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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8 月 2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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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河上漂着一双拖鞋
8岁男孩的临终遗言:想见妈妈最后一面
 “孩子,你怎么也离开了我,这让我还怎么活啊?”昨晚,听说打捞人员在租住房子前面的河里打捞到儿子尸体,在宁做环卫工的杜志龙痛哭着瘫坐在地,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而在多天前,他的妻子和他吵架后,离家出走没了音信。杜志龙称,孩子可能是自杀,“他太想妈妈了,昨晚还说想见妈妈最后一面”。

  母亲离家出走,孩子闷闷不乐

  杜志龙是安徽人,在南京干环卫工多年,妻子李伍妹是江西人,平时做点早点生意。“我们夫妻俩每天都很忙,在大光路小学上学的儿子小凡(化名)常自己照顾自己。”

  “小凡从小就很懂事,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杜志龙说,不久前,平静的生活却被打破了,妻子的弟弟可能在外搞传销被骗,妻子知晓后要他和自己一起出去找弟弟,“我没答应,妻子为这事和我大吵大闹了一番。”

  杜志龙称,自己拒绝妻子也是迫不得已,一方面不知能否找到小舅子,另一方面如果自己和妻子一块出去,工作就会丢掉,而且8岁的小凡没人照顾。不料,8月7日下午,李伍妹离开原租住在大清河液化气站附近的家,“她没告诉我要去哪里,只说已买好了车票。”

  “妻子离家后,孩子就有点伤心,少见了以往活泼可爱的样子。”杜志龙说,后来听邻居讲妻子曾说是外出打工了,但他不知妻子去向也没办法寻找,而且和妻子老家联系后得知妻子没回江西。因原来的租住房被房东收回,一个多星期前,他在瑞金北村租了间简易的房子,带着儿子搬了过来。

  孩子不见了,拖鞋漂在河面

  前晚,杜志龙正准备让小凡睡觉,没料刚写完一年级暑假作业的小凡对他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孩子说我和他妈妈对他的养育之恩,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并让我干活要注意保重身体,并说希望妈妈能早点回家,他想见妈妈最后一面。”

  杜志龙说,当时,小凡说了这些话,他并没有多考虑什么。不过,他发现孩子显得有点忧郁,“随后便躺在我的怀里‘呼呼’睡着了。”昨天清晨,他起来喊小凡吃早点,小凡却不愿起床,连声说要“多睡会”。

  “我发现孩子不见了,就开始四处寻找的。”杜志龙万万没想到,在9点20分左右,小凡起床拿了几个“大头”声称要出去买东西吃,便一去不复返了。9点40分左右,他不见小凡回来,出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下,他急了,找来小凡的奶奶和亲友找到下午4点多也不见小凡的影子。

  孩子究竟跑哪去了?杜志龙很费解,也想过孩子可能出走去找母亲了,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孩子还小,也没钱坐车,更不知去哪里找。”

  昨天下午4点多,杜志龙和老母亲开始顺着门前污脏的大清河边寻找小凡。突然,发现了河面上漂着一双拖鞋,杜志龙一下懵住了,“那是小凡离家时穿的,我再熟悉不过了。”此时,望着平静的河水,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杜志龙和亲友心头,但他们不敢再往下想。

  杜志龙哭着报了警,这时,他才想起小凡在前晚和他说的那番话,“孩子可能早有打算了,我怎么就没听懂啊!”对此,杜志龙捶胸顿足,后悔万分。

  邻居惋惜:懂事的孩子走了

  昨晚7点,记者赶到瑞金北村的大清河边时,发现警方正和打捞人员在河中打捞,河边围着近百人,不少人期盼着“那双拖鞋不是小凡的,他应该没事,可能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在小凡的家里,他的奶奶坐在床边,望着小凡的书包和作业本发呆,眼里满是泪水。杜志龙伤心地大哭着,他告诉记者,“孩子很可能是跳河了,我希望通过你们媒体帮我找找他的母亲,让她早点回来,见见孩子的最后一面。”岂料,杜志龙说着说着重重跪在了记者面前,“这可是孩子的最后心愿啊,我希望她能回来见见孩子的遗体。”

  “找到了,孩子的确是溺水身亡了。”晚上7点22分,打捞人员在河中打捞到小凡尸体。听到外边的动静,杜志龙和母亲失声痛哭,杜志龙随即瘫坐在地,当他挣扎着爬起要冲出家门时,被多位亲友死死抱着。突然间,杜志龙情绪失控,一连扇了自己多个耳光。

  小凡的尸体被警方运走,准备尸检。可附近闻讯赶来的众多居民却久久不愿离去,看到杜志龙和妻子及小凡的一张合影照上,小凡穿着白色礼服,露出灿烂的笑容,纷纷流泪惋惜不已,“太惨了,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完了。”

  一位老大妈伤心地说,小凡虽然刚搬来,只见过几次面,但感觉孩子很听话,“白白胖胖,文文静静的,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父母要是吵架,对孩子会造成一定的伤害。”一位女士说,如果小凡的父母没有吵架,而且小凡的母亲不离家出走,这样就不会给小凡带来心理上的阴影,“孩子也就不会出事了。”

  快报记者 陈泓江 文/摄

  (钱先生报料奖12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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