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宇在给女作家七月打完电话以后,离奇地在自家阳台上割脉自杀。七月怀疑是那个跟夏小宇同居的男人高炎杀了夏小宇,于是开始对她的死因进行调查,没想到却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邮件。七月按照寄件人的地址去找,发现寄件人早在一年前就已失踪,到底邮件是鬼魂所寄还是另有幕后黑手……
最后一个电话
当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才感觉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这篇爱情恐怖小说《七根蜡烛》终于完稿,这也是我的第一部长篇。
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七月,名字是父亲取的,顾名思义,生于七月。我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给启凡打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我摁了挂机键,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启凡是我相恋了四年的男朋友,是个心理医生,在S市颇有名气。他的爷爷于昨天深夜心脏病突发猝死,他连夜包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了。他的家在与S市比邻的一座小县城,距离这儿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本来他爷爷去世,按道理说,我作为他的女朋友应该跟他一起回去的,可是他的父母不喜欢我,四年了,他们几乎没怎么跟我说过话……
刚刚开机,手机就响了,夏小宇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就像是在放鞭炮,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该死的七月,你怎么现在才开机?是不是又在昏睡百年啊?拜托,不要老是通宵写作,白天不是一样可以写吗?你瞧瞧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完全跟正常人脱轨了……”我笑起来,顺手点了一根烟,起身去厕所。
她在那头开心地问我:“哈,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黑眼圈,咕哝着:“神经,这么远能闻到什么?”
“麻辣火锅呀!来不来?阿炎昨天刚从北京回来了。”“好啊,在哪儿?”
“在我家嘛,外面好冷,不想出去。”说到这里,我听见她隔着听筒小声地撒娇,“讨厌啦,别动,在打电话呢。”
我说:“那我不去,这会儿都十点多了,你家离市区太远了,整个一农村,谁叫你住那么远,我不去。”“那我叫阿炎去接你,就这样了,一会儿见。”夏小宇说完又对着话筒狠狠地“啵”了一声,也不管我答不答应,直接把电话挂了。
跟夏小宇的相识源于我曾经想写一篇关于夜总会坐台小姐的恐怖小说,结果我那篇小说没写成,反倒跟她成了很好的朋友。高炎是她的客人,一家外贸公司的副总,有钱有地位,对她挺好,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后来便顺理成章地被高炎养了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听见楼下传来按喇叭的声音,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断线,我知道是高炎来接我了,于是穿了件外套出门。离开市区后,由于雨太大,车开得很慢。出租车开了很久才到,高炎很快付了钱下车。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进门,高炎就喊开了:“小宇,七月来了。”没人回答。桌子上摆着许多生菜,火锅正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高炎一边去浴室给我拿干毛巾一边叫夏小宇,可是一直没人回应,他纳闷着:“怪了,上哪儿去了呢?”
火锅里面的水已经快烧干了,高炎往里面加了些水。他让我先坐会儿,自己去楼上看看。一会儿他就下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夏小宇不在楼上。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端起桌上的生菜倒进火锅里,说:“算了,边吃边等吧。”
我们吃着吃着,气氛突然僵住了,我看见高炎的眼睛透过玻璃门死死地盯住阳台。然后,他猛地站了起来,向阳台跌跌撞撞地冲去。我也跟了出去。一下就傻眼了——暴雨中,夏小宇背对着我蜷缩在椅子里,穿着睡衣,脑袋歪在一边。
我慢慢走了过去,这时,一道闪电划下来,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夏小宇脸色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左手无力地垂着,手腕上的刀口像婴儿的嘴一样爆开着,右手抓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耷拉在腿上,血水混着雨水不停地流着……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