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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6 月 23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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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豫东麦田下的“地下长城”
  “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看过电影《地道战》的人们,一定会记起这熟悉的旋律,更不会忘记电影拍摄地河北清苑县冉庄的地道。其实这种“地下长城”在豫东大地同样存在。它们究竟怎样?是如何修建的?现状如何?

  沈翔 摄

  豫东麦田下的秘密“长城”

  出民权县城北行30公里,李馆村。我们要去的李馆地道,就跟李馆村有关。

  李馆地道并不在李馆村,它在老李馆村的遗址上,现在的李馆村是因为洪水迁建出来的。沿着一条曲折的乡间土路,向西北行走不过一公里,一角围墙从树丛闪出来。收割麦子的村民说:那就是李馆地道遗址了。

  大门没有关闭,迎门而立的是一块纪念碑,“李馆地道遗址”六字有些模糊不清,这是1986年竖立的纪念碑。其后是三间破旧的红瓦砖房。“谁呀?”听到脚步声,一个老人应声而出。

  老人叫赵松武,今年78岁,李馆村人。论起老人的历史,村里人都能细说端详:1944年,刚满14岁的赵松武在李馆村地下党的带领下,报名参军成了一名小八路。1945年,赵松武所属的部队开始与日本鬼子打游击战;1949年淮海战役结束后,赵松武随部队横跨长江,转战到湖南、四川等地;1953年因病复员回家。

  从1990年起,赵松武开始看管李馆地道,报酬是每月10元钱的工资,外加8亩公地的收入。

  这8亩地就在三间房子的左、右和后面,种植的小麦已然熟透,静静等待收割。而地道,就在这块麦田之下。一阵风过,麦子起伏摇曳之中,地面裸露,丝毫不现地道踪影,这个神秘的“地下长城”,把自己的秘密隐藏得很深。

  没有地图走不出“地下长城”

  这里是豫鲁交界地带,站在房后的麦田里北望,有村庄隐约出现在树丛间,那即是山东曹县的单楼村。李馆地道与两公里外的单楼村的地道相通,一直向北蜿蜒数十里。

  赵松武说,老李馆村1940年代建立有地下党支部,也是一个地下交通联络点,需要经常跟附近的党组织联络,因而打通了跟附近村庄地道的连接。向南,一直通到今民权县胡集乡,那里距老李馆村一二十公里,并且也建立有党支部;向北,一直通到今曹县的代庄乃至韩集,距老李馆村有15公里左右;从距老李馆村4公里的代庄往西,通到马庄、孙庄等四五个村庄,一直延伸到河边出口;代庄向东,一直蜿蜒到张康、付庄等村庄,再延伸到河湾出口。

  “大概有好几十个村庄的地道连在了一块,需要互相联系时,地面上盘查得严格不好通过,就走几十里的地道过来。”赵松武说。

  日军在今兰考的许和乡设有10多人的小分队,下配置数百名伪军。每隔十天半月,日本小分队就带领伪军下乡扫荡。日本小分队机枪厉害,地方武装组织没办法就赶紧躲进地道,找机会袭击。

  赵松武说,地道内设置有转盘,不熟悉状况的敌军黑暗中在里面转来转去,很难找到出口和入口;还有众多的卡口,过狭窄的卡口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还有众多的翻板陷阱,一不小心踩上翻板,就会掉进两三米深的陷阱,被活活捉住;更要提防躲在洞里的人伸出来的腿,以免被摔个嘴啃泥,遭到背后袭击。

  即使没有这些重重的机关,他们在长达数十里的地道里,摸来摸去也很难摸到出口。每挖好一段地道,都要画出这段地道的地图,然后再跟临近各村的地道图拼接起来,形成一幅完整的地下交通图。

  这幅交通图对于每一个进入地道内的人来说非常重要,即便经常进入地道的人,如果没有交通图,走得远了也经常会在里面摸来摸去,找不到出口。

  “地下长城”穿过河底延续到山东

  李馆地道是怎么挖成的?85岁的赵庆恩非常清楚。

  赵庆恩在二哥赵景山的影响下,十几岁就成了儿童团的团长,曾参与和领导了李馆地道的挖掘。

  说起李馆挖地道的历史,赵庆恩如数家珍:最先挖地道的是村民赵锡武。赵锡武1938年就外出加入了共产党;1940年,他回到李馆村,秘密建立党支部;1941年赵锡武开始在自己家挖地道,用以躲避敌人的搜捕和藏身,效果非常好;他进一步优化和改进了自己家的地道,并在党支部成员赵玉春和赵景山等人家中作为样板进行推广。

  1942年,为了斗争的需要,李馆村开始大规模地挖掘地道,动员了村里二三十名年轻人,每人分一块地方,连夜挖掘。

  赵庆恩说,每夜只能挖上10多米长。因为怕被发现,又不敢大张旗鼓地进行,天亮后赶紧把洞口盖好,并隐秘处理好挖出的黄土,以免被日本人和汉奸发现。

  1943年,赵锡武、赵玉春和赵景山领导的党支部撤走,赵庆恩成为村内挖地道的组织者和领导人。

  这个时候,村内的地道已经形成规模,但与外界的联系,还不很方便。为了打通与临近村庄的地下联系,1944年,他组织人手挖通与南边胡集的地道,又决定与北边山东的单楼村连通,以便与山东方面四通八达的地道网络形成一体。

  单楼村与李馆村相距两公里,在这么长的地下挖一条通道相当困难,而且两村之间还隔着一条小河,河水有一人多深,要想打通地下通道势必要在河底开挖通道,这在当时的条件下,渗水问题很难解决。但他们还是想尽了办法,采用“隧道”的形式,将河底挖出的地道用砖石砌起来,很好地解决了渗水问题。

  记者体验一:被转盘转晕后回到原地

  李馆地道的现状如何呢?

  赵松武说,新中国成立以后,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只是在耕田和盖房子的时候,偶尔发现地面下陷,才想起地下还埋着这段历史。

  1958年,山东境内的几座水库发大水,这些地下长城基本毁于一旦。只是到了六十年代,文化部门偶尔发现了现存的这段地道,才进行保护。上个世纪80年代,李馆地道成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赵松武说,现存的这段地道不足百米,墙壁已经用砖石砌起,转盘、卡口、躲洞、气孔和密室等,都还存在。

  百闻不如一见,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我们要求赵松武老人带我们下去见识见识。

  他摸索出一把钥匙,打开东头一间房子,只见迎门放着几顶花圈,是前来参观的小学生们敬献的,墙上还有一幅烈士的画像。

  花圈之东靠近后墙处,安放着做饭的灶台,灶台上放灶锅的圆口,显然是地道的出口。“当年这里放着锅,谁也发现不了;人从地道里出来时,只需要把锅顶起来,就可以从灶台口爬出来。”赵松武说。

  不过为了参观需要,紧挨灶台南侧斜向北开了个入口,可以轻松地进入地下一两米深处。

  我们从斜入口轻松而下,瞬间进入一个黑暗的世界,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弓腰摸索着墙壁走,稍微直下身子就碰到了顶部。地道高约1.7米左右,宽也只有不到1米,这对身高1.8米多的记者来说,未免有点艰难。

  摸索着走上一段,记者发现又返回到入口处。原来这里设置了一个转盘,这段地道正好是一个圆圈形状,记者摸索了半天还是转回了原地。这让记者初步对迷宫这个概念有了感性的认识。

  记者体验二:地道之内陷阱、密室重重

  “地道靠北侧有个卡口,可以更深入地进入。”赵松武老人说。我们好不容易在一个地道墙壁底端找到了一个卷形的小门,这就是所谓的卡口了。

  瘦弱的赵松武老人费了好大劲儿才钻进去,对于记者来说,难度似乎更大了一些,蹲着进似乎不可能,只有艰难地爬入。可以想象,如果记者是日本鬼子或者汉奸,进入这个卡口时,赵松武老人可以多么轻松地干掉他们。

  卡口之内的地道似乎更低了一些,记者的腰弯得更厉害。走上几米,赵松武突然不见了。“我在这里。”他大声招呼。原来地道西侧墙壁上开了个半米高的洞口,他半蹲着藏在了里面,并向外伸出了一条腿。

  “鬼子黑灯瞎火地进来,冷不防这里有一条腿,肯定会把他绊个嘴啃泥,这样可以轻松地摁着他。”赵松武解释道。赵松武所蹲的洞叫躲洞,每隔四五米都会设置一个,而且在洞口附近还会附置一个翻板陷阱,绊下去,鬼子或汉奸直接就摔进了陷阱,连摁的力气也可以省掉了。躲洞附近地道半腰还设置一个长方形的小洞,是用来放灯烛照明用的。

  走上一二十米,地道墙壁东侧又有一卡口,显然为另一条地道的入口。这条地道只有10多米长,走到尽头又一卡口出现,进入后才发现是一个圆形的密室,宽大舒畅,可自由站立。这里为召开秘密会议或领导休息所在。

  从这个分支地道退出来继续北行几十米,就到了直通地面的出口。显然这个出口是后来加工的,原来的出口在其下的沟渠内,为密密麻麻的荆棘所覆盖。据《东方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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