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上海飞往青岛的航班上,李豌豆遇到了丁朝阳,他高大、英俊,富有。帅哥遇到美女,爱情顺理成章。然而,两人同居之后,丁朝阳却一直有所隐瞒——他的一个房间从来不对豌豆开放,他不断去别的城市寻找出走的前妻,而午夜那声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总是把他吓得要死。爱上了丁朝阳,才女李豌豆从此坠入迷雾。
阮锦姬就是朱槿
两天后,李长风给我打电话,说替我问清楚了,而且内情比较复杂,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和他一同坐坐。正好丁朝阳去了北京,我便应了李长风一起吃饭。还是在李家老院子,他早早订了包间,他早就到了,在古香古色的小包间里,菜也叫好了,单等我到场。
李长风大约也看出了我的犹疑心思,有点难过,边给我拖椅子边说也没征得我同意就订了包间,只是想有个安静的说话环境,大厅里太吵了,所有食客都扯着嗓子说话。我报以通达的笑意,落座。
李长风给我倒了杯茶:“我问清楚了,不过,那家美容店的工商注册法人不是你的朋友阮锦姬,是位叫朱美萸的50多岁的中年妇女。”我心下微微一惊。李长风摊了摊手:“还有你说的那个阮锦姬,我替你调查过了,阮锦姬不是她的真名,美容院注册的法人朱美萸,很可能是她的母亲,朱美萸终身未婚,有个非婚生女。”
我愣愣地看着他:“朱美萸女儿是不是叫朱槿?”“你怎么知道?”李长风看着我。忽然,我就觉得整个世界像个巨大的万花筒旋转不止,我几乎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的讶异。
“你认识朱槿?”李长风追问。“不。”我并不敢确定,我所认识的阮锦姬是否就是朱槿,如果她是,那么,我也掉进了陷阱,如果她真的是朱槿,那么,她肯定不是许芝兰的闺中密友,之所以对我撒谎,接近我,只有一个原因,她和丁朝阳之间是有过纠葛的,而且她深知许芝兰失踪的种种渊源,经年之后,当年被抛弃的伤害,终究还是让她胸意难平,返回来,报复丁朝阳,让他永无安宁日子可过。我被这蜂拥而至的种种可能给惊呆了。
第二天夜里,有人打了个电话,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我拨回去过,通了,没人说话。我犹疑了一下,接起来,没吭声。就听一个声音说:“做了亏心事的人,一辈子都会被噩梦纠缠,这就是报应。”是个女人的声音,冰冷而陌生,或许,她把我当成了丁朝阳。
我没说话,想听她还会说什么,她却冷狂地大笑着说:“丁朝阳,我祝你每晚都噩梦缠身,一生不得安宁。”说完,就重重地挂了电话。我飞快地拨回去,响了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但,对方没说话,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是谁。”那边,沉默依旧,然后,电话被掐断,再打,便关机了。
我擎着电话,想到了宣凌霄,想他是阮锦姬的表哥,自然应当是了解内情的。给他拨了电话,他说现在忙得要命,有事的话明天找他。次日,我去酒吧找他,他看我的眼神很抵触,好像猜到我找他没什么好事:“如果是关于古福利的事,就不要开口谈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坐到吧台的高脚凳上:“别像防卫敌人一样防着我。”
“我也做不到像欢迎贵宾一样欢迎你。”他语气很冷。
“我只想向你求证一件事,阮锦姬的真名叫朱槿?”我盯牢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像被烫了一下,飞快地说:“我不知道,你去问她本人。”我的心又凉了一截,我那么怕想像中的真相砸来,却还是一寸寸地近了,如果阮锦姬真的是朱槿,那么,她对丁朝阳的怀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我假设的对丁朝阳的怀疑,极有可能就是她所明知的事实,在依然不能释怀的时过境迁后她杀回来,报复这个灭妻伤她的男人。
我不想直接问她,因为如果她是,我将不知该怎样面对她……泪水缓缓地涌上来,在我脸上热热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