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我的小狗把璐璐咬了,我带她去打防疫针。两个女孩迎面走来,一个女孩给了我一张纸,一个女孩递给我一盒避孕套。那天是艾滋病预防日,很多防艾义务宣传员,像交警手持罚单一样,手持安全套在大街上穿梭。至今想起来,我还希望客串戴望舒《雨巷》里的男主角: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捧着安全套的姑娘。
捧着安全套的姑娘,如今越来越多了。最近濮存昕自曝,有一个25岁的女儿正在美国读书,在女儿离家前,他给女儿的行李箱里放过安全套。我忍不住英俊地笑了起来。我有个干女儿,1985年的上海姑娘,她就跟我说过,18岁那年,父亲就曾经在她的包里放过安全套。今年在她的婚礼上,她说非常感谢父亲当初的这一举动,她没有觉得这是对她青春放纵的鼓励,相反让她对性有了慎重的选择,那年豆蔻的她也因此明白:作为一个女孩子,无论面对什么事,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不过有些事就怕矫枉过正。危机管理专家艾学姣先生,说应该像美国人一样,在十二三岁女孩的书包里放上安全套,并且把这种行为上升到危机管理。让加减乘除还没完全领会的孩子,把避孕套和高等函数一起放在书包里,这比拔苗助长还恶劣。我小时候也玩过安全套,大家都把它当气球吹了玩。如果校园里到处飘扬着安全套做成的气球,估计校门口卖气球的小贩要哭瞎了双眼。更离谱的是,艾先生认为这样可以在遭到歹徒性侵犯时以备不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受到性侵犯的女孩对歹徒说,“官人休急,容小女子送你一件妙物儿”,那这世界真荒谬到极点了。专家真是瞎扯淡,这在中国国情里,简直就是夏虫先生和冰小姐的拉郎配。
没有安全套的时代,红颜们成了祸水,有了安全套的时代,红颜们开始背水一战。不过安全套又不是金钟罩铁布衫,行走江湖还得靠“义”字当先,“情”字断后。
三人行必有我师。安全套在某种意义上就具有“师”的效果。我赞成成年女子备一些安全套,以防不时之需,而完全没有必要像专家们鼓吹的那样,用行政规范去推广执行,更不要在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身上开展“套套主义”教育。我相信濮存昕老师对25岁女儿的这个行为,就是出于一种“师”的爱护。有胜于无,最重要的还是自我约束和性德完善。想当年黄蓉身上的软猬甲,也只能防得了刀枪剑戟,而防不了人心叵测。都市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