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24版: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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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母异父的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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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0 月 2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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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了,还记得“丫头”吗
  我必须承认,那是我的初恋,尽管看上去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因为我最后的“拒绝”,他消失了21年都没有再和我联络。我想找到他,只想知道他现在生活得好不好……

  倾诉人:苏萍,45岁,自由职业者,江宁区

  我和他,发乎情止于礼

  1980年,我高中毕业,从家乡湖北来到了新疆一个农场。姑姑家在那里,姑父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连长,我被分在农场里一个外贸地毯厂织地毯。

  有一次去姑姑家玩,我见到了一个“叔叔”。他是生产建设兵团里一个种棉花的工人,上世纪60年代就和妻子一起从上海“下放”,早几年,妻子和孩子提前返城了。因为他叫我姑姑“大姐”,所以我叫他“叔叔”。

  他叫肖仁,30几岁,眼睛大大的,个字不高,有些微胖。大人们都叫他“小人”,我们小孩混熟后都叫他“小人叔叔”。

  后来,每次去姑姑家玩,总能碰见他,我琢磨着他是想和我姑父搞好关系,方便今后好回城。每次相见,我们都聊得很开心。他常给我说过去在上海的故事,我发现他是一个幽默而且渊博的人,和农场里见到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渐渐的,有一些朦胧的感情在我脑海里翻腾,是仰慕还是爱恋,我有些分辨不清。

  有一次,他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走进他的家门,我吃惊极了,他竟然将兵团里分的一个简陋的房子搞得这么像一个“家”。那些家具都是他自己打的,而且闲暇时间他还帮别人打家具挣钱。我意识到,我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发现他对我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他对我有了昵称,喜欢叫我“丫头”。看我时,眼神都充满柔情,和“叔叔”看小辈的关爱明显不同。而每次和他对视,我的心里都会怦怦直跳。

  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对谁表白过。有一次去他家,或许是我的一些动作和言语让他觉察到了什么,他淡淡地吐了一句:“我不能害你!”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他内心里深藏着对我的怜惜,情到浓时也决不逾越道德的防线!

  返城后,我“割舍”了这段情

  1982年,他就要返城了。距离他离别的日子还有几个月,我就已经时常心不在焉。在他离别前的几天,我们见了一面。

  我花了十几块钱,买了一床绸缎被面送给他。我们没有抱头痛哭,只是淡淡地说着道别的话。因为现实就在眼前,过去可以不想,现在必须面对。他有老婆有孩子,我们的故事再美好,也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一段插曲,终会有结束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去浙江金华一家木材公司,并给了我地址,交代我要保持通信。

  他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也不可能去送,否则别人一定会有其他想法。头几天,我整日以泪洗面,积压在心中的感伤全部爆发了出来。我总是想起过去的两年间,我们相处的一幕幕……

  很快,他就从金华给我来信。我们一直写信保持着联系。在信中他提出了一个想法,让我返城后去金华找他,并且说可以在那里给我安排工作。

  我是不可能过去的,对不对?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如果我去了,那就代表我要跟他在一起,他要为了我抛弃家庭么?而且我们的年纪差那么多。我反复告诉自己,不可以,我必须有自己的生活。

  1984年,我按照原计划返城,回到家乡,被分配到湖北军工厂工作。不久后,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我们1985年结婚,一年后有了孩子,我们感情很好。对于我和肖仁的故事,我对丈夫从来没有隐瞒。谈恋爱的时候,我就会常常和他说起在新疆农场的事儿。我和肖仁也始终保持着通信。

  我的“拒绝”让他消失21年

  1987年,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正在军工厂宿舍里洗被子,忽然听到了厂区广播通知:“请苏萍速到门卫处来,有人找!”我丢下手中的活,赶紧跑到大门口,一路上还在想,是谁不知道我家的地址,还要通过广播找人呢?

  到了大门口,我看到一个男人拎着东西站在那儿,背影有些熟悉。再走近一看,我完全怔住了,是肖仁!怎么会是他?我脑子里完全蒙了。他怎么会来的?来做什么?我的内心里瞬间翻江倒海。“我正好在湖北出差,过来看看你!”他看出了我的诧异和不安,轻声地说。我们一路从大门口走到家门口,并没有说什么话。进了家门,我丈夫看见他倒并不吃惊,非常自然地邀请他坐下喝茶,还打发我跟他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我们一起在菜场里转悠,气氛有些尴尬。他先开口说话,“丫头,我知道你过得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好,我看得心里不好受。”他看到了我的生活条件,有些心疼。然后他拿出了一张招工表,再次提议我去金华,说帮我把工作都联系好了。

  我的感情防线瞬间就坍塌了,他一个举动就让我一下想到了过去在新疆的岁月。可是,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连眼泪都没有轻易流下,因为我知道,此时的我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过去的一切都该终结。我感觉到了他有些落寞的神情。

  回家后,他烧了好吃的红烧肉。为了避免尴尬,我特意叫了几个同事一起来我家吃中饭。到了下午,他因为赶火车,匆匆忙忙就走了。

  我再也没有想到,这次分别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给他金华的地址写信,信一封封被退了回来。我猜测,他上次过来,是鼓足勇气做最后一次努力,而我的拒绝让他彻底死了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特别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必须承认,那是我的初恋,尽管看上去是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可是,就是这段朦胧的感情让我和他分别21年都不能忘怀。我想找到他,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追寻……

  见习记者 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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