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宇在给女作家七月打完电话以后,离奇地在自家阳台上割脉自杀。七月怀疑是那个跟夏小宇同居的男人高炎杀了夏小宇,于是开始对她的死因进行调查,没想到却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邮件。七月按照寄件人的地址去找,发现寄件人早在一年前就已失踪,到底邮件是鬼魂所寄还是另有幕后黑手……
高炎对我很生气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没有做噩梦,一直睡到下午有人来敲门我才醒。又是那个送邮件的人。我木讷地在单子上签了字,接过他手里的盒子。
我心事重重地关上门,看着盒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又是红棉小区E幢803的张然寄来的,我真搞不懂,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连续给我寄邮件呢?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纯粹是一个读者在跟我玩恶作剧,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突然想起和高炎的约定。于是放下盒子赶紧出门了。我冲进茶楼,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跟我擦肩而过,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他,他钻进一辆Taxi里消失不见,这个男人我很眼熟,可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走进茶楼,四处环顾着,高炎正坐在一个角落独自抽烟喝酒。他向我点点头,我走过去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
我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高炎递给我一支烟。每次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说什么,语言变得生涩,我估计他也有同感。半晌,他干咳了两声打破沉默,身子前倾,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着,他说:“你找我有事?”我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我问他:“你还记得小宇那晚自杀的样子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觉得她是自杀的吗?”
“什么意思?”“我问你,如果一个正常人自杀的话,他是用哪只手拿刀割脉的?”
他的两只手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右手吧。”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对,可是小宇也是用右手。”
“嗯?有什么不对?”“小宇是个左撇子,你是不是把这一点忘了?”
“你在怀疑我,七月?”他眉头皱起来,神情很明显不高兴。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脸凑过来,险些贴到我的鼻尖,压低了嗓音,冷冷地说:“七月,我昨晚就跟你说过,不要自以为是,你如果真的要报警的话,我希望你放聪明一点,我说了没有杀她就是没有!”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松开我的手,站起来叫侍者买单,买完单,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俯下身来,嘴唇贴着我的耳朵:“下次别再那么晚给我打电话,我讨厌没有素质的女人!”然后扬长而去。
我拿起外套追了出去,他钻进一辆白色跑车里面,调了个头,消失不见。
就在他车消失的那一刻,我猛地想起了刚开始跟我在茶楼门口相撞的男人是谁了,他就是夏小宇住的那条路上寺庙里解签的男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吗?高炎说跟朋友在这里谈事情,难不成说的就是他?我没有任何犹豫,拦了一辆Taxi,直奔那间寺庙而去!
我跪在菩萨像前的蒲团上,用余光扫视那个男人坐的地方,他不在,不知为何,我竟松了一口气,这让我吓了一跳,难道我怕他吗?我抬起头来看,坐在那儿的是个老头子,我拿着签筒用力地摇着,心情糟糕透顶,我为什么要怕他?
一支签掉在地上,我俯下身子捡起来,二十五签。我走过去把签给那个老头子,四处打量着。他问我:“你要问什么?”我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要问什么,可是这时候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别人一定以为我有毛病,果然那个老头抬起头,惊讶地问我:“你不知道?那你抽什么签?”
“我不知道。”想了想,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于是悻悻地走出了寺庙,感觉很冷,不知从哪儿来的冷风直往衣服里面钻,我把大衣裹紧了些。
很自然地往夏小宇住的公寓看去,这一看我险些尖叫出来,只见二楼的窗户亮着光,拉严的窗帘后面,模糊地映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