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6版: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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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0 月 13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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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愿你能笑口常开
  定煌是我的工友,他性格随和,凡事忍让,我以为他会永远笑口常开,永远是我们的开心果。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开朗的人,最终却是被抑郁症夺去了生命……

  去年夏天,定煌工友多次来访,我打着赤膊与他天南海北地神聊。他很聪明,头脑里古今中外的“货”装得不少,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交谈。再过一两年,我俩将分别办理退休手续,我渴望着在退休后能与他有更多的相聚,以打发漫漫暮年时光。绝想不到,8月20日还与他通过电话,25日他的遗体竟被人从扬中江面发现。噩耗传来,我立马感到心慌、内急。走入卫生间,掀起马桶盖,却又不知怎么“咣当”一声重重地摔落下来。我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神状态,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定煌已经离去了这个事实。

  上世纪70年代,我从部队复员,朱定煌插队返城,我们被分配在同一个单位的同一车间同一班组,成为一对朝夕相见的工友,从此开始了30多年的交往。

  他从小喜爱看书,古书读得多,加上记性又好,《水浒》108将的姓名、绰号能倒背如流,清朝十三帝的趣闻轶事也是熟稔于胸、随手拈来。工作间隙,大家都喜欢围拢一处听他说古,以他为核心的人群里不时地爆发出阵阵欢声笑语。工友之间就某个历史人物、某场足球赛事之类问题发生争论,都会找他来加以评判。有时,小孟等师兄弟想听他说事,就故意用说错话的方式,引他“纠错”,趁机掏出他的“专题论坛”。听他谈古论今,被我们大家当作一种享受。

  他喜爱集邮,并坚持不懈地对我们进行启蒙,在当时邮票供应紧缺的情况下为大家办来一张张集邮年卡,在单位里聚集起了一支集邮爱好者队伍。每年换年卡的时候,他都冒着严寒整夜在邮局门前排队,想方设法替我们换来新卡。

  由于他性格随和,笑口常开,凡事忍让,在他先后经历的几个工作部门里,工友、同事们都爱和他交往,视他为友。他兴趣广泛、精力充沛,会玩桥牌、打麻将、下围棋,在社会上也有方方面面的邮友、牌友、棋友。

  在我的个人生活中,有关他的几个细节,也是令我感动和难忘的。1978年初我结婚,婚宴结束后班组的工友们都自行散去了,仅剩下他一人,陪着我们从新街口酒店返回我们城东大阳沟的“新房”。年底,我儿子一出生,他就跑来看望,看到孩子他妈一时没有奶水,他也跟着我着急。空闲的时候,他还跑到我家来玩,陪我老母亲和弟妹们打过几场麻将。所以,我们全家人都认识这个性格开朗的朱定煌。我知道,他和其他一些工友之间也有同样如此的私密关系。性格决定了他就是这样一个热心人,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朋友。

  我和他话语投缘,源于我们性格上也有几分相似。上世纪80年代,我俩先后争取到了脱产读电大的机会。毕业回单位后,经过多年打拼,我“混”成了公司办公室主任,他在公司下属的一个市场里担任同样职务。在这个职位上,正常工作方面倒也得心应手,但我俩不约而同都怵于一项“工作任务”——参加吃喝招待。在商贸企业,业务往来频繁,“业务招待”当属平常,办公室主任往往更是直接操办者。可是,这项职责范围内的任务却是我们最感艰难的。他跟我说,遇到这样的场合他总是找出各种借口,能逃则逃,能避则避。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心里也都明白,我们这种姿态,在领导的眼里分明就是不合群、不称职,也是很不讨喜的。这无形中成了我们工作上的压力之所在。

  最后一次见到定煌,是在他离去前不久的一天,他为女儿中考升学的事来找我商量。女儿的中考成绩离她想上的那所重点中学分数线相差3分。此前,他已拜托一位领导找关系人帮忙,交赞助费升学,可这位领导当时却在外地出差,他急得跑来问我怎么办。我为他分析,女儿上学事大,加之时间紧迫,鼓励他直接去找关系人办理,并告知了地址及乘车路线。在我的鼓动下他当即拔腿就去了,事情竟然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事情办妥,他就迫不及待地给我打来了电话,满含喜悦之情。

  这一切都好像还在眼前,可是定煌友却已离我们而去一年有余了,是可恶的抑郁症夺去了他的生命,夺去了他对家庭、对人世间的那份爱。此前,原来同班组工友陈志明曾让我约一下定煌,希望找时机相聚一次。遗憾的是,我连志明老弟的这个约请都没来得及转达给他。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怀念着定煌,却也只能与他在梦境里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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