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段婚姻,在孩子流产之后画上句号。后来,我又怀孕了,孩子是一个有妇之夫的。我曾试图用肚子里的孩子作筹码,把他硬拉到我的身边。如今,我才知道,这样做是愚蠢的,不管是第一段婚姻,还是第二场“爱情游戏”,孩子都不是关键。
■时间:6月22日
■主持人:伊人
■倾诉者:谢芳,女,27岁,职员
丈夫和母亲不对眼
我19岁来宁打工,21岁认识大伟。大伟本科毕业,在一家公司做策划,薪水不高,不过我们真的相爱过。为了能在这个城市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安乐窝,我们打拼得很辛苦。
为了省钱,我们租过平房,住过阁楼。夏天,出租屋里热得像个蒸笼。2004年,我们终于攒够了首付,买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房子不大,但我总把它收拾得一尘不染。我喜欢毛绒玩具,大伟买了很多,让我随手可抱。家那么小,却那么温暖。
同年,我们领了结婚证。大伟说,等经济条件好了,再给我补办一个婚礼。我并没有太大意见,母亲知道后却很恼火,她怪我自作主张,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跟她商量。
母亲就我一个女儿,离婚之后独自把我抚养长大。我尊重母亲,可在婚姻大事上,我不能听她的。母亲对男人一向有偏见,对大伟也百般挑剔,甚至对他学历比我高也相当不满,她多次提醒我,找对象要找门当户对的。此外,她还多次提醒我,大伟油嘴滑舌的,是个小滑头,让我提防着点,平时自己留一点私房钱。母亲还再三提醒我,“领证归领证,孩子暂时不能要!”
大伟也不喜欢母亲,双方关系相当紧张。当我不小心怀孕之后,他们的“战争”终于打响了。大伟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因为他的姐姐第一胎没要,至今都怀不了孩子。母亲却强烈反对我生下孩子,她说我们还没办婚礼,不算真正结婚。
我也仔细考虑过了,大伟工作稳定,但工资不高,怀孕之后我就不能工作了,这意味着以后没有收入了,于是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还是该好好工作几年,等存够钱了,再考虑要个小孩。
大伟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跳槽找了一份薪水高一点的工作。不过,收入高了一点,他的压力却增加了很多,看上去这份工作相当不稳定。回家之后,他的脾气暴躁了很多。母亲悄悄跟我说:他原形毕露了。
孩子流产,婚姻也画了句号
怀孕快5个月时,我还是冒险把孩子拿掉了。我考虑了很多,比如大伟工作不稳定,我们还有房贷要还。此外,母亲的话也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回家之后,大伟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他看到我母亲更火了,为一点小事,都会跟我母亲顶撞起来。后来,大伟变化越来越大。下班之后,他不急着回家了,每次问他,他就搪塞我,工作忙、要加班。我们吵架越来越多了,一见面就吵,吵到晚上睡觉互不啰嗦。终于有一天,他向我提出了离婚。
我不甘心,我为他付出了太多,我陪他一起住小屋,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钱买房子,他竟然跟我提出分手!不过,男人的心,真的揣摩不透,一旦他决定弃你而去,会毫不犹豫。在提出离婚时,他同时开始半公开与另一名女子约会了。
两年的婚姻,最终还是结束了。
那一段日子,我的生活黯然无光。家中只有母亲的唠叨,她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一句老话,男人不可靠。我对男人也萌生恨意。
我不想再跟男人吃苦
在母亲面前,我继续扮演她的乖乖女,然而脱离她的视线,我就犹如一匹脱缰野马,会尽情疯狂。我不愿过冰冷、单调的生活。晚上下班,我不再按时回家,总是借口加班或者出差,在卡拉OK厅唱歌、喝酒、跳舞。
去年年初的一个晚上,一群朋友去唱歌。男男女女不是夫妻就是情人,只有我和另外一名叫周峻的中年男子没有搭档。于是,他很自然地坐在了我的身边。划拳时,我输掉了,他还主动替我喝了两杯酒。我们聊得挺投机,彼此相见恨晚。
曲终人散时,周峻主动提出送我回家。说句实话,我有一点暗自窃喜。他挺有钱的,身上散发着大伟身上从来没有的气息。
上了他的车,他却没有直接送我回家,而是载着我去兜风了。熟悉的大马路,熟悉的街道,可我却忽然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送到楼下时,他要了我的手机号码。不久,他就向我发出了约会邀请,还是唱歌。我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包间里只有我俩,空气中散发出一种暧昧的味道。那个晚上,他抱了我,我很配合地迎合了他。我们突破了防线。
之后,我们只要有机会,就会约会。他很有钱,也很有眼光,给我送过漂亮首饰,我不仅坦然接受了,还有一种不拿白不拿的感觉。反正,我不接受,肯定也是给了他老婆或者别的女人。有时候,我买好化妆品、挑好衣服之后,打个电话给他,他就会埋单。
第一段婚姻失败之后,我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我不会再陪男人吃苦,我希望与男人同甘。
我怀孕了,他不肯离婚
周峻妻子在外地老家。我们交往约会很方便,出入他的居室,我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样。我曾经向他撒娇,开玩笑地问他:“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他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生个儿子,那我就离婚娶你。”周峻告诉我,他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不过他一心想要一个儿子。我笑笑,甚至想,如果我真的生了个儿子,也许真的能得到他。
我真的怀孕了。这次怀孕,也让我彻底明白,他对我存在着几许真情几许假意。
怀孕之后,他一开始还是答应离婚的,而且表示尽快办理离婚手续。不过,后来,他却给我打了预防针,说他老婆也不是好欺的,用了很多方法钳制他,坚决不同意与他离婚。有一段时间,周峻很少来看我,我每次打电话给他,他不是说忙生意,就是说还在办离婚事宜。
被我威胁几次之后,他乖乖地来看我了,但他不提离婚了,还跟我谈条件,劝我把孩子打掉。他说,他和老婆闹离婚,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女儿的情绪,他甚至还在我面前忏悔他其实亏欠妻子很多,最后他竟跟我摊牌,如果我打掉孩子,他就给我多少万。
有好一段时间,我还是一直用肚子里的孩子作筹码,逼周峻离婚,想把他抢到我身边。可是,后来我渐渐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我并不十分爱他,我还是比较爱他的钱。
不想拿孩子作筹码
我终究答应“分手”,不过为了讨回“公平”,我开口向周峻要一笔赔偿费。为了这笔费用,我们之间“交战”无数次。最终,我伤痕累累,拿到了一笔数目并不太多的“分手费”,彻底与他“拜拜”了。
母亲知道我怀孕的消息,暴跳如雷,甚至辱骂了我。我理解母亲,没有回嘴,因为母亲就是一个第三者插足的受害人。
像母亲一样,做一个单亲妈妈,还是打掉孩子开始新的生活?我在心底,一次又一次问过自己。说句心里话,我很爱这个小生命,很想把他生下来。不过,我信心不足。我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心灵受到过创伤,我和我的母亲一样,不会是一个健康向上的母亲。我怕我会有意无意地把对周峻的怨恨发泄到孩子身上,造成下一代的情感缺陷。
如今,我已经打掉了孩子,回到了“起点”。不过,我知道这个“起点”跟以前那个“起点”完全不一样了。日子还要继续过,也许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遇到一个令我倾心,他也能真心爱我的未婚男人。那个时候,再生一个孩子吧,那个孩子不会是“包袱”,更不会是“筹码”,他应该是一个爱情结晶。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
快报记者 钟晓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