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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1 月 1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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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为什么拍马有术
  中国的文人自小接受儒教文化的熏陶,所以长大后热衷政治,追求功名,胸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远大志向。一旦走上仕途,特别是有机会成为皇帝的近臣时,往往急不可待地要建功立业,“兼济天下”。

  大诗人谢灵运是东晋名将谢玄之孙,世袭康乐公。刘义隆当上刘宋王朝的皇帝后,很欣赏谢灵运的才华,就让谢灵运做侍中。谢灵运便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既有才,又出身士族名家,理应参与机要政务,而刘义隆只在侍宴时才与谢灵运谈论义理文理,并不让谢灵运治国理政。谢灵运于是心中十分郁闷,便以托病告假和游娱宴乐相对抗,结果屡遭御史弹劾,最后被刘义隆下诏斩首。

  清朝乾隆的侍读学士纪晓岚,仗着皇帝对自己才学的赏识,屡次就国家大事向乾隆进谏,不料竟遭乾隆训斥:“朕看你文学尚优,所以让你管领四库全书馆,其实不过是把你当作戏子蓄养,你怎么敢妄谈国家大事!”

  真是一语中的呀!原来帝王们并不太把文人们当一回事,而是要他们像戏子那样撑撑场面,解解闷儿,唱唱赞歌……所以,当有文人不明就里要“当家理政”“参政议政”时,大多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自讨个没趣,有的甚至一不小心,忤逆旨意,惨遭杀戮。

  于是乎,无法“当家理政”“参政议政”的文人们,便接受皇帝们对自己的定位,把聪明才智用于拍马上,将“兼济天下”的理想转化为确保自个儿富贵荣华的实践上。这样一来,富有才气、富有创意、富有“生机”的拍马便成为中国官场的一大特色,一大“亮点”。东晋元兴二年(403年)12月,权臣桓玄逼晋安帝司马德宗禅位,自立为帝。但当他临登御座,龙椅突然微陷,朝臣们惊愕失措。侍中殷仲文反应颇快,忙说:“陛下圣德深厚,地不能载也。”面对如此恰到好处、有板有眼的一流“拍”术,桓玄除了“大悦”,还能怎样?朱元璋有一次外出钓鱼,无奈鱼不上钩,朱元璋心情很是不爽,翰林大学士解缙适时献诗曰:“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钩抛去永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面对如此气势磅礴、化腐朽为神奇的“拍”功,朱皇帝不龙颜大悦才怪呢。乾隆皇帝50岁生日时,纪晓岚趁机奉上一联:“四万里皇图,伊古以来,从无一朝一统四万里;五十年圣寿,自今而后,尚有九千九百五十年。”这样的贺联确实“震古烁今”,足见纪晓岚的拍马手段已臻化境,神出鬼没。

  如果说上述的种种拍马是文人们玩的文字游戏,属于技巧型,那么另有一种拍马就是颠倒是非,指鹿为马,没心没肺了,譬如康永韶的“以灾为祥”之拍。据《明史·列传第六十八》记载,明宪宗时,陕西发生大饥荒,死了很多人,太常少卿、钦天监正康永韶上书明宪宗说:“今春星变当有大咎,赖秦民饥死,足当之,诚国家无疆福。”把灾难当成可喜可贺的事情来上报,虽然把坏事“唱”成了好事,并“唱”得皇帝“甚悦”,但这样的“唱”拍已经完全是一种变态了。

  孙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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