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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2 月 12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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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安妇昨首次公开身份
  慰安妇幸存者李金鱼老人         快报记者 顾炜 摄

  老人们经常喜欢回忆,但是有这样一群老人,回忆却会让她们窒息!她们就是慰安妇,因为往事带给她们的是终身难以摆脱的梦魇般的阴影、是失去生育能力、终身残疾、疾病缠身却无法与外人道的凄楚与尴尬。

  昨天,《世纪呐喊——六十七位幸存慰安妇实录》在宁首发,书中有15位来自山西沁县、武乡县的慰安妇是首次公开身份的。其中79岁的老人李金鱼更是乘火车颠簸了近20个小时来到了南京,现场老人几度痛哭,屈辱的泪水难以抑制。

  她们站出来了。于是,活着,对她们来说,又有了一层特殊的意义———为那段历史作证。

  南京当年也是慰安妇重灾区,但是除了已逝的雷桂英外,至今尚没有一个老人勇敢地站出来。据透露,已调查且掌握有一定材料的南京慰安妇“活人证”大概还有七八人,“希望她们能站出来,同时也呼吁社会能给她们更多的关爱。”昨天,专家们集体呼吁。

  老人哭泣:

  “我的一生给日本鬼子毁了”

  回忆是痛苦的,李金鱼老人未开口泪先流。

  “那年我才14岁,当时正和堂姐李金娥还有六岁的妹妹李焕清在院子里玩。突然有两个日本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闯了进来,用刺刀逼着我们跟他们走,我们当时都吓得哭了起来。妹妹哭着跑上来,拉住我不让走,一个日本兵就凶狠地举起刺刀扎在她的胸口上,可怜的小妹胸口至今还留着一条长长的伤疤。”李金鱼擦着眼泪,“我没来得及跑的叔叔,头被日本兵夹在两扇门中间,活活地用榔头敲死,大叔的血和脑浆喷了我们一身……”

  李金鱼说,吓晕的她们被日本兵抓走了,同时被抓走的还有30多人,全部押到当地南山顶上的炮楼里。天黑了,有关系的人家用鸡蛋、大米及钱把人赎回去了,最后就剩下她与堂姐等7个小姑娘。“先是拷打我们,审问八路军、游击队的下落。”李金鱼说,由于得不到任何消息,日军就扒了她们的衣服打她们,“我还是个刚发育的小姑娘啊,哪见过这种事,真的羞死了,无脸见人哪……”老人掩面而泣。打完后,李金鱼浑身疼得站不起来,但是又被日本兵拖到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两个日本兵把她放倒在地上强奸了。“他们刚走,又进来五个日本兵,我被他们折磨得昏死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下身疼得不能动弹,腿上到处是血,地上也流了一大片。”

  从那以后,日本兵几乎不分白天黑夜地强奸李金鱼,她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少天,躺在地上不能动了,眼泪也流干了。就在她觉得肯定要死在那里的时候,父亲来了。“突然有一天,我听到我爹在叫我的声音,我以为在做梦,睁开眼看到我爹就站在门外。我一下子大哭起来,但不管怎么用劲就是站不起来,我就拼命爬到门口,一把抱住我爹的腿大哭不止。我爹把我抱到毛驴上,哭着把我拉回了家。”原来,李金鱼的父亲向别人借了很多钱,还有小米、鸡蛋等送给日本兵,把她赎了回来。

  可是,回家后,李金鱼几乎成了废人,整天躺在床上起不来,三个多月后才能起床。其间,她的父亲也被日本兵当壮丁抓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听村子里被日本兵抓去当壮丁逃回来的村民讲,我爹是被日本兵打死的,死后尸体就扔了。我爹死后,我们家就剩下我、妈妈和妹妹三个人了,妈妈身体不好,做不了重活。我们家把我赎回来也借了很多钱,日子没法过。为了还债,我娘把我卖给了邻村一个叫田水香的男人做老婆,这个男人比我大20岁,而且瞎眼,满脸都是疤,我没办法,只好跟他做夫妻。”

  李金鱼一直不能生小孩,解放后,下腹经常疼,就去找医生看病,医生从她的肚子里取出了大块的黑血块。后来,经过长时间的医治,李金鱼生了一个儿子,但不幸的是,她的儿子在42岁就去世了,丈夫在26年前也走了。李金鱼现在一无所有,每天靠捡破烂为生,“我的一生给日本鬼子毁了”,老人再次痛哭。

  专家呼吁:

  南京慰安妇也要勇敢站出来

  郭毛孩、郭明孩、李富兰、刘凤孩、刘海鱼、刘海云……这些都是昨天首次在宁公布身份的外省慰安妇名单。

  一位又一位老人勇敢地站了出来,但是南京慰安妇还在沉默。雷桂英走了,现在又成了空白。昨天,在《世纪呐喊》67位幸存慰安妇实录研讨会上,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会副会长、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经盛鸿与南京师范大学南京大屠杀研究中心的张连红教授等齐声呼吁,希望南京慰安妇也能勇敢地站出来,为历史作证。据了解,目前他们手中掌握的南京慰安妇活人证至少还有7~8人,其中还有一人生下了日本人的孩子,眼下这个孩子都已经60多岁了。

  不过,张连红教授强调,在呼吁这些老人站出来作证的同时,也呼吁社会能尽早成立一个机构,给这些特殊的老人以更多的关爱。“正视历史,回忆过去,对慰安妇来说,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一方面是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贞操观比较重;二是当这些人站出来后,享受不到来自社会太多的关爱,只会重新一次次咀嚼痛苦。”因此,张连红希望,当这些老人勇敢地站出来后,大家要给她们物质精神上的帮助,给她们进行一些心理治疗,“尽量让她们的晚年能过得幸福一些。”

  快报记者 毛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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