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路是适合散步的。
美术馆。图书馆。总统府。人民大会堂。文化艺术中心。梅园新村。不足两公里的长江路文化气息集结。这条路上的一家新建楼盘,取名甚至可以简单到长江路几号,没有其他标识,“长江路”三个字就是最好的标识。
梧桐不动声色。夏日树荫下斑驳的光影中,书报亭货架上摆放着新到的冰镇汽水,头顶黄色遮阳帽的孩子被美术馆对面的文化墙上的浮雕吸引。
孩子大概六七岁,年纪还小,浮雕旁“首开女禁”四个字,如果不给她讲解,八成是理解不了的。当然,孩子是会看图说话的。浮雕中的女子,清一色是民国时期的学生头,齐耳短发,学生身份立现。
长江路292号,总统府。民国时期的官邸,多年以前也曾车水马龙风光热闹,军装和手杖,旗袍和高跟鞋,这个大院毫无遗漏地见证了风云激荡的中国近代历史。如今,总统府前,各地游客络绎,军装和手杖成了历史,旗袍少了,高跟鞋依然寻常。
几个月前,总统府举办过一次民国民俗展,外墙上过期的海报还在。一位老人扶着墙壁走路,年迈的身体里蕴藏着童年与青春的记忆,有的与这里有关。
与她聊天,她会告诉你,长江路拓宽是几年前的事。以前的道路并不像现在这么平整,当然,这不妨碍许多人来这里,一些故事在这里上演。
长江路266号,江苏省美术馆。步行到这里,想起一个民国时在南京生活了近十年的人来,他是徐悲鸿。
1928年来南京之前,徐悲鸿已是名声在外。当时的中央大学艺术系聘他为教授,于是,他举家迁居,落脚丹凤街的一个大学宿舍。后来,徐悲鸿用卖画所得,在傅厚岗六号造了一座带有画室的公馆。那是1932年的严冬,新居取名为“危巢”。徐悲鸿任教期间,与女学生孙多慈产生感情,徐悲鸿刻有一印章,名曰“大慈大悲”,暗合二人名字。妻子蒋碧薇知道后,难免争吵,民国时期轰动一时的花边新闻不胫而走。
花边归花边。南京的日子,对徐悲鸿来说,定然难忘。三年前,江苏省美术馆办过一场徐悲鸿诞辰110周年画展活动。有一个人在开幕式致词中说:“来到南京,来到悲鸿曾经工作、生活过的地方,都会念着这是悲鸿走过的地方。” 这个人叫廖静文,徐悲鸿后来的妻子。并不是当年花边新闻中的两个女主角。
这只是民国无数故事中的一个,留在了历史的记忆中。
天色暗下,如今年轻人路过这里,赶往1912。
这里见证了风云激荡的中国近代历史
隔着时空的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