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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受辱断腿 好丈夫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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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0 月 1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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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受辱断腿 好丈夫不离不弃
  妻子遭人强暴,又被火车碾断双腿,对此,他和家人不离不弃,让饱受屈辱和伤痛的她重新站立起来。他承诺:“这辈子我要对她负责到底!

  9月26日,重庆忠县汝溪镇老林村11组刘光权家。在重庆铁路运输法院调解下,刘光权的妻子刘姗被火车碾断双腿一案终于达成赔偿协议。折腾刘家一年多的赔偿案终于告一段落。

  看着怀中才出生不久的儿子,刘光权长长舒了口气。一年多来,这个家没有笑声,儿子的出生让这个家又有了欢声笑语。如今,刘姗的赔偿案也得以圆满解决。

  “儿子带来了喜气。”刘光权觉得这个家开始转运了,他说永远不会嫌弃刘姗,这辈子要对她负责到底。

  刘光权每天都要扶刘姗练习走路 彭瑜 摄

  笑声重回苦难家庭

  “哈哈!哈哈……”孩子的“捣蛋”让一家人大笑起来。

  

  “燚鑫!燚鑫!”9月27日,刘荣烈来不及搁下背上50公斤的化肥,就开始叫孙子。小家伙看着爷爷,眼睛瞪得大大的,张着小嘴,似乎要说什么。

  “背着不累啊。”妻子陈俸芬递给刘荣烈一条毛巾,从儿媳刘姗手中接过孙子,开始逗起来:“燚鑫,我的乖孙子,长大了要对妈妈好,她受过好多苦哦……”

  “我抱会儿。”刘荣烈一边擦汗水,一边凑过身也想抱孙子。

  “不去不去,爷爷的汗气臭得很。”看着公公婆婆争着抱儿子,刘姗开心地笑了,捡起凳子上的尿布一瘸一拐挪到洗衣台边洗衣服。

  燚鑫是8月初出生的。出生那天,刘荣烈请人给孙子取了个带“金”和“火”的名字。刘荣烈说,他希望孩子一生平安,因为他爸妈太苦了。

  “又没理发?”刘光权的头发有两个月没剪了,刘姗笑他25岁的小伙子像个中年人。早上刘光权赶场,她特地嘱咐丈夫把头发剪了。刘光权在理发店门前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去理,将身上仅有的23元钱称了点排骨,为刘姗补充营养。陈俸芬把孙子递给老伴,为儿子端出饭菜。

  “吃不下。”刘光权看着儿子,满脸愁容:“燚鑫这么大了,还没打预防针,听说打一针要160多块。”

  “那么大的事都过来了,还愁这个?”陈俸芬把碗筷递到儿子手中安慰道:“趁天气好,把谷子晒了卖。”听母亲这么一说,刘光权心情好了许多,大口地吃起饭来。

  “什么气味?好臭!”刘荣烈摸了摸孙子的屁股,“快,燚鑫流屎了……”

  “哈哈!哈哈……”一家人大笑起来。

  外来媳妇遭遇不幸

  她先被强暴,接着又被火车碾断双腿。

  

  “刘家娶回的山东媳妇跑了。”2007年3月24日,刘姗到万州培文镇赶场一直未回家。刘光权全家和亲友四处打听,整整四天没有刘姗下落。老林村的村民议论纷纷,料定这个花1万多元彩礼娶回的媳妇是个骗子。

  直到第五天中午,刘光权才接到梁平县警方通知,刘姗在梁平火车站被火车碾断双腿。

  “这可是包袱”“残废了还有啥用”……亲友大多认为刘光权不该去认领没了双腿的刘姗。

  “她是我带回来的,我得负责。”刘光权和父亲赶到梁平县医院。刘姗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身上都是伤口,揭开被子她没了双腿。刘光权咬着嘴唇什么也没说,眼泪直往下掉;父亲当场就昏死过去。

  “姗姗!姗姗!”刘光权轻轻呼唤着昏迷的刘姗,刘姗眉毛抽动了两下,双眼流出两滴泪水。

  “就怕他不管我。”刘姗怎么去了火车站,怎么被火车碾断双腿?刘光权每每问起此事,刘姗什么也不说,只是哭泣和流泪。直到一个月后,刘姗才将这场刻骨铭心的噩梦告诉刘光权——

  2007年3月24日下午,刘姗去培文镇赶场返回路上,年近七旬的老汉郎某伙同他人将她轮奸。晚上,两犯罪嫌疑人用车把已昏迷的刘姗送上万州去成都方向的火车。当火车快到梁平车站时,听到广播的刘姗清醒后在下车时被火车碾断双腿。后来,刘姗的遭遇引起了媒体广泛关注。

  善良丈夫不离不弃

  “我不能离开她,不能让她的痛苦继续。”

  

  刘姗是山东平邑县人。2006年11月,在外打工的刘光权经人介绍与她相恋。不久,她便来到刘光权家。

  “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陈俸芬提起刘姗的遭遇就泪流不止。为救治刘姗,夫妻俩变卖了家中的水稻、黄豆、花生和两头毛猪,“弄得去年腊月就没米饭吃了。”

  刘光权整天守候在医院。刘姗没了双腿,大小便都要人背着去。刘光权白天寸步不离,晚上就在刘姗的病床边打瞌睡。为节约钱,他舍不得吃盒饭,常常吃刘姗剩下的饭菜,但刘姗要吃牛奶、水果他尽量满足;母亲还从家里带来花生、核桃等让刘姗吃。

  “……服侍好了也是拖累。”人们的议论引起刘光权的思索——妻子被人强暴,这样的耻辱将伴随余生;她没了双腿,一辈子不能干活,一个贫困的家庭养得起一个残疾人吗?“我思想斗争了好几个月。”

  就在刘光权左右为难的时候,因打官司需要刘姗的户口,由此揭开她更加凄惨的身世——刘姗4岁时,妈妈患肝癌去世;7岁时,父亲离家杳无音讯,她只能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两位老人去世后,刘姗开始流浪;刘光权在刘姗养父家见到她时,她在那里刚刚生活了1个多月。

  “她是无辜的,也是受害者。”多少个日日夜夜,刘姗一幕幕悲惨的遭遇在刘光权脑海里闪现,同情、耻辱、愤怒等交织在一起,折磨着他,“最终,我决定不能离开她,不能让她的痛苦继续。”

  “就当是我们的女儿,哪有女儿出了事不管的呢?”刘光权的父母也接纳了这个苦命的孩子。

  在医院,刘姗也常因自己残缺的身体失落、痛苦。

  “你能说能听能看,还有一双手,比那些乞讨的人强多了。”刘光权背起刘姗在梁平县城转悠,找到一个正在乞讨的没有双手的残疾人。看着那个残疾人吃力地蹒跚在大街上,刘姗破涕为笑:“我比他幸运,你就是我的双脚。”

  今年2月26日,刘姗在刘光权与家人精心护理下出院,回到汝溪镇老林村家中。7月,一假肢公司在重庆的分公司为刘姗免费安装了假肢,她又站起来了。

  承诺照顾她一辈子

  “再苦再难,我都不会抛弃她。”

  

  “生活从来没有如此踏实过。”噩梦过后,刘姗有了儿子、有了丈夫、有了父母,有了温馨的家,脸上总挂着灿烂的笑容。平日里,刘姗除了喂养儿子,还洗衣服、做饭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总算苦尽甘来。”9月27日,刘光权家开了个家庭会。家人一致认为,刘姗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铁路方面的赔偿款到位后,不能动用分文,要以她的名字存入银行,以备不时之需。陈俸芬说,刘姗这次遭遇不但花光家里积蓄,还欠了3万多元的债;家里的房子还是土房也得改建;孙子每月开支也要500多元……她给家人分了工:儿媳刘姗抚养孩子,儿子刘光权外出打工挣钱,她和老伴种庄稼。

  “再苦再难,我都不会抛弃她。”刘光权说,目前最大的困难除了找一份工作,就是尽快将刘姗的户口从山东迁到重庆。由于没有户口,刘姗不能办理残疾证,也不能享受相关救助政策,就连生孩子的1000元费用,合作医疗也不能报销。

  “他多次向我承诺,要照顾刘姗一辈子。”一直为刘姗提供法律援助的重庆锦阳律师事务所律师段茂兵说,面对刘姗的遭遇,刘光权作出这样的抉择是需要足够勇气的,这很让人感动。

  老林村支部书记蒋大恒说,刘光权对爱情的忠贞和负责任的态度,体现出山里人特有的善良、憨厚、诚实的品质。蒋大恒表示,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村里将更多地为他家落实救助政策。考虑到刘光权一家居住在半山腰,刘姗出行不方便,村里正对他家落实生态移民政策。

  据《重庆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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