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黑龙江省一个偏僻村庄里,村民老李有了第二个儿子,那就是李雪。他的父母和哥哥都是农民,靠种地为生,家境贫寒。小时候父母和兄长也很疼爱他。
可是就在李雪上初中时发生了一件事,从此改变了家人乃至全村人对他的态度。
一纸情书成“怪物”
19岁时离家出走
上中学的李雪不爱讲话,总有其他男生欺负他,而班长林刚(化名)总会帮助他,时间一长,李雪对这个很有侠义心肠的班长产生了好感,后来渐渐变成了一种喜欢。这时,李雪做了一件“傻”事情——给班长写“情书”。
让李雪没想到的是,林刚看到这封信后,居然拿到班里当着大家的面朗读了一遍,一时间全班人哄笑着向李雪投去鄙夷的目光,李雪第一次感到无地自容。
“男生给男生写情书了。”“李雪是妖精变的。”……很快李雪的事情传遍了小山村,父亲第一次对李雪大打出手,而一旁的母亲只是默默流泪,从此李雪成了村里的“怪物”。
“小时候我就把自己当女孩了,女孩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为此父母经常教训我。”从18岁开始,李雪彻底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模样,这进一步加剧了他和家庭之间的紧张关系。也正是这个时候,他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小龙。小龙是邻村的孩子,他们是在赶集时认识的,两人很聊得来。当然小龙不知道李雪的情况,一直认为他是个女孩子,于是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父母双亡无家可归
沿村乞讨稻草当被
1994年的秋天,李雪的母亲病逝了。那天,李雪搂着母亲的尸骨哭得死去活来,而他面临的则是父亲和哥哥的打骂。他们都认为母亲的去世,是他这个不孝的儿子给家门带来的祸患。从此父亲开始酗酒,并且一喝醉了就打他。
一年后,父亲去世了。出殡那天哥哥都没让李雪来。然而,李雪独自扫墓之后回到家中,却发现哥哥把他所有的被褥及衣物都烧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家都让你败光了,死去吧你!”
后来李雪才知道,原来父亲一去世,哥哥就把房子偷偷卖掉了,拿了钱搬到嫂子的村子去住了。至今,他再没见过自己的亲哥哥。
李雪无家可归了,24岁的他成了村里一个特殊的流浪者。最困难的时候,李雪白天到附近村子要饭,晚上就睡在村边上的草垛里。
躲进尼姑庵暂存身
村民认出惨遭扒光
黑龙江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刚进10月份,第一场小雪就飘落了。穿着单裤单褂的李雪在草垛中瑟瑟发抖。
裴阿姨可怜李雪,便告诉他,30里地外有个尼姑庵,让他到那里暂时过活。裴阿姨还叮嘱他:“别说你是个男孩呀。”尼姑庵里只有一个老师太,听说李雪是裴女士介绍来的苦命人,二话没说就把他收下了。
但好景不长,8个月后的庙会上,各村善男信女都来这里上香,虽然李雪左躲右藏,但还是被同村人认了出来。村民们吵闹着把李雪团团围住,一些好事者已经把李雪按到地上扒光了衣服,以便让大家对其“验明正身”。
“死了吧!”他狠了狠心,默默站起身,推开人群,就这样赤裸裸地走向庙外面的池塘。一步、两步、三步……水漫过了他的脖颈,但岸上的善男信女却都静静地看着他。
“救人,救人!”就当池水快要淹没李雪时,村里一个放羊的傻小子居然一边喊着,一边跳入水中把李雪拽上岸。“可笑不可笑,正因为他不明白世间的事情,居然成了我的救命恩人。”说起那段往事,李雪苦笑着摇了摇头。
“去找小龙,他一定会帮我。”李雪说,当时出于最后一丝希望,他鼓足勇气向二十多里外朋友小龙家的村子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碰到了一队路人。“这不是李雪吗?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其中一个人认出了他,这个人正是李雪要去找的,一年多没见过面的小龙。
当天晚上,小龙安排李雪就近住在了朋友家,彻夜长谈,小龙才知道李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也许是出于同情,善良的小龙把李雪带回了家。
回家前,还专门为李雪添了身合体的衣服,李雪脱下了那身尼姑服。婆婆见儿子领来了个“漂亮的姑娘”,很高兴。而李雪人很懂事,做事勤快,也很讨小龙一家人喜欢。但李雪怕夜长梦多,为了维持这份难得的“幸福”生活,他哄骗小龙一起去外地打工攒钱结婚,小龙欣然同意了。
草草结婚假装怀孕
避人耳目外出打工
在秦皇岛打工的日子过的清苦,但有小龙陪伴,李雪感到很幸福。他们同居了一年多,但李雪说,他从来没敢让小龙碰过他,一直维系着那个美丽的谎言。
“妈妈催我们回家,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们回去结婚吧。”一天晚上小龙终于忍不住向李雪求婚了,听到这句话,李雪变得不知所措,他知道弥天大谎无法再继续下去了,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了所有真相。而听了这一切小龙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他第一次看到李雪的身体后,一下躺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他就这样不吃不喝躺了两天两夜。”李雪说,第三天早晨,小龙终于对他说,自己想明白了,如果李雪想走可以随时走,如果想留下来,他们还是亲人,还可以在一起生活。
就这样,两人回到家,并编织了又一个谎言,精心上演了“怀孕”闹剧。这下可高兴坏了小龙的父母,他们找来亲戚简简单单摆了两桌婚宴,就这样两个人在村里算是正式结婚了。
怕被人识破,婚后不久,李雪和小龙两人又回到秦皇岛打工。避开村人的耳目。
身份揭穿公婆离婚
辗转求医渴望新生
因为小龙是家里的独生子,心疼儿子儿媳在外打工,小龙的父母来到秦皇岛和他们小两口一起住。日子一长,婆婆第一个发现了这个秘密。
“公公婆婆当时撵我走,小龙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我就天天跪着求他们别丢下我,离开这个家我只能去死了。”李雪叹息一声说,因为婆婆比较同情他的身世,虽然仍不承认他是儿媳,但表示还可以收留他,但公公执意不肯,于是那年公公婆婆离婚了,后来公公独自一人去了上海打工。
因为身份证是男的,和外表不符,李雪找工作很难,平日都是靠婆婆捡垃圾、做保姆挣钱。2003年,婆婆做了一件让李雪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就是带着李雪去看病。石家庄、唐山、西安、南京、上海……婆婆带着他一边打工,一边到处寻求能给李雪解决性别困惑的医院。
“但是我们没钱,手术一拖再拖。”李雪说,这次一家人来天津求医,希望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新起点。
464医院整形博士刘旺表示,李雪得的是异性病,就是虽然生有男性性器官,但是心理各方面都认为自己是女的,生理和心理严重错位。这样的病例可以通过手术进行矫正。该医院表示正在考虑为李雪减免手术费用。2月28日,李雪办理了住院手续。据刘博士说,变性手术计划在本周末进行。
据《每日新报》
打杂工的“丈夫”、捡废品的“婆婆”不远千里带着他来天津做变性手术。2月28日,记者见到了这个男“媳妇”——李雪(化名)。他个子很高,化过妆的面容和说话腼腆、走路扭捏的样子,俨然是一个女人。而女人的外表下却有着一个男儿身,而这个秘密以往只有他的“丈夫”和“婆婆”才知道。
李雪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