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和柏杨,都曾经是我的文字奶妈。柏杨突然走了,我有一刹那的黯然神伤。李敖出新书了,我有一刹那的嗷嗷待哺。但是李敖在新书发布会上声称,《虚拟的17岁》是一本分级制的书,拒绝18岁以下80岁以上人士购买,并且声称每五六页就会有赤裸裸的性描写。宣言也好炒作也罢,我突然走路变得有点内八字。如你所知,内八字并不是我的生理特征。
内八字让我感觉别扭。这本书难道是李敖开始返老还童的灵魂纠缠?根据我一贯性感的思维,我猜测李敖试图用肉体纠缠来诉求灵魂的迷惑与指引,我也相信以李敖潇洒的文笔,一定会写得风生水起楚楚动人。我没看过这本书,不敢妄加评论。我只是对李敖用分级制的写作方法感到惊讶,难道李敖一直熬到古稀之年,才悟出我菜刀门以色载道的文风?这一刹那我感觉到我的人品开始爆发,给我一个G点,我可以撬起整个文坛。
不过,我的小规模暧昧显然难敌李敖老师的大规模淫荡。在我少年的记忆中,我们那个年代的分级制,就是一些诸如《少女之心》之类的手抄本。那个在无边黑夜里因赶抄手抄本弄得手指红肿的少年,如今对这些早已宠辱不惊,并且觉得那些粗糙的文字,远远不如劳伦斯那么优美细腻。但是在当时,看见那些泛黄的卷纸,就像东村拾粪大爷路遇好大一坨牛粪,惊慌伴着惊喜。我想说的是,所谓分级,只是掩耳盗铃。
同样的事情,由谁来做决定事情的性质。小凤仙要是找一个民工,扫黄就扫走了,她跟了蔡锷,就流芳千古。以李敖的身份写这本书,似乎这就不单单是一本黄书。事实上李敖的表情里更多的是玩世不恭。但是这不妨碍我讨厌这种分级制写作方式,而且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以一个古稀老头圆滑的文笔,怎么也无法细腻地抵达17岁少年内心深处那种特有的青草气息。
我宁愿认为李敖是个老顽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像胡茵梦所说的那样,具有唐璜情结,他有时候就是个孩子。吾友弗洛伊德认为,儿童的“自我淫荡”是不需要任何外部世界的,当本能需要寻找一个外部对象而又做不到时,就可能在痛苦中发起向外部世界的冲击。这让我想起一个女生在网上臆想的行为冲击。她说:如果我变成男人,我就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一瓶章光101倒在胳肢窝里,拼命长毛,长得浓浓密密青青翠翠,然后我就光着膀子到处乱走,见一个人就挥一下手。
换个马甲分级写作,其实是李敖吃错了药,他以为服的是黄芪、当归类的催奶药,其实吃下的是章光101。我的文字奶妈,这次流淌的是不及格的乳水。
都市放牛:现居南京。先后在数十家媒体开设专栏,独创菜刀门文学流派,倡导放牛体写作方法,文字俏皮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