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33版:南京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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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5 月 6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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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的合欢花
贾琳
  刚搬到这个住宅小区,绿化已经成形,楼与楼之间的行道树长到了一人半高,那树叶为羽状,奇特的是白天展开晚上闭合,有时逢下雨或天阴或气温炎热时也会闭合,这多像少女那动人的娇羞和敏感的情思。初夏时节,枝头会开出粉红色的花,一簇簇,一丝丝,花丝上半部分为西洋红,下半部分为白色,散垂如马缨,点缀在郁郁葱葱的绿叶间,随风摇曳,那风姿绰约的样子真让人心情愉悦。

  唐朝大诗人杜甫有诗云: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诗中的“合昏”就是合欢,杜甫的诗句用合欢昼开夜合的自然规律,来比喻正常的夫妻生活。《古今注》里也说:“欲忘人之忧,则赠以丹棘;欲捐人之忿,则赠以青裳。”这个“青裳”就是合欢,寓含着合家欢乐的意思。我想,这也是我们小区广为种植的原因之一吧。

  合欢树似乎在人们不经意中花开花落,树间垂下一个个大豆荚,直到绿叶落尽,豆荚在风里摇摆。有一天,小区的人们似乎发现它长得太高,推开二楼的窗子,枝叶就在眼前了。二楼的人家不乐意了,说影响了采光,枝叶蹭脏了晾晒的衣物,于是找了物管。又过了几天,来了一些人,在人们上班时修剪了枝叶。大家下班时看到瘦了身的合欢树,那单薄的样子让人感到很不习惯;而有些合欢树被剪掉了靠近住家的枝条,留下靠近路边的枝叶,不等称的样子又让人感到有点滑稽。不知过了多久,人们发现两边的合欢枝叶合拢了,浓密的叶子遮蔽了夏日的酷热,走在其下,犹如走在绿色的长廊里,惬意啊。

  某一天,楼上的一户窗口里突然飞出一个长毛绒玩具,一个男子探出头看看,一会儿又飞出一个枕头,那男子又探出头看看,发现这次枕头被合欢树托住了。一会儿,那男子跑下楼来,这时玩具边站了个老者。男子头一低,捡拾起玩具,看看树上的枕头,他就摇摇树干,枕头一角钩住了树枝。那老者递上拐杖,男子拿了就去捅枕头,枕头落了下来。当他把拐杖还给老者并道谢时,那老者说:小伙子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男子摇摇头,那老者告诉了他,末了又说:“你懂这合欢的含义吗?你和你的爱人好好想想吧。”

  几天后,男子和他爱人手拉手出现在院子里,热情地和那老者打招呼。那连成一片的合欢树也在风里摆动,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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