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0版: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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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2 月 24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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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格里耶:法国最反叛的大脑去了
  罗伯-格里耶:法国最反叛

  这个星期有三位名人相继去世,一位娱乐人物,两位作家。香港艺人沈殿霞(肥肥)的去世并不出人意料,在此之前媒体一直跟踪并第一时间报道她的病情;倒是法国作家罗伯-格里耶和中国作家浩然的去世,让人感到愕然,因为读者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的消息了。肥肥去世后,媒体不惜版面,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两位作家得到的“待遇”要低许多,一则消息,几条链接而已。这真的是一个娱乐的时代,文学与娱乐相比黯然失色,一位世界级的先锋文学大师和一位曾经影响了一代中国人的著名作家,加起来似乎也敌不过一位并不拔尖的喜剧明星。还好,柒周刊有了读书版,而且我们希望把它做成一个不被娱乐娱乐化的读书版。它欢迎喜欢读书的人们到此签到、停留,欢迎读者在此说三道四。今天,它的主题就是向刚刚逝去的罗伯-格里耶和浩然致敬。    ──编者

  2008年2月18日,法国“新小说”最著名代表、电影人阿兰·罗伯-格里耶于法国西部的一家医院病逝,享年85岁。在“新小说派”作家里,罗伯-格里耶是公认的创作导向者,也是真正的理论奠基者。

  法国总统萨科齐对罗伯-格里耶的去世表示哀悼:“他的逝世是法国知识界和文学界的重大损失。”

  罗伯-格里耶在中国

  □特约撰稿 陈侗

  罗伯-格里耶在60年代初就被介绍到中国了,只不过是把他作为反面教材,作为资产阶级文艺的代表加以批判,但人们又从这种批判的反面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在1990年给罗伯-格里耶写了第一封信,这封信对于他后期在中国的影响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如果罗伯-格里耶当年不回我的信,就不会有后来的很多事情,我们对他的了解就会停留在早期的那几本书上。

  《重现的镜子》是我差不多以自费方式出版的第一本罗伯-格里耶的作品,那是在1993年,当时人们几乎把他给忘了。这本书的价值可能被低估了,它是自传体的,但是又是反自传的,我们可以把它作为理解作者所有作品的参考书和注解来读。这本书可以划分过去的罗伯-格里耶与今天的罗伯-格里耶。我比较关注今天的罗伯-格里耶,也就是表明不太同意过去对他的一些说法,我觉得那些说法——例如“写物”、“客体”——过于简单,尤其是没有注意到罗伯-格里耶作为“人”的一面。

  20世纪的西方作家中,真正与中国有接触的不多,罗伯-格里耶算一个。他先后三次到中国,其中两次都与我有关。1998年的那次是为了他的选集的出版,他和妻子在南方的几个城市做了为期两周的旅行;2005年是作为法国作家代表团的成员出席中法文化年的图书周活动,这一次他已到了83岁的高龄,行动已不如当年利索。我记得有一天在中国文学博物馆安排了一场中法作家见面会,中国当代有名的作家来了好些个,莫言手上还拿着两本我经手出版的罗伯-格里耶的书。会面的时刻来到,大家纷纷对号入座,只有罗伯-格里耶名字的那个位置是空的。他太累了,才不会顾忌这次会面是否重要。其实大家都是冲他去的,代表团的其他法国作家在中国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

  人们常常提到罗伯-格里耶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影响,但同时大部分具有先锋倾向的作家又不承认这种影响。我不怀疑他们的态度,因为我觉得我们的作家主要还是受传统文化的影响,总体的文学观念还是比较传统的。此外,影响中国文学的也不止罗伯-格里耶一个人,还有美国的、拉美的、意大利的、日本的大大小小的作家,我们不要一谈创新就扯上罗伯-格里耶。我认为,在文学上罗伯-格里耶更应该成为一个研究对象而不是学习的榜样。我们倒是可以学习他这个人,学习他看待世界的方式和对待人类情感的方式。

  (陈侗,广州美术学院教师,“实验艺术丛书”和“午夜文丛”策划人。陈侗与罗伯-格里耶相交整10年,曾两次邀请罗伯-格里耶访华,策划出版了13部格里耶作品。)

  罗布-格里耶致中国读者

  我喜欢中国南方。我愿意在梦中去那里漫游,坐在一头懒洋洋的黑色水牛上,它最后完全睡着了,而它那梦游者般的沉重、缓慢、颠簸着的移动却没有中断。不久,它也进入了梦中。它想象水波荡漾着它的睡意;它是一艘运载金子或更贵重物品的货船:我的旧作和近作的新的中文版就装在上面。

  我喜欢我的小说出现在具有远古文化的世界尽头的这个国家,我们法国的中世纪曾将其描绘成契丹帝国、想象中的和天使般美丽公主的王国。我设想,在市中心一条拥挤的街巷里,广州的女大学生在一家小餐馆的桌旁读《幽会的房子》,甚至,为什么不,少年骑在水田中央的黑色水牛上,辨认亨利·德·科兰特伯爵在布罗塞里安德森林,在布列塔尼,在世界另一头的骑士式的冒险……

  本文选自《罗布-格里耶作品选集》

  “梨花体”的源头

  应该是在格里耶那儿

  韩东(著名作家)

  

  罗伯-格里耶对上个世纪80年代出道的中国作家影响比较大,那时大家都在阅读他,并惊为天人。他是个革新家,注重小说“怎么写”,而中国的年轻作家关心的也是小说的形式。他对中国的诗歌界也很有影响,杨黎的代表作《冷风景》明显受格里耶影响。杨黎早年在成都开的酒吧,名字就取自于格里耶的《橡皮》。杨黎的废话诗影响了很多人,闹得沸沸扬扬的“梨花体”就是其中的代表。如果寻根问底,“梨花体”的源头应该是在格里耶那儿。

  他是大餐中

  非常有品位的一道菜

  叶兆言(著名作家)

  

  格里耶是我的父辈作家,在80年代,他的作品很清新,在精神上对我们这一代写作者影响很大,他就像当今的NBA明星,很吸引人。他写剧本和福克纳不同,福克纳写剧本,是为了挣钱吃饭,写的都是二三流的东西,他写的很上档次。格里耶在80年代对中国小说的影响不应该拔得太高。80年代,我们面对的是一道文学大餐——萨特、加缪、黑色幽默,很多元。格里耶没有独霸一方,他是大餐中非常有品位的一道菜。80年代,我们对文学大餐的要求很强烈,而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食欲。

  格里耶就像是法国香水,但很少有人真正抹过

  李敬泽(著名批评家 《人民文学》副主编)

  格里耶的意义在于他告诉我们小说不能像他那么写。在法国的文学语境里,他和他的新小说已经时过境迁,不是很成功。他探索的是小说的枯竭和绝境,他的勇气令人尊敬和怀念。在中国,他的名声很大,他的观念多多少少影响了一些先锋小说家,但真正走他那条路的没有,他的影响不如他的同胞萨特、加缪来得大,他们对中国文学的影响是实质性的。格里耶就像是法国香水,我们都知道它很有名,很好,但很少有人真正抹过。

  快报记者 倪宁宁

  罗伯-格里耶(Allain Robbe-Grillet) 

  1922年生于法国布勒斯特。1953年发表成名作《橡皮》,1955年因发表《窥视者 》获当年法国评论家奖。之后,他在巴黎午夜出版社担任文学顾问,同时从事写作及摄制电影。他的电影小说《去年在马里安巴》(1961年)由法国新浪潮电影著名导演阿兰·雷奈摄制成电影,获得同年威尼斯电影节大奖。从上世纪60年代起,罗伯-格里耶创作并导演《欧洲快车》、《撒谎的人》、《欲念浮动》、《使人疯狂的噪音》等。他在1963年单独摄制的影片《不朽的女人》获路易·德吕克电影奖。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中国多家出版社翻译出版了罗伯·格里耶的作品,其作品对中国先锋作家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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