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法律有很大的弹性,你肯定要说我是法盲——法律如果像QQ糖,嚼起来还有什么威严的味道?但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我们的法律很多时候还就像是QQ糖,让你嚼出满嘴的怪味来。
先说许霆,这个从出错柜员机里拿了十几万的小伙子,昨天在舆论的洪流中迎来了命运的又一大转折点:恶意取款案发回重审后,虽然罪名相同,但量刑却“飞流直下三千尺”,由一审的无期徒刑变成了现在的5年有期徒刑。对于令人咋舌的刑期差异,许霆的律师杨振平说得很明白:重审判决体现了舆论监督的力量。许霆案一审判无期后,质疑的确汹涌,但舆论却从来都不是法官,对同一罪名的判决,随着舆论声浪的高低起伏而有天壤之别,法院却又无法作出合情合理的解释,法律还有尊严可言吗?重审判五年,许霆和质疑一审判决的舆论或许是赢家,但输家却是这个社会对法律的朴素信仰。
许霆案中,法律被当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在安徽阜阳,法律则彻底成了可有可无的权力花边。在阜阳中院窝案中,多位行贿的官员仍然安然无事地戴着买来的乌纱帽,其中就有行贿15次的界首市法院院长何涛。这些犯行贿罪的官员之所以安然无事,是因为当地“爱惜干部、保持官场稳定”。在这里,法律为之牺牲的,是隐秘而嚣张的权力。
新修订的民事诉讼法等一批法律法规今天起又要施行了,我在想,如果法律不能驯服权力,如果这个社会都习惯于把法律当成QQ糖来嚼,颁布实施再多的法律,恐怕也是白搭。
最后提醒一下,今天是愚人节。我倒是希望,峰回路转的许霆案和行贿15次乌纱照戴的奇闻,都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愚人节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