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上海飞往青岛的航班上,李豌豆遇到了丁朝阳,他高大、英俊,富有。帅哥遇到美女,爱情顺理成章。然而,两人同居之后,丁朝阳却一直有所隐瞒——他的一个房间从来不对豌豆开放,他不断去别的城市寻找出走的前妻,而午夜那声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总是把他吓得要死。爱上了丁朝阳,才女李豌豆从此坠入迷雾。
电话突然断了
中午的酒吧安静而昏暗,没有客人也没服务生,静得让人不安,宣凌霄在吧台里转着一杯酒,听见门响,抬了抬眼皮,见是我,用嘴角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我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坐了,要了一杯薄荷啤酒,淡淡的绿,映得杯子很漂亮,在昏暗的酒吧里,有种恍惚的美。宣凌霄点了一支雪茄,很冷很酷地看着我,好像要搞个恶作剧一样。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宣——凌——霄——”“呵,我不会问你从谁那里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算得上大名鼎鼎,哦,不,应当说是臭名昭著。”
我看着他,继续慢慢说:“许芝兰。”他突然地一震,脸,猛地就灰掉了,怔怔地看了我一会:“你是谁?”“我和她的丈夫在一起。”
他的眉头,松弛了一下。他灭了雪茄,边摆弄烟灰缸边说:“不过,你可能会失望了,我对他们的夫妻感情一无所知。”“可是……”
“你究竟是想知道什么?”他再一次打断我,目光犀利,“为什么不直接问丁朝阳?”
“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几乎带着哀求,“阮锦姬为什么偏偏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你,跟你租房子?”
“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好像我的问题愚蠢极了,“她在30年前就找到我了,我是她表哥。”他有点好笑又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要忙了,没时间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说着,他开始在酒吧里转来转去地四处看。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那么,作为曾经的邻居,你能告诉我一点我所不知的曾经的往事吗?”
他瞥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有那么三八吗?”我兀自笑了笑:“昨晚,我好像看见古福利来了。”他铁青着脸,拿眼瞪我。我不想让他感觉我得寸进尺而反感,起身告辞。
这天晚上,节目开始不久,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温和地问:“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他踟躇了一会,说,“叫我A先生吧。”
“好吧,A先生,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怎样才能放下一个人的爱?”
“无法挽回了吗?”我边问边想下面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是的,其实,我们分手已5年了,我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对她的爱,我去找过她,她始终不给我机会,甚至她以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为耻,今天下午,她打电话骂了我一顿,就是因为她听别人说曾看见过我去找她。”
我一个激灵,突然记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古福利。他飞快说:“最令我痛苦的不是他不再爱我了,而是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曾经,他也是爱过我的……”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嘟哝了句我待会再打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隔着玻璃,导播冲我耸耸肩,接进下一个电话。是个失恋女孩打过来的,我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哄得她放弃了报复负心男友的打算。古福利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也不做自我介绍,继续滔滔不绝地说。
我建议他换个角度想问题:“也许,他想换一种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或许,他这样对你,是为了你好。”
他愤怒地打断了我:“问题是我不想分手,没有他我的生活就没有意思了!”他几乎要嘶喊起来:“为了他,我曾经想去杀人,曾经去强奸……为了他,我连坐牢都不怕,可是,他竟说我疯了,拼死也要甩开我……”
他霸着热线,没完没了地倾倒自己的愤怒。突然,话筒好像被捂上了,噪音很大,我什么都听不清。导播大约也听出了是怎么回事,掐断了电话。我想阻止他,已晚了,扬声器里只剩了单调的交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