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幸运的孩子,他们一出生就接受最先进思想的熏陶,他们的命运,常常让新中国的领导人牵肠挂肚;这是一群不幸的孩子,他们长时间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尚未长大成人就背井离乡。这群二战时期被送到苏联国际儿童院抚养的孩子,是中国共产党先烈及高级干部的子女。
贺子珍救了女儿
春季的伊万诺沃乍暖还寒。季节更替期间,体质较弱的娇娇患上了感冒,被送入国际儿童院的隔离室。母亲贺子珍起初想自己来照顾女儿,因为她想起自己刚到苏联生下的儿子就是因为先患了感冒,然后转为肺炎而死去的。但儿童院方面坚决不同意,生怕病毒在其他人之间传染。为此,倔脾气的贺子珍和大夫们吵了一架。最后,贺子珍还是听从了儿童院的安排,每天只能在隔离室外透过玻璃,看看女儿的模样。
但是,过了几天后,她来到隔离室一看:女儿不见了。问了大夫才知道,娇娇病情加重,已经被转入伊万诺沃市里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一听这个消息,贺子珍立刻紧张起来:“现在娇娇也感冒了,如果当年的情况再出现的话……不行,我要去照顾娇娇,我不能让她死!”贺子珍越想越担心,干脆打听明白医院地址后,动身来找娇娇。她用生硬的几个俄语单词加上打手势,终于问明白了女儿住的病房。
看到娇娇正在熟睡,贺子珍抱起女儿往外就走。她要把女儿带回儿童院,自己照顾她。声音惊动了值班的护士。她见一个妇女要把孩子带走,立刻上来阻止:“你不能带走孩子。她需要在医院治疗。”贺子珍急了,大声说道:“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但护士仍不放行。无奈之下,贺子珍只有一个人回到儿童院的员工宿舍。也许是因为这番折腾,娇娇的健康状况进一步恶化。几天后,她已经不能进食了,偶尔还抽起风来。
医院方面通过儿童院通知贺子珍前来探视女儿——事实上这等于发出了病危通知。不知内情的贺子珍以为女儿的病好了,于是兴冲冲地往医院赶。贺子珍在医生带领下,来到了停放娇娇病床的太平间副室。一看到周围的场景,贺子珍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她猛地拉住医生的手,哀求道:“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娇娇!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惟一的孩子!”
医生耸了耸肩,表示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反正和这些医生也说不清楚,我就靠自己救活娇娇。”贺子珍想到这里,索性一把抱起孩子,飞也似的跑出医院大门。贺子珍抱着女儿回到住处后,挑了几件衣服卖掉,买了一小包白糖和一瓶牛奶。然后,她坐在娇娇的床头,用小勺一点一点撬开女儿紧闭的小嘴,将这瓶牛奶喂了下去。
为了让娇娇天天能吃到牛奶,贺子珍将所有能卖的东西全卖了。在她精心护理下,娇娇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
不过,虽然贺子珍对女儿的确非常疼爱,但当自己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或者娇娇犯了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动手打孩子,而且下手比较重。这个事情只有一小部分中国学员知道,因为娇娇几次来上课时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也有个别孩子去找贺子珍说过这个事,但因为自己的中文结结巴巴说不清,所以一直没有效果。
转眼间到了儿童院一年一度体检的日子了。当别的小姑娘都按照要求脱去衣服,排队等候的时候,达维多娃大夫发现娇娇在一旁没动。她以为孩子害羞,就微笑着说:“来吧,小姑娘,我来帮你。”说着,便伸手要帮娇娇脱衣服。
没想到,娇娇慌忙后退,一个劲地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不,不,我不要检查身体。”小女孩的反常表现,令一旁的谢柳京娜感到很奇怪。她走过去,挽起胳膊上的袖子一看——“我的老天!”谢柳京娜喊出了声。只见娇娇的手上尽是瘀青!
红色后代的
苏联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