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世是革命先烈孙炳文的女儿,也是周恩来和邓颖超收养的义女。孙炳文罹难后,孙维世和妹妹孙新世、哥哥孙泱跟随母亲继续在白色恐怖的上海生活。抗日战争爆发后,母亲和三个子女先后投奔延安。
孙维世很漂亮,能歌善舞,又能登台表演剧目,是延安抗大一道靓丽的风景,堪称“校花”。后来,孙维世留学苏联,其间,在苏联休养的林彪看上了孙维世,然而,这段故事最终没有结局。后来,孙维世与已婚的演员金山产生感情,演绎了一段动人的故事……
“校花”求学莫斯科遇到林彪
1939年夏,周恩来从马背上摔下来,造成右臂严重骨折,中共中央决定送周恩来去苏联就医,并由其夫人邓颖超陪同。孙维世得到毛泽东批准,随周恩来、邓颖超一起乘飞机赴苏联读书。在莫斯科,孙维世见到了林彪。
1937年,担任抗大校长的30岁的林彪,经他的老师董必武介绍,和中央党校学员张梅结了婚。1938年冬,林彪在张梅陪同下赴苏联治疗。在苏联养病时,两人越闹越僵,到不能共同生活的地步。就在林彪为自己的婚姻苦恼时,孙维世从天而降,来到莫斯科。正值豆蔻年华的孙维世,天生丽质、富有教养,十分讨人喜爱。身居异国的孙维世与林彪有着师生之谊,此时,她还不知道,林彪已将丘比特之箭射向了她。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林彪趁张梅外出看朋友之机,邀孙维世来疗养院玩。晚饭后,孙维世送林彪回疗养院。在夕阳下的莫斯科笔直的街道上,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他们不知不觉漫步到莫斯科近郊库契诺疗养院前的小花园里。林彪突然站住了,直视着孙维世:“你知道吗?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不,非常非常爱你,和你结婚、生活在一起,是我最大最强烈的愿望……”这种猝不及防的“短促突击”,使孙维世的脸腾的一下变得绯红,心跳也变急促了。但孙维世毕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姑娘,片刻便冷静地恢复了常态,诧然地反问林彪:“您?您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林彪对孙维世的反问并不显得尴尬,而是理直气壮地答道:“我和张梅,你并不了解,我们合不来,感情一直很不好,我是痛苦的……”林彪向孙维世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他家庭生活的不幸,一副痛苦的样子。他最后恳切地说,他和张梅很快就要分手了。
林彪这番表白颇为动感情,诚实、单纯的孙维世相信了。林彪看到孙维世流露出为难的样子,也没有再逼她马上表态,转用温和的口吻:“这也是个大事,你不一定现在就回答我。我是很爱你的,我等待你的答复……”
林彪回国后再婚并未遵守承诺
1942年1月,林彪应召回国。回国前夕,他又打电话约孙维世见面。吃过晚饭,两人一同来到华灯初上的莫斯科河畔散步。林彪望着这个天真烂漫、比自己小14岁的姑娘,动情地说:“还记得我们那次在疗养院门前花园里的谈话吗?我已经和张梅分手了,张梅就留在苏联,我也决定今后非你不娶!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天使,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完美的姑娘,你和我一块儿回国吧……”
孙维世委婉地拒绝:“很遗憾,我不能和你一块儿回国,我还没毕业呢。”
“毛主席说过,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实践更是学习,”林彪用毛泽东的话来劝导孙维世,“你回到延安可以边工作边学习嘛,何必一定要等到毕业呢?”
“那怎么行?我来苏联是毛主席亲自批准、周副主席亲自把我送进学校的,学习是我唯一的任务,如果半途而废,我回去怎么向毛主席和周副主席交代?”
孙维世把理由说得那么充分,那么有力量,林彪只好说:“那也好,我先回去,我等你!”
孙维世确实被感动了。但她是一个很有志气、事业心极强的女性,压根儿不愿意跟一个大人物结婚,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完全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于是她果断地对林彪说:“不,你千万不要等我,我可还要学习4年!”“4年算什么,”林彪显出很不在乎的样子,“什么时候我都等你!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在国内等你学成归来!”
信誓旦旦的林彪并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他同国后的第二年就同叶群结了婚。
单身孙维世遭到叶群疯狂嫉妒
林彪与叶群结婚三年后,即1946年9月中旬,孙维世与李立三的夫人李莎、林伯渠的女儿林莉一起乘火车从苏联回国。在哈尔滨下车后,孙维世前去看望时任东北民主联军(东北人民解放军的前身)总司令林彪。
林彪一见到孙维世,极为热情,当即吩咐妻子叶群安排晚宴。筵席极为丰盛,用东北特有的珍禽异兽烹制的美味佳肴,摆满了餐桌。而参加这次晚宴的除孙维世之外,便是林彪一家五口人:林彪、叶群、林小琳(林彪与前妻张梅生的女儿)和尚年幼的林立衡、林立果。
当林彪得知孙维世至今还没结婚,仍是单身一人后,一种很难启齿的异样情绪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看看孙维世,是那样的谈吐潇洒,风度翩翩,美丽动人,而妻子叶群,虽说只有二十几岁,但无论哪一方面都不能跟自己曾苦苦追求过、现在又重逢的孙维世相比。林彪手托着筷子,冷眼对比同一桌上的这两个女人,越看越懊恼,越想越没食欲,最后放下筷子,坐在那里郁郁不语,暗生闷气。
叶群不知其中的奥妙。她见林彪情绪不佳,不想吃菜,还以为他是哪儿不舒服,于是便随手夹了块鹿肉放到林彪的碗里。她知道这是林彪最爱吃的,以为林彪会很高兴,谁知林彪索性把筷子一放,碗一推,沉着脸说:“我又不是没长手,吃你的吧,我饱了!”
这一举动,不仅使叶群感到难堪,也使孙维世大吃一惊。事后几天,林彪很是反常,不但吃不好、睡不好,有时候还唉声叹气,发着邪火。叶群为此很着急,可又害怕林彪,不敢言声。叶群毕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经拐弯抹角地仔细打探,得知原来林彪在苏联养病期间曾热烈追求过孙维世。这下子,叶群醋海翻腾……
不顾劝阻爱上有妇之夫金山
孙维世后来与著名的话剧演员金山结了婚。
1950年春,金山担任院长的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排演著名苏联话剧《保尔·柯察金》。金山扮演男主角保尔·柯察金,其妻张瑞芳扮演女主角冬妮娅,担纲该剧导演的便是被人誉为红色公主的孙维世。在排演此剧的时候,金山和孙维世感情上擦出了火花,双双坠入爱河。周恩来严肃批评孙维世错误的恋爱观。然而,孙维世和金山已爱得死去活来,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金山,心甘情愿充当“极不光彩”的“第三者”。张瑞芳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刚强而又理智的表演艺术家,既然金山和孙维世已爱得如胶似漆,那说明她和金山的爱情已经死亡了,于是她便和金山办了离婚手续,成全了他和孙维世的爱情。
1952年,金山在随文化艺术代表团赴朝鲜前线慰问中国人民志愿军期间,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在朝鲜战场上制造了“国际桃色事件”,差点儿被彭德怀枪毙。
金山在朝鲜受到朝鲜人民最高领袖金日成接见时表示,他要好好在前线和民间采访,创作一部歌颂朝鲜千里江山、描写中朝人民并肩战斗的电影《患难与共》。金日成大为赞赏,让自己漂亮的女秘书给金山当向导兼翻译。金山和这位女秘书朝夕相伴,二人坠入情网,同居一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肉体关系。金山一到北京,便被宣布开除党籍,撤职查办,最后被送到石景山钢铁公司建筑工地上去劳动改造。孙维世在失足的金山最需要她关爱的时候没有嫌弃他,毅然选择“为爱情而牺牲”,一直和丈夫金山在一起。
在江青与叶群迫害下死于盛年
1964年春天,孙维世投身到火热的大庆油田建设中去,和大庆职工、家属实行“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从思想到生活都同职工、家属打成一片,创作了歌颂大庆家属闹革命的话剧《初升的太阳》。孙维世和大庆职工家属演出队一起到北京,向党中央汇报演出话剧《初升的太阳》,得到了周恩来和中央其他领导人的热情肯定和鼓励。
可是,正是这部好戏,却被自封为“革命文艺旗手”的江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连戏带人一起消灭。
江青嫉恨孙维世由来已久。孙维世当年在“上海业余剧团”当小演员时就已认识了江青,知道江青在上海滩那段不光彩历史。“十年动乱”开始后,江青急不可待地要跟孙维世算账了。她同叶群做了一笔交易。她告诉叶群,孙维世是她的仇人,问叶群能不能派人替她把孙维世抓起来?这正中叶群下怀,孙维世曾经是她的情敌,她恨死孙维世了。
1967年12月,七八个公安人员闯到金山和孙维世的家中,以所谓“特嫌”罪名把金山抓走。然后进行抄家,翻箱倒柜,大肆搜查,拿走了许多珍贵物品。
1968年3月1日,正在被强迫劳动的孙维世突然被以“苏修特务”的罪名逮捕,戴上手铐投进监狱。孙维世被捕后两个星期,江青在人民大会堂借题发挥,当众咒骂孙维世是周恩来身边的“一条狼”。
孙维世一进监狱就被定为“关死对象”。经受了7个月惨无人道的精神与肉体的摧残,1968年10月,孙维世悲愤地离开人世。孙维世被害时年仅47岁,正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干事业的大好年华,令人为之扼腕叹息!
孟昭庚/文 据《文史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