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8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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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吃咸东西可能是身体功能在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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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7 月 16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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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赵匡胤迫不得已穿上了黄袍
  本书从宋太祖赵匡胤充满传奇和争议的一生说起,全程解析大宋王朝的建立以及帝国初期的历史迷局,把中国五代十国各个朝代的历史更替,每一次政权纷争,一一罗织在轻松幽默的解说中。

  [上期回顾]

  柴荣再次御驾亲征,终于拿下了寿州。关键时刻,南唐皇帝李璟联合契丹和北汉,共抵后周。柴荣只得突然退兵,转战北方边境。半年后,柴荣再次南征,南唐从此消失。柴荣再次计划北上收复燕云失地,然而,大业未成,柴荣就病死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后周世宗皇帝柴荣当年六月份去世,赵匡胤七月份就离开了京城开封,到外地工作生活去了。他的理由非常正当,让人无可挑剔——去归德府,那是他的属地,那儿有许多堆积如山的日常工作需要他去处理。于是他就扔下了全体家小,在当年的七月到归德府(今河南商丘)报到了。此后,在历史记载中,完全找不到他在显德六年(公元959年)七月份之后,至当年岁末之间,在官场之中都有过哪些特殊的举动。但是后周的官场却已经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切都进行得波澜不惊,悄然无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公元959年的年关到了。传来了一个消息——北方边疆的镇州、定州火速发来了警报,契丹人联合了北汉人,突然来袭,要朝廷马上派兵救援。大殿乱成了一团,所有的大臣都现出了原形,他们围住了三位德高望重、能力超群的大宰相,七嘴八舌地讨论怎么办。孤零零坐在高处的小孩子柴宗训茫然地看着下边突然慌乱的人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这些人正在争论的,其实就是他的命运……

  争论的结果出来了,来者不善,要派出最强的人马迎敌。由禁军统帅、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率大军北伐,即刻起程!这个意见被全票赞成、一致通过了,包括最上层的领导——三位宰相,以及韩通。这个决定非常合适,京城里是离不开韩通的,而赵匡胤年富力强,正应该多作贡献,更何况他本就一直在外,他带兵出征,一点都不会造成京师官场的不适应。而且是多么的巧合呀,这个不好的消息传来时,赵匡胤本人也正好就在京城里,可以马上就带兵出发,一点都不耽误军情。

  第二天,军情紧急,后周禁军殿前司都点检赵匡胤升帅帐调兵遣将。好了,那就马上出兵吧!可是且慢,军情再紧急,也没有点兵当日马上出征的道理,男人出兵和女人出嫁一样,得选日子,还得挑时辰,哪有那么唐突儿戏的事……于是,这还得等至少一天。

  开封城里突然流言四起,大街小巷人心惶惶,有些大户人家和官宦子弟都在搬家出城逃难了。还是因为那块神秘的木条上的五个字——点检做天子。开封城里的居民是见多识广的,也是记忆力健全的。“主少国疑”,而且“外敌突现”,再加上马上就大军集结,再加上“点检做天子”,这意味着什么?

  史称赵匡胤害怕了,他在外边的所有场合都呆不住,只好躲回家里,他不由自主地嘀咕——外面都在传我要造反了,满城轰动,我该怎么办啊?(外间汹汹若此,将奈何?)经典的一幕出现了,没等他母亲、未来的杜太后发话,他的妹妹就冲出了厨房,其“面如铁色,引擀面杖逐太祖,击之,并喝骂——大丈夫临大事,可否当自决,来家内恐怖妇女何为耶!”赵匡胤当时默然而出,深深为自己的胆怯行为脸红。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了,显德七年(公元960年)正月初三,大军集结完毕,由爱景门出京城开封,北上迎击契丹北汉的联军。这时候,开封城里非常安静,人们想象中的动乱并没有发生。人心,随着军队的离开,渐渐安静下来。但是军队里却发生了异常现象。有个人突然不走了,他停了下来,仰着头望着天,准确地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太阳,且长时间地保持着这个动作不变。

  但更加奇怪的是,军队里那么多的兵头将尾,却一个个谁也不管,而且还特虔诚,特期盼地望着他,都在等着他进一步说明他都看到了什么。因为这个人实在太不寻常了,他乃是后周军中著名的半仙,会看风云,学过占星,能掐会算的殿前司军校苗训苗大神仙。只见苗大神仙聚精会神地没完没了地看,谁也不敢打扰,最后来了一位同样了不起的高人,才敢向他发问——兄台,你看到了什么?苗大神仙一看,啊,原来是文武双全、智勇兼备、忠心耿耿、老少无欺的殿前司都点检赵匡胤手下的幕僚楚昭辅老先生。很好,这是个可以聊一下的好朋友。于是他开金口启玉牙说出了传颂千古的一段瞎话——难道您看不见吗?请仔细看,天上此时有两个太阳,一上一下,黑光纵横,摩擦震荡,没完没了(日下复有一日,黑光摩荡者久之)……请问您看见了吗?

  啊!我看见了!——楚昭辅瞬间爆发出了激情四溢的欢呼——真的像您所说的那样,是两个太阳啊!大家都来看,快来看啊——!不仅如此,楚昭辅的视力神经在瞬间就超越了苗大神仙,他已经进一步看到了原本处在下方的太阳,已经把上面的太阳赶跑,“一日克一日”,这个千古难得一见的神奇景观正在进行中,大家都快来看!

  于是所有的人就都来看……时间飞快,当天的天空中不管是有一个太阳,还是两个太阳,或者混账到无数个太阳,它们到点都会正常下班的。就这样,天黑了下来,军队要驻地休息了。前哨回报,前方就是今晚的宿地——据京城开封四十里远的陈桥驿。

  吃过晚饭,大戏上演。这时候赵匡胤已经什么人都不见,独自喝酒直到喝醉,直接上床睡觉了(主角就是有特权),场务和配角正式开工。第一个办事的人叫李处耘,此人是赵匡胤幕内都押衙。他晚上在军营里转了一圈,随便和人聊了聊天,就有一大群的禁军高官突然行动,他们闯进了……对不起,是赵匡胤的第一幕僚赵普的房间。

  这些人口风一致,态度强硬——诸军无主,愿策太尉做天子!

  这才是群情汹汹,好事临门,还等什么?半年多的准备,每时每刻的提心吊胆,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那就……再等等,这样就答应了,赵普不过就是个小蟊贼。他突然板起了脸,义正词严地说——太尉赤胆忠心,必定不会宽恕你们如此言行!

  一盆冰水劈头淋了下来,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之后,都灰溜溜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静等着被修理。这时赵普的房间里还剩下三个人,赵普、李处耘,还有赵匡义。这三个人坐得很稳,一点都没有着急上火,或者什么后悔可惜似的样子。果然,才过了不一会儿,那些人突然去而复返,这回这些人目露凶光,刀剑出鞘,直逼向赵普等三人,说出来的话完全都是赤裸裸的——按军规,军中有聚谋者按灭族论。现今太尉如不从,我等难道要坐等明日受刑不成?

  赵普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但就是这样,赵普居然还是有别的话——策立,大事也,汝等怎可如此放肆狂妄?现今外寇压境,不如退敌之后再图册立。这简直就是在恶搞,大兵们愤怒了,他们再也没有了耐心,他们叫了起来——主上幼弱,我辈出死力破敌,谁则知之!不如先立点检为天子,然后北征!

  好了,这次火候真的到了,再装下去就要适得其反了。这时候,一位真正的重量级人物说出了事发当夜的第一句话。是年轻的赵匡义,他说——兴王异姓,虽云天命,实系人心。汝等各能严饬军士,勿令剽掠,都城人心安,则四方自定,汝等亦可共保富贵矣。史称,赵匡胤就是这样被安排了命运,被自己的亲信和弟弟强迫着,走上了兵变得国的帝王之路。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显德七年(公元960年)正月初四的清晨,宿酒未醒的赵匡胤被军营中突然爆发出的惊天动地的鼓噪之声惊醒。史称他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大群人破门而入,这些人乱哄哄地拥到了他的床前。时光倒流,就像回到了十年之前,和后汉乾祐三年(公元950年)十二月二十日那天一样,赵匡胤化身为郭威,被人强迫着换了衣衫——比郭威职业一些的是,终究是第二次操作了,有了经验的人总会让事情变得圆满顺畅,黄旗变成了黄袍,赵匡胤有了裁剪合体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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