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2版: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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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做他们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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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4 月 15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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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他们的好“兄弟”
  我是那种“假小子”型的女孩,我也期待一个男人的真爱,结果却往往事与愿违。难道男人对女性的审美标准就那么单一?

  ■时间:4月10日

  ■主持人:伊人

  ■倾诉者:苏静,女,29岁,网管

  分手的理由叫我哭笑不得

  我是学计算机的,长得人高马大,喜欢中性打扮,性格也比较豪放。从小到大,我一直朋友很多,有男有女。我也谈过恋爱,但大家都说我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不像恋人。我们都爱穿T恤、牛仔裤,走路有时勾肩搭背,还真像哥们儿呢。

  去年,我又交了一个男友,相处得很好,他的朋友都夸我大气,不像一般的女孩那样不时地撒娇使性。我到他处住了一次之后,他对我越来越冷淡。那天我又主动地靠近他,他却像触电一样闪开了,我觉得非常受屈辱,就哭了起来。他开始抽烟,又给了我一根,我边哭边抽,他最后像鼓足勇气一样说:“我们分手吧。和你在一起,就像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一样,别扭。”

  我大受刺激,只好改变形象。我留了长发,由于我头发非常浓密,所以如果不打理好,就像个金毛狮王。在衣服选择方面,我还穿上了那些带有蕾丝、饰带的以前根本不会上身的东西。

  过年后,我就29周岁了。我家亲戚非常多,平时不见面倒也烦不着我,一过年,全都冒出来了,一见到我,就喋喋不休地问我有没有对象。我烦都烦死了,就说:“没有,没有,就等你们介绍呢。”过完年,亲戚们都各自散去,再也没有人来关心我,我的事情还得靠自己解决。

  暗恋上一位“情圣”

  我可能属于那种适应社会特别慢的人,好在我的专业还算热门。

  我在工作方面的心态还算好,人也显得比较小,人家以为我是刚刚毕业的新人,都肯教我。我拿着一份微薄的薪水,扮演新人的角色已经七八年了。我过完年去新单位上班,刚去嘛,要从打杂做起。有天,我的上司叫我去帮老板订机票。订的是电子客票,结果晚上我接到办公室主任恶狠狠的电话,我鬼使神差地把老板名字弄错了一个字。

  后来我的顶头上司老郑帮我求了情,这事算过去了。老郑其实也不老,比我大3岁而已。以前,我喜欢那种高挑挺拔的男孩,而他则是五短身材。现在我觉得他长得很敦实,一下巴胡须的青茬,还蛮有男人味的。

  他对我非常好,我出了错,他替我包涵;我技术上有任何疑问,他毫无保留地帮我。我的做人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必敬你一丈。只要他通知我加班,我哪怕已经进了热被窝,也立马爬起来,骑上自行车去公司陪他干活。我有点爱上他了。

  年初下了场大雪,雪停后,好不容易等到高速通了,我和老郑奉命去南通出差,他开车。我们下午两点出发,堵在了离收费站5公里的地方进退不得。眼见天黑了,我们什么吃的都没有。刚开始,他还经常下车接或打电话,不久,就冻得只能缩在车上打了。我听出来,他显然是在和一个女的通话,一直在劝对方什么。由于通话中还夹杂着英文地名,我猜他的通话对象在美国。

  一个电话刚挂断,另一个电话又响起来。我满含醋意地想,他的这个在美国的女友还真任性啊。他一直是好脾气地劝说,不时地还说什么“对不起”“是我不对,昨天太忙了,没有及时给你回电”之类的。最后情到浓时,我还听到他说:“听话啊,宝贝。”终于电话消停了,他把车子的天窗打开,我们各自点起一根烟抽起来。我强烈要求他给我讲讲电话里那个她,他却说:“哎,没什么啦,那是我的前妻!”原来,他与她是大学同学,后来她患了忧郁症,他全力帮助她治疗,但她却要和他离婚。她执意去美国读书,他只得顺从她的意思。等她去了美国以后,陌生的环境又让她心态失衡,他只得仍然充当她的发泄对象,不管她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他都必须给她当听众。他买那种可以打折的越洋长途电话卡,虽然折扣很低了,可是有一个月,他的电话费就花去了6000多元。

  我默默听着,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有情有义。一想到对方都已是他前妻了,又远隔重洋,我好像又有机会了。到了后半夜,他又接到一个电话,这回听出来是另一个女孩,车内空间那么小,那边的声音很清晰。这个女声听起来温婉得多,等他挂掉电话,我说:“你都离婚好几年了,怎么不跟现在这个女友结婚啊?”他说:“我想结吧,觉得对不起美国那个;不结吧,又对不起现在这个,只得耗着。”

  我于是明白,这是一位情圣,显然与我无关了。我们在高速路上走走爬爬,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地回南京。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才疲惫不堪地重新进入南京市区,老郑又喊我跟他一起去公司赶一个工作,我这回却拒绝了。我以前跟着你卖命,是因为对你有意思,现在你还在两个女人当中周旋呢,我不奉陪了。

  “男人婆”没人爱

  清除了对老郑的暗恋,我也不像以前那样愿意加班了,老郑也无所谓。我的技术提高以后,换到了别的岗位。我把眼睛从老郑身上挪开,发现这家公司的好男孩还真是不少。比如坐我对面的小瞿,他又高又帅。我是那种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人,很快便与小瞿走得很近了。

  公司里原本有两个中年同事带了躺椅到公司来午休的,现在人调走了,躺椅却留下来了。刚刚入春,阳光真是喜人。午休时,我和小瞿干脆把躺椅搬到平台上,我们并排躺在那里,还各自架上了墨镜。过来过去的同事看了都笑,说:“你们俩感觉像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的小两口哩。”小瞿笑骂他们别胡说,我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过了两天,小瞿忽然拿给我一管药膏,说去痘绝佳。我有点不高兴,因为那些天,我脸上突然长满了青春痘,我还在暗自苦笑呢,青春都快过去了,这青春痘竟还如影随形,而他竟然嫌弃我长了痘痘。我本来对自己的外表不太在意的,现在也养成了动不动照镜子的习惯。有次和朋友吃饭,我的座位对面有面镜子,我下意识地一边吃一边讲话还一边照着镜子,不是撩撩头发,就是整整衣服,我朋友诧异地说:“你现在都不像你了。”我暗自哀伤,好朋友当然不介意你是假小子还是真淑女,可是男朋友,恐怕还是希望你越女人味越好吧。

  我和小瞿越来越要好,我遇到什么事情都跟他说。有次,我在家里受了委屈。这是我深藏多年的秘密:我妈不是我亲妈,我亲妈在我三岁那年就离开了,但大人们都以为三岁的小孩没有记忆,绝口不提这事,还指着我三岁时和后妈的合影说:“看你们娘儿俩长得多像!”但我自己心知肚明。那次,我和我妈吵了架,忍不住打电话给小瞿。十分钟后,小瞿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就在我家楼下,我冲下楼去,一头扎进他怀里痛哭起来,他不住地拍着我的肩膀,柔声安慰我。

  后来,我认为我和小瞿已经成了恋人,他走路时搭着我的肩膀,我有时也故意开玩笑高举着胳膊去够他的肩膀,有时我还挽着他的胳膊,像恋人一样。他也不反对,反而笑呵呵的。当着同事面,我们也这样。

  有一天,我的脸慢慢接近了他的脸,那种情形下,绝对是应该亲吻的。但他突然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说:“不是,我觉得我们是……”我万念俱灰,替他说:“你觉得我们是兄弟,对吧?”他连连点头,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从此他在公司里与我成了陌路人,同事们开玩笑,说:“怎么小孩子闹矛盾了?”只有我知道我心里的苦。

  (文中姓名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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