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挺住,我不能倒下。”这是刁乃要无数次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疾病,吞噬了刁乃要原本幸福的家。儿子的白血病还没有好,女儿又突如其来地得了尿毒症,年过花甲的妻子梁为荣为女儿捐出了一个肾。村里却无情地流传着报应说,让老人几次哭着要轻生。
儿子得了白血病
刁乃要是安徽蚌埠市五河县朱顶镇西固村的农民,膝下两儿一女,日子平淡幸福。但10年前,噩梦开始,在浙江金华打工的二儿子刁连军突然连发高烧,什么感冒药都没用,进医院一查,原来是白血病,骨髓移植费用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儿子的病让种了一辈子地的刁乃要夫妻背井离乡,走上了打工之路。“这几年我几乎跑遍了全中国,江苏、河南、浙江……每赚一笔钱,我都舍不得花。”而梁为荣则四处给人家带小孩、洗衣服赚钱以贴补家用。就在老两口为了儿子四处奔波的时候,刁连军的妻子却带着女儿选择了离开。“花了这么多钱,儿子的病没有好转。儿媳知道他的病治不了,就走了。”刁乃要淡淡地说。遭受身体和家庭双重打击的刁连军则难以承受这一切,他跳过河,喝过农药,但都被人救了下来。
女儿患了尿毒症
祸不单行,就在刁乃要夫妻俩为了这个儿子愁得焦头烂额时,女儿刁莲花又出事了。
2006年4月,刁莲花在家里带孩子,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医生诊断说,这是尿毒症,要做透析还要换肾,这又得需要一大笔费用。
儿女接连得了绝症,刁乃要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当着女儿的面,我说我肯定能想到办法救她。但背着女儿,我和老伴经常抱头痛哭。”做透析的费用也非常高,刁乃要夫妇四处筹钱,看着父母苍老瘦削的背影,刁莲花伤透了心:“爸爸,我不治了,你们把钱给哥哥治,就让我死了吧。”“孩子啊,做父母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去死呢。我们做不到啊。”刁乃要老泪纵横。
2008年7月18日,刁莲花在江苏省中医院进行了换肾手术,捐肾的是妈妈。换肾后,由于免疫力降低,刁莲花的脚部产生了带状疱疹,钻心的疼痛让刁莲花彻夜大叫,有时甚至拉着父母的手嘶吼:“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啊,让我和哥哥一起死吧,死了就不用受苦了。”刁乃要和老伴泪流满面,心如刀绞。
10月份,带状疱疹终于得到控制,刁莲花病愈出院。可刚到家的第二天,刁莲花突然高烧不退,再次入院观察。
老伴承受流言蜚语
从10月份到现在,刁乃要天天在医院照顾女儿,晚上就在病房里用硬纸板铺成床,和衣而眠。与此同时,他还要一天往家打个电话,害怕老伴想不开离他而去。
原来梁为荣给女儿捐肾后,身子就非常虚弱,连到厨房做个饭都觉得疲累不堪,但村里居然还有人愚昧地认为:“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得了绝症,肯定是他们做了什么缺德事,报应在儿女身上的。”“他们家霉运当头,还是少接近为好。”这些话间接传到梁为荣的耳中,让她痛不欲生:“我的命太苦了,活着就是受苦,让我早点死了解脱了吧。”“你忍心抛下莲花和连军死吗?他们还年轻啊。”刁乃要苦口婆心。
如今这个被恶疾缠绕的家庭如同暴雨下的茅草屋,岌岌可危,刁乃要就是这个茅草屋唯一的顶梁柱,苦苦支撑却孤立无援。刁莲花在医院每天都要花上千元的医药费。昨天下午,刁乃要急匆匆地赶往车站,准备回老家,看看能不能再向亲戚邻居借点钱带到南京。而儿子刁连军深感救治无望,前不久一个人悄悄回了浙江金华,已经有两个月和家里断了联系。快报记者 解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