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热一阵热闹后似已偃旗息鼓,而写家们却欲罢不能,从远古翻搅到民国。他们的“新写史”包装俗艳,在书店里面占据重点书架。
这类书包装相似,遣词造句也仿佛同出一个师门。他们不大读原著,从网络上搜索第N手错讹百出的材料,连缀成篇,据说高产者跟港台写报刊武侠连载相似,一天产出万言以上。
真正 的历史学家对基础的功夫要求极高。吕思勉先生认为行远自迩,登高自卑,打基础的功夫不能省略。吕先生在《为学十六法》中谈到过这样的事:学术界的一些不学之人,喜撑门面,于是就罗列书名,以多为贵。但是从背后的细节就能看出他们的谫陋。
今之写史热的写手,有一些人一样是硬撑门面,其人对人物、制度以及历史机杼的转捩,懵懂无明,却敢下笔万言,看似侃侃而谈、指挥裕如,实则似是而非、隔靴搔痒。对时局之纷纭错综,略无整合包举的功夫,任由笔下支离破碎,错漏百出。在他们的笔下,通常的功用、学术的积累,全不相干。其二三十万字的文本,始终是毫无历史纵深感的平面文字,较之民国史家写史的沁人心脾,如老米煮饭捏不成团,他们依托一种万金油式的评论来“救市”,来抒发他们的“感慨”,一望而知是塑料花,绝非真香活色。其后果,造成一种信息的模糊,历史真相,反而无法识别。(来源:文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