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献遗体,既省了国家的土地,又免让儿女操心,是一件造福后代的好事!”家住白下区的殷明老人不仅把自己的遗体捐献给了国家用于治病救人和科学研究,还说服自己的老伴,女儿女婿,侄子、侄孙加入了“志友学会”,成了一名光荣的遗体捐献者。
我不当兵谁当兵
81岁高龄的殷明出生穷苦,全家9口人全部依靠父亲给人种田和做帮工的钱维持生计。8岁那一年,他就给地主放牛。“那时候,我常常坐在牛背上,看着庄上的学校里,富人家的孩子都在上课,就特别羡慕他们!”殷老说,自己虽然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上学念书,但是内心深处非常要求进步,14岁就积极参加了“共产儿童团”,不久,还当上了“儿童团长”。
后来,新四军动员年轻人参军,殷母舍不得儿子“送死”,偷偷把他藏在了麦地里。 “我是儿童团长,我不当兵谁当兵!”殷老从麦地里跳了出来,加入了新四军武工队。
战争岁月,殷老在枪林弹雨中度过。有一次,他跟丢了大部队,被敌人拿枪抵着太阳穴,这时一位陌生的老奶奶站了出来,说:“他是我三代单传的孙子”。这句话让他死里逃生。
“没有党,没有人民,就没有我的今天。”1997年,殷老得知遗体捐献利国利民,立即决定捐。他说,相对死去的战士,他能活到今天已经很幸运了,他希望去世后还能为社会作一些贡献。
率领三代人捐献遗体
殷老要捐遗体,还建议老伴“夫唱妇随”。老伴王琳是一家医院的眼科护士,见多了患者因为医疗技术有限而得不到有效治疗而承受着巨大痛苦。她说,医生通过遗体解剖,就可以了解死者生前身体的整体状况,病灶周围的神经、血管究竟发生了哪些变化,而这些都是解决疑难杂症的关键。深知患者之苦的王奶奶当即同意和老伴一起捐献遗体。
不料,女儿却强烈反对他们的“义举”。殷先生的女儿告诉记者,自己常年生活在浦口,当地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认为老人家死后就应该入土为安。“要是我同意让父亲把遗体捐出去,那他和那些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有什么区别?不仅我自己接受不了,怕是连同事、朋友都会骂我不孝顺!”
“爸爸是个老党员,他的命都是共产党给的,他一生的理想就是报答党的恩情。”殷女士告诉记者,那些日子,父亲常常教育她,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果能再为国家作一点贡献,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爸爸常说,孝顺孝顺,能满足我们老人的意愿,才是真正的孝顺。”就这样,与父亲僵持了两三个月后,殷女士“妥协”了。
现在,殷女士不仅改变初衷,同意父母捐献遗体,就连她自己和爱人也在父亲的感化下加入了“南京市红十字会遗体捐献志愿者协会”。
之后,殷老先生还向侄子、侄孙作了宣传。如今,一家6口三代人都加入了“志友协会”,成了名副其实的“志友之家”。
遗体数量仍供不应求
殷老年逾8旬,但身体依然康健。东南大学、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户部街小学……都有过他讲述亲身经历的革命故事的身影。
“每节课1小时,最后10分钟作宣传。”殷老说,每到一所学校讲学,他总会捎带着向年轻人宣传加入“志友协会”的好处,南医大的6名大学生就因为受了他的感化而坚决加入了协会。在殷老感化下,目前已有上千人加入了协会。记者了解到,目前加入南京市“志友协会”有6000人左右。
殷老告诉记者,虽然南京市登记遗体捐献的数量在逐年上升,但很多家属不知道自己亲人的遗体如何保存、使用以及最后怎么处理,有近1/6的捐献协议因子女“反悔”而撤销。这么多年来,登记站实际收到的遗体每年平均只有35具。与此相对的是,南京各大医学院校的年平均需求量最少也要100具。对于南京这样一个医学院校比较集中的城市,目前遗体捐献的数量远远不能满足需求。“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让更多的人加入到协会中来!”殷明老人如是说。
通讯员 祝鲲鹏
实习生 吕为 快报记者 钟晓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