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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3 月 22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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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后代的苏联印记
  这是一群幸运的孩子,他们一出生就接受最先进思想的熏陶,他们的命运,常常让新中国的领导人牵肠挂肚;这是一群不幸的孩子,他们长时间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尚未长大成人就背井离乡。这群二战时期被送到苏联国际儿童院抚养的孩子,是中国共产党先烈及高级干部的子女。

  没有麻醉的手术

  朱敏发低烧已经很长时间了,但因为害怕被德国鬼子发现后送入隔离室,她就硬撑着。有一段时间,她经常夜里被噩梦惊醒,醒来时浑身大汗淋漓,脖子肿胀不堪。这天早晨,朱敏脖子上的肿块破了,脓和血从破裂的口子往外渗。

  她掏出一条破烂的手绢,简单包住伤口,再套上高领毛衣,把脖子遮盖起来。连续几天,朱敏带着淌脓的伤口去做工,可是脖子上还是不断渗出黏黏的液体,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有时手绢被脓水浸透了,沾到了衣领上。断断续续的发烧把她折磨得够呛:忽而觉得掉进冰窟窿,浑身冷得直哆嗦;忽而仿佛进了火炉,整个身子燥热难耐。

  朱敏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真是生了什么大病?唉,就算是的话,紧张害怕有什么用呢?能撑一天算一天吧。”

  一天早晨,朱敏刚起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她支撑不住,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朱敏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周围有不少放着药瓶的橱架——这是集中营的医务室。这时,窗户上出现了姐妹们的脸,是她们把昏迷中的朱敏送来的。朱敏感激地冲窗外的姐妹们笑了笑。

  这时,隔壁的门“嘎吱”一声响了,从房间里走出一位戴金丝边眼镜,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德国狱医。他慢悠悠地戴上白色口罩和橡胶手套,动作很斯文。这让朱敏放松了警惕。

  医生用一双幽蓝眼睛看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用生硬的俄语问:“从哪里来的?”

  朱敏愣了一下,回答道:“白俄罗斯。”

  “不!你不是俄国人。”他突然尖叫起来,完全不是刚才的模样。

  “我是中国人,我是从……”朱敏想作解释,但被他阴冷的声音打断了。

  “噢,支那人,黄皮肤的支那人,劣等民族……嘿嘿……”医生发出了狰狞的笑声。这种法西斯的笑声对于朱敏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朱敏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禁不住看了医生一眼,目光恰好撞上了法西斯眼露的凶光。朱敏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她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这个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在干什么!朱敏感到冰冷的器械在脖子上移动,一会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突然,她感到脖子上一震,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刺她的神经……

  原来,这个法西斯医生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用手术刀直接在朱敏的脖子上切了下去!朱敏拼命地哭叫、挣扎,想从这魔鬼的手中逃出去。可法西斯医生一边死死摁住她,一边继续用刀切割伤口。可怜的朱敏浑身不住地抽搐,由于疼痛,眼泪和汗水不断滚落下来。

  小姑娘惨痛的哭叫却没有引起德国人的丝毫怜悯,他继续进行着手术。朱敏的脖子渐渐麻木了,眼前金星飞舞,接着便疼得昏死了过去。朱敏失去知觉的一瞬间,魔鬼医生也完成了他“人道主义”的手术。他取下口罩,出门招呼朱敏的小伙伴们,将病人抬回去。

  当朱敏被抬进营房时,一些素不相识的难友都同情地上前抚摩她的脸颊,有的还悄悄送来一两片面包——这几乎是一顿饭的定量!

  朱敏在姐妹们的怀抱中慢慢地苏醒了过来。这场残酷的手术后,她的病情有了一定的缓解,脖子不太肿胀了。然而,朱敏的淋巴结核不只是进行手术就能根治的,德国人又不给她吃药,又不让她休息。没有隔多久,旧的创伤还没有愈合,新的肿块又出现了,而且这次肿块比以前还要大。

  但朱敏这次横下一条心,就是把脖子烂掉,也不让这个法西斯魔鬼治疗!

  红色后代的

  苏联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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