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32版: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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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7 月 7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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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被弄大的一代
  他们是被弄大的一代

  文章读得久了,对一些人的风格就有了印象,他们说啥都有一个“言必曰”。例如,把什么都纳入潜规则的,是吴思,老说国家美学、暴力美学的,是朱大可;言必曰后现代的,是张颐武,张老师现在改曰“中国梦”和“盛世”了;老说张爱玲的,是陈思和,老提诺贝尔的,是马悦然,老骂现代文学的,是顾彬;总说老舍的,是舒乙,总说80后的,是白烨。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地盘,那是他们行走江湖的绰号,别人一般不擅自闯入。绰号不仅是武侠的专利。古代的诗人们得一佳句,就等于上了养老保险,从此有人称贺梅子、徐洞庭、崔黄叶、张三影,成为诗坛的佳话。我们当然也可以这样记载现代人,如朱美学,如吴规则,如顾垃圾,如白80,如汪读书,如张弄他,也都有一段段的文坛掌故。

  如果把这个文人癖好转到欧洲杯,我们也能找到一些人物,不管球踢得如何,起码招牌锃亮,在一群人里顾盼自雄,仿佛一堆母鸡里的公鸡。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有星味。

  父亲不大懂球,也就是NBA就知道科比、中国队就知道米卢、世界杯只看决赛那种段位。但他认识马特拉齐。这次欧洲杯,每次有马特拉齐现身,父亲总要高呼一声,顶他!前年那场世界杯决赛对爸爸造成了刺激,到现在还没痊愈,马哥成了他唯一的足球宝贝。照父亲的意思,马特拉齐将因此而载入史册。于是,我们不妨尊称其为“马一顶”。

  在我的印象里,皮耶罗是一个悲剧人物,与中国队冲出亚洲一样,皮耶罗也有一个醒不来的梦。我每次都盼着他雄起,但他总是颓了,如此造化,如此弄人,只有一个绰号可赠与,叫做“皮软”。

  托雷斯,那个横冲直撞的年轻人,没人给传球,靠抢也能玩单刀酷男,我们也许可称之为“托雷摩托”。那个轻盈得像蚊子一样的荷兰人,像风一样过人的年轻人,他应该有一个绰号叫“罗奔”。还有那个蝎子一样带球的伊布,那个无所畏也无所谓的年轻人,越看越像传说中的“伊根筋”。

  在我堆砌这些字的时候,中国队又输给了伊拉克,四年一遭的“小组游”结束了。不知道现场球迷怎么骂杜伊和谢亚龙的,也许早就“理屈词穷”了。在足球众生里,“金政委”名号响遍江湖,“朱克洋”成为一个黑色幽默,中国足球“泣无声”(戚务生)也成为一个名句。这样一一算来,倒像是给好汉排座次。米卢堪称“米态度”,沈祥福,很好很听话,天生是个“祥子”;阿里汉,在他的任上,最光彩照人的时刻,是被孙大爷骂为饼才,根据他的一贯表现,不妨名之为“阿里饼才”。谢亚龙呢,还是有诗才的,输给日本队时曾吟过“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让我以为他要辞职,结果被他骗了感情。这样的谢,只能叫做“谢君子”。

  在这个年头,小资是许知远的地盘,一提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就是说许知远。现在,那些忧伤的年轻人,是蒿俊闵们韩鹏们杜震宇们。他们的前辈,虽然也是木牛流马,但还常拿出“97一代”“国安一代”“申花一代”“太阳神”一代来唬人。但这些孩子们,他们算什么一代呢?他们连唬人都不会了,他们是被“弄”掉的一代。

  潘采夫:现居北京。生于农村,长在小城,学在省城,现在京城摆摊卖报。毕业八年,正从事第八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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