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他们故事的开始也充满了甜蜜和温情。不过,蓦然回首之时,女友却成了别人的新娘。
■时间:5月9日
■主持人:伊人
■倾诉者:张军,男,25岁,职员
嫣然一笑,让我沉沦
去年夏天,一次生意失败让我陷入了身无分文的窘境。在街头转悠了两天,我在一个小饭店找了份临时工的工作。半个月后,我的经济还是陷入了绝境,连买日用品的钱都拿不出来,思来想去,只好厚着脸皮向同事借钱。由于刚来,人又不熟,我向几个同事婉转地表达了借钱的意思,却也被婉转地拒绝了。
说话的时候,她就站在我的身边。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从自己随身带的小皮夹里抽出了三百块钱。讶异之余,我心里异常感动,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注意起这个个子娇小的女孩了。工作的时候,我的眼角总会有意无意地飘向她,当时仅仅是出于一种她在最困难时候帮了我的亲切感,也压根没想过会有什么更深的发展。但还是出现了挺偶然的一次,当我习惯性地看看她时,她和我的视线一对接,嫣然一笑,又匆匆低头,我突然有种触电的感觉。
我足足愣在那有一分钟,之后的一整天里,脑中全都是她的回眸、她上扬的嘴角、她眼中浅浅的笑……
表白遭拒,我陷入低谷
我当时给自己立下的女友标准有好几条:个子要超过一米六五,年纪差距不能超过三岁……对比了这几条,我发现她好像一条也搭不上边,但我还是决定要把她追求到手。
那一天,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她低下头,默不作声。许久,她闪着清澈的眼眸,迟疑地问我:“不会吧?”我立刻点头:“会!”
两天后,她的好友过来告诉我,她拒绝和我交往。原因很简单,她家里人不会同意她找个离家乡这么远的男朋友——我老家在山东,她老家在安徽宿州。她父亲已经60多岁,身为家中幺女的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找到她之后,我向她强调,以后我肯定是要留在南京发展。她告诉我,“即便这样,我还是不会答应你的。”这个回答很决绝。
我们的关系陷入了低谷。上班的时候,我故意和别人打闹,强颜欢笑。一晚上我抽了四包烟,抽到最后,嘴都麻了,头很昏。我想这是需要时间调整的。
但不久之后,她的一场大病却改变了我们的人生。
把对她的爱熬进粥里
回家治疗了半个多月,她回来后满脸憔悴。我远远看到,很是心疼。想到她曾经帮助过我,我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听说她的病只能吃清淡的东西,而单位提供的员工餐却油腻辛辣,我决心要为她熬粥。
我骗她说我家有口锅,“你生病不能吃员工餐,我顺便帮你熬粥吧。”其实我住的地方家徒四壁,根本没有炊具。每天晚上8点下班后,我从工作地点赶到很远的朋友家。
为了让她喝到当天新鲜的粥,我第二天早晨六点起床去菜场买最新鲜的菜,熬上一个多小时,用保温瓶装好带到单位来。一周之内,我换着方法给她做粥,猪肝粥、皮蛋瘦肉粥、地瓜粥……看着她胃口渐开,气色也明显转好,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天,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不想喝粥了。我很纳闷,我告诉她我对她没有别的企图,只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她说她明白。原来我的表弟告诉了她我为她熬粥的真相,她心里很不好受。她叹了口气,问我:“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再一次给她肯定的回答:“是!”
那一晚,我牵着她的手,绕着秦淮河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看得出来她也挣扎很久,她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我一定不能辜负她。我在心里暗暗决定,我一定要给她带来幸福。
想念却不能相见
我们一直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常常是她的一个手势、一个言语,我就能心领神会。
她不喜欢走路,老是撒娇要我抱。我也很宠她。有一次,我们在小巷中散步,她耍赖皮非闹着要去别的地方,我一把将她扛起,举在肩上撒腿就跑。她哇哇大叫,我却暗自得意偷笑。把她放下来时,她满脸娇羞将头埋进我的怀中。路人看到我们的浪漫,都禁不住掩嘴轻笑。
我们疯狂地爱着对方,一刻都不能忍受不在一起。甚至春节,我们都在一起。怕家人起疑心,她借口雪灾买不到票,就顺利地留了下来。年后,我们在一起过了只属于我们的情人节。那一天我为她买了人生中的第一束玫瑰。
美好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那天,她家里来电话要她回家。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走。我买了两张火车票,打算陪她坐火车回去。把她送到家后,我就在宿州呆了一晚。可是我却等来了坏消息。当天晚上,她的姐姐给我来电话,说她父母很生气。尤其是她的父亲,听说她在外面交了异地男朋友后异常暴怒,从没对女儿动手的他还甩了她一巴掌。
我住在小旅馆心却很不安宁,我接二连三给她打电话,却不是她接的。到最后,手机也停机了,这下我彻底联系不上她了。我只好给她家打固定电话,却遭到她父母的强烈斥责。
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煎熬之后,我好不容易和她有了一次一分钟的通话机会。“你怎么样了?”我担心地问。“不好。”她很简单地回答。“你家在哪?具体地址?我来找你!”我很急迫。“猪头,我,我,我……”话音未落,她的电话就被掐断了。
此后,我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她了。我觉得,她家里把她软禁起来了。
再见面时,她已成为别人的妻
失魂落魄的我在宿州城守了两天两夜。可偌大的城市,她究竟住在哪里?没有办法,我只能回来。坐在列车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回到南京后,我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但接下来的消息更令我震惊,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她姐姐的电话,告诉我,不要等她了。因为她已经在家乡订了亲。听说之所以这么快订婚,除了尽快让她死心,订亲的人家给了一笔颇丰的喜金也是重要的原因。听她姐姐说,她在家又哭又闹,我想到她的处境就觉得心疼,也不敢再给她太大的压力。
我执意要和她父母面谈。她一生的幸福怎能如此草率?辗转,我和她母亲连上线:“阿姨,我是真的想要娶她,如果你们认为我家乡远,我也可以去宿州发展。我现在已经筹备自己开店,我也相信我可以为她带来幸福,您为什么不给我也给您的女儿这样的机会呢?”
结局依然是徒劳。在家人的安排下,她草草地订了亲,并且在4月1日和对方领了证。这些,我都是从她姐姐那听说的。在我的哀求下,她姐姐给我机会和她通了话。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不爱我了,她要嫁人了。她还说,在家人和我之间,她只能选择前者。
我不相信这是她的心意。但挂断电话后,我再也联系不上她。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非常痛。赌气似的,我也回家相亲。一连见了六个对象,却没有任何一个能给我她那样的感觉。她的影子就像着了魔般镌刻在我的心里。事已至此,我在心里宽慰自己,只要她老公能对她好一点,我也可以完全忘掉这一切,我对自己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没有她的日子,也是为了要证明自己,我和朋友合伙开了小店。
再见她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她电话告诉我要来,让我去车站接她。在车站出口,我看到这些日子以来苦苦相思的她,心中积蓄了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当她告诉我她和别人结婚了,我再次犹如五雷轰顶。这话由她亲口说出,我的心突然有种被撞击的刺痛。我和她沿着曾经一起散步的秦淮河边走,风景依旧,可是人面已非,看着眼前的她,恍若隔世。
她说,我们开始就不可能的。我沉默,无言以对。我只知道,我依然深深地爱着她,现在,将来,可能是永远。
快报记者 钟晓敏
(文中姓名皆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