从简历的撰写到面试时的衣着,甚至是如何应对考官的刁难,我都一一为她设计。每次面试,都是我陪着她一起去,等结束了再送她回家,然后才去忙自己的生意。最终她在南京找到了份还不错的工作。接到通知的那天,她立马给我打了个电话:“要不是你,我真怕自己得不到这份工作!”
欣慰的同时,我却为公司的经营而焦急。说实话,开公司期间的盈利还不如之前打工赚的多。而懂事的晓月也总是安慰我,“没关系,慢慢来,公司起步阶段总是很艰难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奋斗。”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商量好:等我攒够首付的钱,我们就买房结婚,剩下的贷款两个人一起慢慢还。
渐渐地,晓月开始忙碌起来,给我的电话也少多了。直到有天,她忙到连我的生日也忘了。那是在7月的一天,下午我从合肥赶到芜湖,陪一个客户聊到半夜,一天都没顾得上吃东西,筋疲力尽。打开手机,祝福的短信有几条,却独独没有她的。感觉很失落,我便给她发了条短信:“再过几十分钟,我就长了一岁,没想到这个生日过得这样累。”就在第二天上午,她居然拎着一个生日蛋糕乘火车到芜湖看我。看着她汗津津的脸蛋,我的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
现在回想起来,尽管我一直不愿怀疑,但当时她对我的感情可能已开始动摇了。
为求分手,她要给我“分手费”
就在今年10月,噩梦降临了。至今我也不明白,就因为1000元钱,曾经那么温柔懂事的晓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狠心。
这段时间我的公司越来越吃力,将近年底,却连周转的资金都调不出来。我只得让晓月赶紧汇1000元来救急。第二天,1000元汇到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她的一条短信:“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我只当这傻丫头在逗我玩。随后她却打来了电话,声音冷漠得我差点听不出来:“我妈不同意,我们还是算了吧。”我这才明白她没开玩笑,于是连夜赶回南京。
疲惫不堪的我找到她家,她母亲一声不吭地给我开了门。刚一坐落,只听她母亲说:“我从来都不希望你们两个谈恋爱。我不想要我女儿嫁到安徽,陪你还一辈子的贷款,做一辈子房奴!”我疑惑了,这不是我跟晓月一直说好的吗,她就算不满意也从没跟我提过啊,我赶紧解释道,“首付是我出,钱也已经存了不少,如果公司好起来,还钱是不用愁的!”对方却“哼”了一声,“就你那公司!……总之,我家女儿跟你不合适!”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母亲是嫌我不够有钱。这太可笑了!
“既然如此,最初我们恋爱的时候,你怎么不反对?”我求助地望向晓月,却发现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冰冷、坚决,仿佛面对的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决绝目光,我的心,渐渐凉了。
随后更寒心的一幕出现了。当时见我沉默不语,她母亲很鄙夷地问:“难道你是想要回花在晓月身上的钱?没问题,我们这就算给你!”
大衣300元,套裙150元……母女两人果真一笔一笔核算起来。4年来给晓月买过的东西,居然是以这样一种形式回顾了一遍,这对我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最后是什么时候算好的,我已毫无印象,只记得晓月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算好了,几千块钱,我去银行取给你吧。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我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的姑娘,心里苦涩不堪:我对你4年的感情,能用钱来衡量吗?摇摇头,我苦笑着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人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
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郁郁寡欢,甚至产生过报复女人的变态想法。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经历惯了,我不惧怕别人的欺骗和背叛,可这次背弃我的,却是我最心爱的人。至今我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晓月会变得这么快:是因为我的公司一直没有起色,因为我没能力一次性付清房款,还是说,其实她早已变心了,所有这些不过是借口而已。(文中均为化名)
见习记者 沈晓伟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